好不容易考完了試，柳井交了卷，當着監考老師的面掏出手機給叁愧發信息。老師們熟視無睹，收完卷就離開了。

柳井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到晚飯時間了。信息還沒發出去，叁愧就來了，他懶懶地倚靠在門框上，像個傻子一樣看着教室裡的柳井傻笑。

“喲，柳少一個人考試啊！要不要小的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來陪你？”

“已經考完了。”柳井淡定地掃了一眼明知故問的叁愧，頂着一張生無可戀的臉回道：“去你大爺的……”

叁愧偏頭笑了，一邊笑一邊不緊不慢地走到柳井身邊，十分熟稔地替他收拾東西，同時還不忘調侃：“換個詞吧，連罵人都那麼委婉，一點攻擊性都沒有，搞得我都想教你幾句了。”

“……”明明知道叁愧的嘴裡說不出好話來，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柳井還是一如既往地在他手裡吃癟。

“别沉默啊！”叁愧随手将柳井帶來的文具塞進自己上衣口袋裡，大步跟上柳井，和他并排往公寓走。

柳井這會兒郁悶得不行，見叁愧插诨打科，心裡更加煩躁，不爽道：“輩分大了，不樂意和孫子計較。”

叁愧還想說什麼，突然瞥見柳井的臉色不太好看，話鋒一轉，立馬關切地詢問情況：“怎麼了這是？你有心事啊？”

“閉嘴，别煩我！”

柳井不想理人，可叁愧卻是個頭鐵的，也不管柳井會作何感想，一個勁的拉着他聊天：“考得怎麼樣？”

叁愧這麼一問，柳井更郁悶了，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叁愧，臉上滿是生無可戀的倦怠：“别問了行麼？”

見狀，叁愧立刻反應過來了，柳井指定是被今天的考試影響了：“你不是一向不在意成績嘛！怎麼這會兒要死要活的？”

柳井越想越難受，也不管前面的叁愧說了什麼，自顧自說道：“難死了，好多題都沒見過，尤其是物理，基本上不會……”

“不能吧。”叁愧半信半疑，還以為柳井在開玩笑：“我覺得這次的理綜挺簡單的，尤其是物理。”

柳井無奈扶額，吐槽道：“你腦子有病吧！量子力學還簡單？”

叁愧疑惑了：“哪來的量子力學？你做題做傻了吧！”叁愧雲裡霧裡，不明白柳井為什麼會提到量子力學。

“沒騙你，物理的第一個選擇題居然考量子力學中的薛定谔方程，還有第一個大題，考相對論中的洛倫茲變換……呵，我要是做得出來，還來這兒幹嘛？”

叁愧眯了眯眼睛，再次向他确認：“你确定沒看錯？”

“不會，你之前做過，我還記得題型。”

“嗯……”叁愧沉思片刻，這才擡眸看向一無所知的柳井，十分誇張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告訴你一件事，你可能被坑了。”

“什麼意思？”

叁愧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故意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來，溫聲細語地向柳井解釋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楊汶泊把卷子換了，你做的和我們做的不一樣。”

“……”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柳井就是再傻，此刻也該反應過來了，楊汶泊就是想借考試的名義收拾他，不然不會和他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你卷子呢？”叁愧又問。

“被監考老師收走了。”

“……”

叁愧其實很想告訴柳井這種小型考試是不會把試卷收走的，因為老師們要講卷子，收上去再發下來反而麻煩，索性不收了。

“行了，别糾結了，楊汶泊又不敢對我怎麼樣。”柳井覺得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是一個十分無趣的行為，索性不再深究，輕飄飄的揭過了：“走快點兒，我還要回去吃飯呢！”

今天的晚自習是楊汶泊負責的。不知道楊汶泊怎麼想的，一上課就把柳井叫上講台，既不告訴他應該做什麼，也不搭理他，就這麼讓他尴尬地站着。

柳井惱了，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警告楊汶泊：“楊汶泊，叫我手裡幹嘛？沒事我下去了。”

“别急，馬上到你了。”話音剛落，楊汶泊立馬翻頁，果不其然，下一個就是柳井。

看到柳井答題卡的那一瞬間，楊汶泊嫌棄地“啧”了一聲，把手裡的平闆往柳井面前一送，毫不客氣地嘲諷道：“你可真是個蠢貨，都讓你開卷考了，還考成這樣……”

“……”

柳井當着楊汶泊的面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此刻正在上課，他真想狠狠揍楊汶泊一頓，末了還要朝他豎個中指：“你可真會說笑，哪有考試開卷的。”

“那張卷子超綱了，不開卷你怎麼考？哦，不對，你本來就是個傻子。”說罷，楊汶泊不再看他，一門心思全撲在柳井的答題卡上，拐着彎的給他找分。

“……”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柳井敢怒不敢言，用力踢了一下楊汶泊的椅子，小聲說道：“好了沒有？我要下去了。”

“來，看着你的分數再說一遍。”楊汶泊将屏幕怼到柳井面前，好讓他看個仔細：“看見上面的29了嗎？這是咱班的恥辱。”

“……”

沒等柳井反應，楊汶泊自顧自掏出手機，對着平闆拍了好幾張，當着柳井的面發給季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