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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悲觀凄局燈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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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卿再度返回清朽殿時,已然至深更夜半了,而殿内也是一片死寂無人,他隻得選擇去一趟寒室。

寒室位于藏書閣的另一面,必須得經過藏書閣,然後再繞道下去。

暮言卿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下,待自封修為,過了那道結界之後,體表所感知到的溫度明顯一下子就降了下去了。

枝幹葉片上皆覆滿了白霜,暮言卿哈氣成霧,被冷的不由捂了捂手。

修者本不懼嚴寒。

但大抵是今非昔比了,換作先前他根本就不至于會這樣的,現如今更像是憑借一□□氣勉強在吊着這幅逐漸衰敗了的身子。

他是不是該給自己提前安排一下後事了?

暮言卿揣手想着,待踏上了冷白色的地磚,臨近幾間樓閣時,他的那些七雜八雜的思緒才緩緩收攏。

樓閣雖建造的很是精美,但四面卻無任何的遮擋物體,空閣當中除了幾排矮案什麼都沒有,一目了然的空空蕩蕩。

寒室地界,每隔一個時辰便會刮風下雪,受罰的弟子又自封了修為,變相的就等于是要遭受風霜之刑。

謝晟闫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端坐在石案前提筆落筆,心無雜念的抄着宗規。

反觀季雲斐,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暮言卿走入閣中,喚道:“師兄。”

季雲斐落筆的動作一停,接着就擱下了手裡的細筆,手肘撐在矮案上作勢想要起身,可一試不成之後他便放棄了。

暮言卿眼尖的看到了季雲斐膝下的靈陣。

謝晟闫從容收筆,已然抄完了一冊。

季雲斐算了算時辰,然後緩緩的皺起了眉頭來,“子時已過,你應該回去休息,這裡在過半個時辰就會飄雪,一會兒雪路難行你很難在返回,你的身子也扛不住。”

暮言卿剛要開口說話,眼前一抹白光閃來,他本能的擡手去接,冰冷的指間頓時一暖,源源不斷的熱意傳湧而來,寒意被逐漸驅散離體。

季雲斐眼眸一移。

抄好的那本被放置到了邊上,謝晟闫轉手拿來空白的書冊,繼續若無其事的垂首抄書。

暮言卿低眸一看,發現原來是一枚暖玉。

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謝晟闫,暮言卿哒哒哒的跑至案前,想要把暖玉歸還給謝晟闫。

謝晟闫道:“先拿着。”

季雲斐也跟着說道:“他沒什麼大問題,你就先拿着吧。”

暮言卿微微啊了一聲。

“這暖玉……”暮言卿看了一眼暖玉又看了一眼謝晟闫,腦袋裡随之便生出了疑惑與不解。

季雲斐就解釋道:“是宗主給的。”

暮言卿問道:“那師兄你呢?你也有嗎?”

季雲斐回答道:“有。”

暮言卿當即就反應了過來,越銘奚是不忍心處罰謝晟闫與季雲斐的,因此在背地裡給予了暖玉,那麼這次的責罰就相當于是從輕了。

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暮言卿就長話短說,跟季雲斐說起了杜沉的盤算。

今晚的事情讓杜沉從中嘗到了甜頭,杜沉是不可能就此收手的,來了一回還不夠,還想着要在多來上幾回。

打算借着情勢和輿論,逼迫越銘奚當衆施言處罰,如此這般反複多次懲處下去,那謝晟闫還能有命活嗎?

