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晃神,幾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聽着抽泣聲漸無,宿鬼捧起了暮言卿的臉,伺機探入了那豔麗的唇瓣内,汲取着唇中清甜的津液,剝奪着人兒僅剩下的一點體力。
唇齒交纏間,忘自沉淪。
好似連呼吸都交融在了一塊,心緒千思萬雜,簡直是剪不斷理還亂。
“阿卿,不要讓我覺得後怕。”
“……”
暮言卿呆呆的望着宿鬼,心内是一團亂麻的狀态,漸漸的,他雙唇微張欲說,擡指似要有所動作。
卻再後一息,直接被宿鬼的又一個吻給打斷了。
最後,暮言卿軟倒在了宿鬼的懷裡,羞辱又難堪的咬住了下唇,厭惡的排斥着自身起的本能反應。
“别碰我……”
“你不要碰我……”
宿鬼将其全都看在眼裡,他伸指輕輕把暮言卿的唇瓣分離開來,随即便見到那下唇上已經被咬出了的淺淺齒痕。
“阿卿也别總是咬自己,我又不會把阿卿怎麼樣,阿卿要是有氣的話,盡可以往我身上出。”
簡直就是在雞同鴨講。
擱于後頸之上的手掌在緩慢滑落,暮言卿垂下了眼眸,随即擡手抓住了宿鬼的手臂,眉宇間透出了悲涼與隐忍。
“宿鬼……”
沁涼的手指肆虐其間,無間斷地施加着力道,有時還會有意的惡劣一重,接着那指尖的動作愈發的肆意妄為了。
“阿卿聽話,不要弄傷了自己。”
行。
這是宿鬼自找的。
暮言卿抱着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受的心理,改為了擡手抱着宿鬼,緊跟着就是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宿鬼疑惑道:“阿卿?”
暮言卿沒松口,反而咬得更重了。
宿鬼反應過來了,阿卿這是在拿他出氣呢,随而便輕笑了一聲。
但很快,暮言卿就沒有了力氣,隻因宿鬼的所作所為惹得他全身發顫,濕滑泥濘的水漬沾濕了他的腿心。
“你簡直就是……”
惡鬼輕吻着少年的眉梢,“阿卿還可以繼續咬我,要罵我也可以。”
而此時,暮言卿的藍眸裡已然盡是水霧,绛唇皓齒内吐出的氣音都是綿綿軟軟的,于惡鬼的懷中媚态顯盡。
“阿卿……”
寝殿外已下起了蒙蒙細雨,燈火通明的殿内隐約傳出了鍊子磕撞時的聲響,其中還伴随着斷斷續續的破碎喘息以及溫軟輕柔的欺語。
連續幾個時辰下來,等到結束之時,暮言卿身上已然沒有了一塊好地,相比在浮夷崩潰的前一夜還要在凄慘上數倍不止。
“阿卿,喝些水在睡。”
榻間的少年意識昏沉,就連呼吸都是破碎不堪的,語無倫次的話語從略腫的唇瓣内吐出,聲線亦是沙啞無比。
“不能……不能在繼續了……會死的……宿鬼……”
見狀,宿鬼隻能選擇含着清水将其渡去暮言卿的口中,還忍不住有些眷戀的在那唇上碾磨了一小會兒。
“好,不繼續了。”
暮言卿無意識蹙眉,被衾之下印滿了深淺不一的吻痕的手伸出,他有力無氣的軟軟打了宿鬼一巴掌,腔調嫌棄的嘟囔着。
“好讨厭啊……走開。”
有了暮言卿生病的前例,宿鬼連忙将他的手塞回蓋好,随後摸了摸那被打了的側臉,笑着走出了寝殿内。
夜雨已停,寝殿外霧氣蒙蒙的,宿鬼彎腰撿起凄斷,有些失笑的道出了一句話,竟不知是在說誰。
“被嫌棄了……”
委屈軟糯的聲線穿過層層紗帳傳到了宿鬼的耳邊,軟榻上的少年正在小聲的喊着疼。
“疼……”
宿鬼把凄斷放至桌上,轉而回到了榻邊,懊悔的揉着暮言卿先前被磕到了的小腦袋,微不可聞的又歎了一聲氣。
“以後不會在這樣了。”
意識昏沉間,暮言卿微皺着眉頭,下意識的抓住了宿鬼的一截衣袖,唇間發出了低弱的話語。
“好疼……”
潛意識的依賴基本已成型,宿鬼的指尖撫平了他皺着的眉,指端續而落在了少年那濕漉漉的睫羽上。
“阿卿會不會喜歡我……?”
尾音消散沉寂,自知得不到回答,宿鬼揉完腦袋後又按揉着他的腰,輕拍着暮言卿的手背,哄着他陷入熟睡。
“阿卿怕疼就不要在到處亂跑了,乖一些,也聽話一些,好不好……”
其實他也在害怕,怕阿卿會開口做出那無謂的求救,怕阿卿會一腳毫不猶豫的踏出城外,更怕阿卿會答應做旁人的道侶……
那麼,他就會狠下心來挑斷阿卿的腳筋,不在給阿卿适應的時間,把阿卿鎖在兀戌一輩子。
好在這些都沒有發生,這些殘忍陰暗的想法才得以壓下。
“我也心悅于阿卿……”
“阿卿可别輕易就放過了我啊……”
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過。
因為他也不會放過他的。
阿卿也要同他不死不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