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若秋兩姐妹帶她進來的時候她就心生疑惑。
要是這座和安都城别無二緻的城池一直在河底下豈會沒有人察覺?
她和江渡在荒山轉來轉去都沒有找到這座城,那麼大一座城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又消失。
河底下的陣法應該就是出入城内的通道。
宋願在城内仔細觀察過幾天,隔一段時間城内便會放出一批鬼,每當那個時候天上的月亮就會移動。
随着月亮從雲層裡出現,守城門的鬼士兵也把城門打開,大批的鬼從城内湧出,城外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它們走到漩渦之下一個個被吸進去。
她拿黑布把他裹好一鼓作氣背着他晃晃悠悠地就走出去了,她學着那些鬼的樣子走到漩渦底下,跟着一起上去。
一隻黑爪卻把她摁了下來。
宋願回頭看,一個青面獠牙的鬼說:“你不能走。”他笑得可怖,眼睛眯成了兩條縫。
又是那個人。
宋願看他的模樣大緻了解到他就是江渡口中把他迷暈的人。
若冬跟在他後面,上前一步,“鬼主有令,不得擅自出城。”
每日放出去的鬼都是定數的,貿然多了兩個怎麼會不知道?
宋願說道:“我們隻是好奇出來看看,若冬姐姐我們不走。”
鬼主冷哼甩袖離開,臨走之前還看了一眼宋願。
若冬立刻心領神會帶着宋願走。
“你背上是誰?”若冬冷聲問。
不等宋願回答她的手搭上黑布的一覺,刹那間泛着寒光的匕首直直朝她刺過來。
若冬捂住被刺傷的眼睛,傷口在冒着黑氣。
兩人乘機朝着漩渦處沖去,隻要沖出去跟外界的許文取得聯系此事便能夠解決。
漩渦最裡處白色的光暈正是出口,就在宋願即将碰到的時候一股力量将她彈開,出口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道屏障。
江渡的腳踝蓦然被一道鐵鍊刺穿,手持鐵鍊的人正是鬼主,鮮血順着鐵鍊緩緩淌下,再繼續下去恐怕他的腳就要廢掉了。
宋願道:“我去拖住他你快走。”
江渡拒絕,“不行,你先走。”
宋願敲他腦袋生氣說道:“我都說你笨了,我出去有什麼用許文已經去求援了,我出去了打得過外面那些鬼嗎,不如留在這裡,他們說了要煉丹我不會死的很快,再說了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最差……最差也隻是沒有來世。”
說完她急急而下,雙手穩住在空中搖擺的鍊條。
鬼主看見宋願的動作嗤笑她不自量力,“白費力氣,他這幾天在我這身上不知道被穿了多少孔,小蛇妖還是回去多修煉幾年,别學人族修煉的路子了,老老實實當妖吧。”同時他手上用力,隻一下宋願就被重重彈開。
身上的鬼力正在源源不斷的消失,宋願的胸膛将要被一隻黑爪穿過。
江渡忍痛用短匕切掉身體與鎖鍊相連的一部分,出口近在咫尺全力一博或許能夠出去,可是他真的能放下宋願一個人在這裡嗎?
正當他動身往宋願那裡去的時候,一道黑影如箭般飛過帶他沖出層層屏障。
黑爪穿過宋願魂魄的那一刻痛感傳至全身,宋願看了一下沒有流血的傷口果然就算像人她到底也不是啊。
目光渙散時,那個熟悉的身影還在那裡看他的樣子似乎還要過來,幸好還是出去了。
鬼主饒有興味地看着她說:“你看他還不是走了,你又被丢下了。”他看着宋願胸口空蕩蕩的頗有些遺憾,“人死了,心也沒了。”
若冬和趙叔得了他的吩咐兩隻鬼拖着宋願跟在他後面往城主府去。
宋願雙眼空洞,鬼力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流失,要不了多久不用别人打她就自己灰飛煙滅了。
直到她被帶到城主府的地牢裡,若冬給她帶上腳鐐之後去回話。
“鬼主,她快不行了。”
鬼主手中動作一頓,眼睛掃視架上的瓶瓶罐罐,随手指了一罐說道:“給她吧。”
被人捏住下巴不知道灌進了什麼東西,宋願幾近消散的魂魄得以穩固,過了一會宋願開口問道:“這是什麼?”
若冬面上沒什麼表情,“鬼主特意煉制的丹藥,便宜你了。”
鐵鍊限制着宋願的活動,不過一米的距離就再也沒辦法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