杜沉這是擺明了,要趁謝晟闫病,想要謝晟闫的命啊。

莫名覺得心悸不止,暮言卿低聲說道:“他還想再借刀殺人一回。”

而且,他隐約間有所預感,後面還會在發生類似的事件,事态的走向也隻會是越來越糟糕。

如沉泥沼。

暮言卿亦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争不求,悠然随和,他很喜歡恬靜如水的安逸日子,對于那些彎彎繞繞他是很排斥的。

原本以為,可以安穩的渡過之後的日子,現如今是非糾葛紛至沓來,他在想脫身恐怕已是為時已晚了。

會很麻煩。

也會很累人。

季雲斐卻搖了搖頭,不以為意的評價道:“他暫時還沒有那個能耐,這些事情的原委,宗主心裡比誰都清楚,哪怕是降下懲處也隻會是走個過場而已。”

暮言卿手揣暖玉,蹲在矮案前聽着。

說着的中途,季雲斐發出了幾聲冷笑,“杜沉自我行事都不幹不淨,跟宋刈為一丘之貉,他們二人的說辭宗主是不會相信的,他們已經被判了死刑了。”

杜沉與宋刈同流合污,兩人更是裡應外合,他們所犯下的錯可比包庇徇私要嚴重得多。

若說要處罰的話,越銘奚最想處罰的應該也是他們二人,畢竟越銘奚一直以來皆是隐忍不發,甚至還要打落牙齒混血咽。

似是覺出了暮言卿的情緒有些不對,謝晟闫擡眸說道:“不用憂慮。”

越這樣說,暮言卿稍定的心就越是不安,“杜沉也許不會有什麼,但其他人……”

感知到有無形的懸絲在操控着自己,而他成了可利用的工具,身處于漩渦的中心地帶,成了杜沉手裡面的那把刀。

那麼,當然也可以成為其他人手裡的刀刃。

杜沉隻是一名外門弟子,或許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來,但換了高位者可就說不一定了,畢竟兩者所占的話語權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他怕的是——借勢逼人。

季雲斐思忖了幾秒道:“應該不會。”

謝晟闫停下了筆,凝視着暮言卿。

少年仿佛變成了一個小團子團在案前,身子裡的哀茫猶如實質般透出,他低垂着眉眼喃喃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季雲斐面帶笑容,輕聲安慰道:“别想太多了,我們也不是什麼香饽饽,哪有這麼多的借刀殺人。”

他繼續道:“就算有人要借刀殺人,宗主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謝晟闫在怎麼說也是宗主的親傳弟子。”

暮言卿沉默了半晌後,方才開口說道:“積毀銷骨,倒時局勢迫人,隻怕是難以兩全。”

謝晟闫眉頭一蹙。

大概是想到了些什麼,季雲斐緘默了下來。

明明暖玉還在散發着溫度,暮言卿卻覺得自己就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鶴闌仙君一事,師兄忘了嗎?”

傅天時視沈鶴闌如己出,更是打算讓沈鶴闌成為下一任的雲天闌宗主,可見其重視程度。

可迫于局勢,傅天時不得不忍氣吞聲,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多的時間,可還是無法将沈鶴闌從沂湮鬼域裡面弄出來。

越銘奚也是如此。

為了那件先天靈寶,越銘奚不想忍也得忍,還要一邊給宋刈兜底一邊保着宋刈不死,忍了不知道多少事情。

可見,在某些外界因素的壓迫下,很少會有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如今還隻是一件小事而已,鬼知道杜沉後面又會耍什麼花招,又會不會往上面再加砝碼。

“我……”

一思及此,暮言卿有些目眩,唇瓣張張合合,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沒能夠說出口。

季雲斐眼疾手快,暫時強行掙脫了法陣,迅速從旁扶了暮言卿一把。

而後,季雲斐便回到了原位,複又失笑道:“我與謝晟闫還不至于氣運太背,法子也總比困難要多,若真到了那時也會有破解之法。”

季雲斐頓了一瞬,轉開了話題,“宗主說讓你重新入宗,半月後就是雲幽招收弟子的日子,你有把握入宗嗎?”

“應該……”暮言卿舒緩着思緒,略微有點慢的回答道:“可以的吧。”

入宗的條件大概有三。

一是根骨,二是資質,三是心智。

先前他一直處于封閉的環境當中,并沒有可以比照的機會,也沒有詳細的詢問過宿鬼,對于這三點要求,他應該勉強還是可以的吧……?

季雲斐道:“入門還是比較簡單的,你可以自己應付就好。”

暮言卿點點頭。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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