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放下碗江渡說道。
宋願問:“去哪?”
江渡:“左右無事,轉轉也無妨。”
說的也是。
兩人出了門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雪自然還是下的,路也是昨天的路,隻是人卻不一樣的。
大娘依舊在門前的搖椅上跟人閑話家常,幾個小孩依舊在打雪仗,若不是偶然來到小槐村他們也不會查找出什麼異樣。
原本安靜待在宋願荷包裡的槐花飄落出來,随風飄向遠處,來到一棵槐樹下。
街上的人不算多,這一年間并無外人來往,住在小槐鎮裡的人多數都認識。
坐在搖椅上的大娘瞧見熟人吆喝一聲:“盛小子,吃過午飯沒有?”
宋願回頭隻見方盛就在他們不遠處跟大娘說話,她認識那個夥計,就是歲生旁邊那個。他不在鋪子裡在這幹什麼。
“怎麼了?”江渡跟着宋願的視線回望。
宋願搖頭不想其他,宋願與江渡接着走。
“快去看!快去看!沈老闆被沈太爺和沈太夫人趕出來了!”人群直湧而上。
宋願的方向恰恰與他們相反。
沈晚玉好歹是這個鎮上為數不多清醒的人,還是看一看的好。
宋願拉着江渡跟着人群走。
沈宅門前沈太爺杵着拐杖要打她,也不在乎什麼名聲了,“你就非要嫁給他?”
沈晚玉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旁邊全是被扔出來的衣物,“是。”
周圍人發出嚯的一聲,都在說沈老闆果然一如既往的厲害。
單看外貌會覺得沈晚玉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姐,但是認識她的人都清楚地之地沈晚玉脾氣倔的像頭牛,說一不二。
沈晚玉想:這場荒誕的夢到底什麼時候結束?
她不相信這是現實,就算這場夢境的主人公是自己她也是冷眼瞧着這一切事情的發生。
新婚的丈夫莫名變成見不得光的東西,還在祖父要打她的時候抱住她,涕淚俱下:“太爺,我跟阿玉早已私定終身,這都是我的錯。”
沈晚玉準備辯解,老太爺拐杖一下就往歲生身上戳,怒罵:“不是你的錯,還是誰的,你們兩個全給我滾出去!”
他們二人此刻相互攙扶在一起,突然大風吹起顯得格外的落魄。
不得不說沈晚玉在小槐鎮的聲望還是很高的,比如現在周圍的人都暗暗戳戳地說歲生就是個狐媚子,勾引的沈老闆家都回不了,長相說話跟個娘們兒似的。
歲生眼神跟宋願對上,他噗通一下,弱柳扶風跪下,“沈姑娘,我能給的都給了你,你為什麼還要找别人?!”他手指向人堆裡的宋願和江渡。
沈晚玉懵了:“你說誰?”
看戲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退開到兩側,宋願和江渡明晃晃的站在中央。
宋願:“我?”
歲生一下子蠻橫起來,“那個!”
周圍的人畫風一轉,不知道誰先起的哄:“沈老闆人這麼好,娶三個又怎麼了?”
另一道聲音說:“你沒聽那位公子說他們已經定終身了嗎?”
這都是什麼事。
沈晚玉歎氣收拾好地上的衣物拍幹淨膝蓋上的灰塵往鋪子走去,至于歲生,她現在着實沒心思想,一出又一出弄的她心力交瘁。
歲生眼看着心上人頭也不擡的走了追上去,跟在後面頗有些可憐兮兮的意味,“玉娘,等我。”
沈晚玉一會快一會慢的走,就是不理他。
沒了熱鬧人就散開了。
宋願和江渡又回到了那種無人問津的狀态與這個小鎮格格不入。
宋願:“這個歲生好奇怪。”
江渡輕聲道:“槐花。”
宋願伸手去摸荷包裡的槐花,三朵小花早已不見蹤迹,她抖抖袋子,“沒有了。”
江渡望着前面一男一女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不知道走了多久,街上人越來越少,宋願和江渡依舊是在漫無目的地走,隻等到天黑的時候再去沈宅找沈晚玉,白天她旁邊有歲生纏着沒幾個人近得了她的身體。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有鬼,救命,救命!”吳大娘踉跄着跑出來,她雙目赤紅,極度驚懼。
鬼?
宋願立馬沖進去,地上躺着的男人面容平和,怎麼也不像見鬼的樣子。
吳大娘在外邊喊叫死活不肯進去,江渡硬是像趕鴨子似的趕進來,下巴揚起點點地上的人,“這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