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明白。”

“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回去了。”

甯術剛想說自己不忙，誰料一擡頭發現面前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自己，直看得她心底發毛。她弱弱地問了一句：“那個……你們看我幹什麼？”

“你現在該去卸妝敷面膜睡美容覺了，不然明天會變醜的。”昊宇毫不客氣的對甯術下逐客令，絲毫不在意甯術聽了這話會怎麼想？

果不其然，甯術的臉黑了：“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趕緊走吧！”說完，昊宇用力推了甯術一把，像是怕她賴着不走似的。

“早點休息。”季未不緊不慢的補充。

好不容易送走了甯術，季未這才松了一口氣，顧不得昊宇會怎麼想，大步走到房門前，開始小心翼翼的按門鈴試探。

“小井，可以給我開門嗎？”

“你聽我解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等了半天，依舊不見柳井來開門。

“别嚎了，閉嘴吧啊！這兒隔音好着呢，他根本聽不到。”昊宇懶洋洋地倚靠在自己的房門上，手上還把玩着自己的房卡。

季未果然停下了。他看了昊宇一眼，随即一把奪過昊宇的房卡，當着他的面刷卡進去了。

“操，你還真不客氣啊！”

季未沒理他，一進門就霸占了他的浴室：“去幫我拿套衣服過來，要全新的。”

昊宇：“……”

另一邊，面若寒霜的柳井一進門就直奔浴室，卻不急着洗澡，而是從口袋裡拿出陳傅洲給他的備用機，循着記憶輸入自己母親的電話号碼，小心翼翼地按下撥号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随後冰冷的機械女聲響起：“您好！您撥打的号碼是空号，請核對後再撥。”

雖說早有預感，可當這一幕發生時柳井的心裡難免會泛酸，不過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傷春悲秋，畢竟季未随時都有可能回來，他必須趕在季未回來前聯系上自己的母親。

接連試了四個号碼，無一例外，全都是空号，他不死心，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緊接着撥出第五個。這是最後一個了，也是季未的通話記錄裡時間最近的一個。他的心中忐忑不安，緊緊攥着手機，手上青筋乍現，指節發白。

片刻之後，電話被對方挂斷了。

柳井本來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見狀，原本頹喪的表情立馬被喜悅取代。輕輕按下重撥鍵的時候，他的手指還在微微發抖。

他在心裡默數：一秒、兩秒、三秒……等到等二十二秒的時候，對方顯然是猶豫了很久之後，終于下定決心，接通了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柳井嗎？”為了驗證對方的身份，柳井并沒有直接進入正題，而是用自己的名字來試探對方。

對方顯然認出了他的聲音，很輕地笑一聲，慢悠悠回答道：“你好，我是柳井的媽媽，我也很想他，不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

“媽……”柳井突然叫她，聲音都哽咽了，裡面好似有無窮無盡的委屈：“你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一直不聯系我？我……”

我過得一點都不好，遇見了很多人，其中有好人，也有壞人，不過壞人更多，因為他們都想抓我。我經曆了很多事，還被卷入殺人案裡……我不知道這是好是壞，隻知道自己很難過，非常非常難過。我變了好多，唯一不變的，是我一直在找你，我很想你。

這些話柳井自然是說不出口的。掙紮片刻，他最後還是決定報喜不報憂：“我挺好的，吃穿不愁，還有高叔高嬸他們照顧。對了，我還去上學了。”

難得從柳井嘴裡聽到“上學”二字，程景臉上的笑意更濃，問道：“季未逼你去的？”

“不是，是趙姨叫我去的，她想讓我提前适應中式教育，還說這是您說的……”

“傻孩子，你被騙了，想讓你去悅知書院的一直都是季未，和我說這事兒的也是他，前不久他還給我看了你的成績單……别有太大壓力，隻要你願意交卷，媽媽都覺得你未來可期！”

柳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柳井總覺得現在的程景好說話多了，一點也不像從前那般冷若冰霜，無論自己幹什麼她都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