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麼賠，你自己嗎？”

“也不是不行……”柳井對上季未的視線，用力拔出那朵最嬌豔的玫瑰，随手将花束扔進海裡，接着将玫瑰别在季未的耳後，單手撫上季未的面容，湊近蠱惑道：“這荒郊野嶺的，連個人影都沒有，不想做點什麼嗎？”

季未喉頭無端幹澀起來，心髒也在這一刻跳的飛快，如同擂鼓一般。他故作鎮定，十分熟稔地伸手環住柳井的腰，像是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血肉裡：“去車裡……”

“好！”

車内空間本就狹小，這會兒兩個成年男人交疊在一起，難免會顯得擁擠。

季未替柳井穿好衣服，系上安全帶，準備開車送他回學校了。

焉了吧唧的柳井縮在副駕駛上，卻死撐着不肯閉眼，非要再看一遍剛才拍的親密視頻。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季未，心裡一動，故意把音量調高，好讓季未一次性聽清楚。

斷斷續續的呻吟混雜着暧昧意味十足的清晰水聲霎時間從聽筒裡傳來，不用想都猜得出來他們正在做什麼。

季未微微一笑，任由他胡作非為，絲毫沒有要制止的意思。

“啧啧，季總可真是個禽獸！表面一本正經，實際上私底下玩得比誰都花。”見季未一直不為所動，柳井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繼續道：“和我來就這麼爽嗎？還是說你就喜歡走後門……”

“那你喜歡我這樣對你嗎？”季未一眼就看透了柳井的小心思，反問道：“喜歡的吧！畢竟每次你都濕成那樣，一邊哭一邊讓我慢點兒，還夾那麼緊，是不想讓我離開麼？”

“……”

本想說些騷話來撩撥季未的柳井吃了癟，被季未反将了一軍，怒氣沖沖地關掉手機，也不理人，開始閉眼假寐。

“怎麼不說話了？”季未并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柳井懶洋洋的掀起眼皮，白了季未一眼：“去你媽的！”

季未被罵爽了，眼底的笑意愈發明顯：“别這樣罵，咱倆一個媽呢，要是被咱媽知道了怎麼辦？”

“哎季未，你他媽臉皮怎麼能厚成這樣啊？合着以前的成熟穩重都是裝的呗！”

“這叫策略懂不懂？”季未難得卸下僞裝，露出深藏的少年心性，開始逗弄他那快要炸毛的暴躁愛人：“男人在沒有得手之前都會夾起尾巴做人的，我隻是幹了一件全天下男人都會幹的事，你應該學着理解……”

季未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在柳井的身上徘徊流連，心裡想的卻是要是柳井臉色不對勁，他就立刻打住，能不激怒柳井最好，但要是能讓他起反應，那就更好了。

出乎意料，柳井不僅沒有生氣，反倒饒有興緻地接過話頭：“請繼續在我面前裝孫子，不然我接受不了。我要是接受不了了，很容易出軌的。”

“出軌的時候能帶上我嗎？我想近距離看看愛情的模樣……”季未随口胡謅，絲毫不在意這句話在柳井心裡掀起多大的風浪。

“……操……你他媽真變态……”柳井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還有更變态的……”季未笑着威脅：“要是你敢背着我偷情，我才不管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一律扒了皮弄成床頭皮面，眼睛挖下來做成水晶球，就擺在卧室的床頭櫃上，讓他見證我們的幸福生活。”

“……”

柳井沉默了。

季未把車開得飛快，像是急着趕去投胎，可等他們重新回到悅知書院的地下車庫時，季未卻把車鎖了，擺明了不想讓柳井下車。

“你要幹嘛？”

季未難得嚴肅起來，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我們交往這麼久了，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表明過态度，連一句莫須有的承諾都沒有。”比流浪小狗還委屈的季未頓了頓，繼續輸出：“請你像一個男人一樣負起責任來，給我應有的名分和安全感。”

“那你想要什麼？”柳井憋着笑，偏頭望着他。盡管心裡已經認同了，嘴上卻在極力否認：“我要是不樂意給呢？你能拿我怎麼樣？”

季未沒接話。過了許久，久到柳井都不忍心、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撫他了，季未卻突然開口了：“沒關系，我等得起……”

柳井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勾過季未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

“懂了嗎？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