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森森,若影若現的妖紋讓許文不寒而栗,小宋大人的手下不是人居然是個妖怪!
背後的鬼貪婪的從他身上吸食鬼力,許文身體僵硬沒有動作生怕江渡将他魂魄吞噬殆盡。
江渡靠近他腰間僅剩下一隻的小金蛇乘機鑽進許文的衣服裡,而後許文感覺身體一空竟是被人扔到了半空中。
誰扔的他自然不言而喻,刹那間底下鬼怪全部沸騰起來想要将他拉下去。
在鬼手即将碰到他身體那一刻,江渡飛身壓制住那些鬼怪,說道:“走。”
他眉眼冷冽,面上的妖紋一直延伸到脖頸之下被衣服掩蓋。
許文會意驅動鬼力往城牆外去。
将左邊給了許文想來很快就可以等到地府的救援,看着底下躁動不安的鬼江渡毅然決然往下飛去。
磅礴妖氣随他出掌散發出來。
惡鬼來勢洶洶将他團團圍住,少年手中金光化作長劍,劍身翻轉擊退不知死活的鬼物。
周圍的鬼怪被他震懾住不敢上前。
忽然間天旋地轉,随着妖力外洩他手中的劍随之消散,江渡踉跄幾步後腰被人擊中。
來者鬼面獠牙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遠超安都城内衆鬼,江渡閉眼前最後一刻異香萦繞他的鼻息之後再無知覺。
*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一晃幾天過去她任然沒找到出路。
宋願回望身後,她在這裡饒了許久隻能看到城牆,大門駐守的鬼士兵并不像人間的士兵一樣,他們眼神之中滿是貪婪過路的鬼似乎都是他們口中的食物。
城内到處都是孤魂野鬼,怨氣沖天,難怪安都城的鬼多得送不過來,隻需要每晚放出一批就夠許文馬不停蹄忙上三五日。
但是這麼多鬼究竟是哪裡來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宋願帶着滿腔的疑問回到落腳處。
若秋早已等候她多時,看見她回來一臉笑意,“你可算回來了,城裡好玩嗎?”
經她這麼一問宋願想到把頭取下來雜耍的鬼,給客人倒酒的時候血滴進杯裡的店小二,賣唱的時候舌頭吐的老長的歌姬……
“好玩。”她點頭。
若秋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好玩就對了,你運氣還挺好,被我帶了回來還趕上好日子了。”她神神秘秘,“城主大人要選跟他共同練丹的人,聽說這次取回來的心可是百年大妖,這可不多得。”
“你一定也很想去吧,畢竟好玩的誰不想呢,我給你個機會和我一起去!”她興沖沖地說。
宋願想要去城主府都被攔了下來,這确實是個接近城主的好機會,但是僅憑她一人隻怕很難打探到什麼消息說不定還會被打到魂飛魄散。
“不去。”
“居然還有鬼不想去的。”若秋驚訝,“既然如此那你準備準備今晚就跟着趙叔叔去做柴火吧。”
她說完就要走。
做柴火,什麼柴火?
宋願連忙拉住她,“若秋姐姐,什麼是做柴火。”
“這你都不知道,煉丹當然要柴火來燒了,這是城裡的規矩不去參選的就要跟着趙叔去做柴火。”
“我去。”宋願立刻說。
若秋高興了,“那我們快走。”
再一次走向通往城主府的路這路變得格外的通暢。
一隻隻的鬼揣手低頭排好,連多話的若秋都不再好動了。
隊伍最前面的是若冬以及一個駝背的老頭鬼,那是若秋口中的趙叔,也是給她遞香燭的人。
“下去。”若冬說道。
若秋面上頗為遺憾對着宋願說道:“好可惜不能去了,我先出去玩了,宋姑娘保重。”
這話感覺不對,果不其然輪到宋願的時候若冬眼也不眨的叫人把她待下去。
跟在趙叔身後的宋願小心翼翼地擡頭看着四方的建築。
出乎意料的她沒有進入城主府而是被帶着往山林中走。
越往裡面走宋願就看見越來越多的荒墳,甚至有一些血肉腐爛白骨裸露在外,此處應該就是亂葬崗。
趙叔拿着香燭走在她前面,聲音幽幽:“前朝戰場,怨氣深重,是我們最喜歡的地方。”他身子未動頭直直扭回來,把香燭遞給宋願,“拿好。”
繼續說:“這香燭乃是城主大人所賜,多聞聞,有益無害。”
依他所言宋願輕輕嗅了嗅,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饒是如此她也要面上裝作無視的樣子。
“大妖關押在此處你需多多上心切記不可讓他跑掉,負責煉丹的就是你的心。”
宋願應下,“知道了。”
萬籁俱寂,隻有風吹過樹沙沙的聲音。
宋願站在荒墳之中,趙叔說完她要負責看守這一片地之後就走了。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她被帶到地府之前的樣子,那時候的宋願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就死了,日複一日重複着生前的事情,但她記不清那些事了,隻記得有一天她被領到地府裡恢複了神智。
宋願問鬼官:“大人我到底是何方人士又是多久死的呢?”
判定壽數的鬼官抽空看了一眼她的模樣說道:“一年。”
後來她就被地府留下做工,日複一日的做着枯燥的事情,但是那是宋願死後最開心的時候,不用擔心被别的鬼欺負也不用去偷吃别人的貢品。
右邊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蛇尾勾住她的手指輕輕拍打。
宋願點點它的小腦袋,它簡直不像條蛇。
宋願随便找了塊地方靠着樹躺下,右邊安安靜靜窩在她懷裡。
忽然她的腳踝被人拉一下,宋願被打擾有些不高興地說:“不許鬧。”她拍拍懷裡的蛇。
嗯?
蛇還在她懷裡,誰在拉她腳?
宋願爬起來到處看,四周并無異動她嘟囔一聲:“奇了怪了。”
底下被踩扁的人臉出聲:“小姑娘,你躺錯地方了。”
宋願低頭往地上看吓一跳,忙說:“我這就走。”
被踩扁的鬼說道:“小姑娘真沉不住氣,想當年我在戰場上的時候可沒這樣。”
宋願眼睛一亮,“上戰場,那你一定知道這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