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紅酒上臉,他向來冷白的皮膚在瞬間變得通紅,眼睛也被酒意氤氲出了一汪春水。
大概是嫌熱,晏殊馳解開了喉結下方的兩粒紐扣,露出了一截若隐若現的,被紅酒染過的鎖骨,袖子也挽到了手肘處,露出一截線條流暢修長的小臂。
鐘意視線掃過的每一處,都能讓她感受到男性荷爾蒙帶來的緻命誘惑。
她的視線太過露骨灼熱,讓晏殊馳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姐姐,你怎麼……這樣看着我?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鐘意驟然回神,才驚覺自己剛剛居然色心大起,盯着殊馳看了那麼久。
她趕緊收回視線,掩飾地喝了口水。
“啊,沒事。就看你臉都紅了,怕你不舒服。”
聞言,晏殊馳晃了晃腦袋,“好像是有點暈乎。”
“是剛剛你喝得太猛啦。我們兩個喝,你倒那麼滿幹什麼,小心等會兒頭疼。”
“那姐姐呢,姐姐有沒有不舒服?”
喝了酒之後,晏殊馳又把稱呼換回了姐姐。
鐘意見他乖得不像話,忍不住拖着椅子向他靠近了點。
“我沒事。這點酒量難不倒我。”
可聽見這話,晏殊馳卻皺起了眉頭,“我知道姐姐酒量不錯,但以後工作應酬時,還是不要逞強。我會為姐姐事業有成而感到驕傲,可女生在酒局上,的确是更容易吃虧的那一個,姐姐以後一定要多優先保重自己,好嗎?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美色主動入懷,還能當個正人君子的。”
這讓鐘意想起了她醉酒叫殊馳過去接她的那次。
當時殊馳接到她的時候,她似乎還清醒着,但一上車之後,她就完全睡死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也沒聽殊馳跟他提過什麼。
不過剛剛他說的美色主動入懷……是什麼意思?
于是鐘意問他:“我那天主動對你投懷送抱了嗎?”
晏殊馳撇過臉,不自在地說:“也不算主動投懷送抱吧。就是當時在車上,你可能沒坐穩,就不小心撞我懷裡了。還……抱着我。”
嘶——
鐘意還真不記得這一茬了。
如果真這樣的話,那以前殊馳捅破他對自己有男女之情的想法時,被她罵瘋了,是不是有點冤?
畢竟她似乎也沒有把持好邊界感,才讓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年被她吸引。
不過現在都沒必要在乎那些了。反正他倆已經在一起了。
想到什麼,鐘意故意逗他:“那當時我抱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抱我?”
雖然現在兩人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但晏殊馳聽到鐘意問他,還是忍不住慌亂起來。
“沒有,我沒有,姐姐。在沒有征得你同意的情況下,我……我不敢冒犯你。”
看着晏殊馳紅着臉語無倫次的模樣,鐘意忽然笑了。
她突然想起老舍《駱駝祥子》裡那句,人間的真話本來不多,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片話。
此刻她看着晏殊馳滿面通紅的樣子,覺得把其中的女子換成男子,這句話也同樣成立。
至少鐘意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在此時達到了暧昧頂峰。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開口打破這片美好的氛圍。
室内唯一的聲音來自于電視上還在播放的春晚。
兩個年輕的相聲演員正滔滔不絕地在講着相聲。
本來鐘意打開電視的目的,是為了讓家裡聽起來熱鬧一些。
可現在,與殊馳心意相通的時刻,她竟然又嫌電視裡的聲音太吵。
于是她果斷拿起遙控器,把滔滔不絕的相聲給關了。
這下室内靜谧一片,唯一有浮動的,就隻有她和晏殊馳微微流淌着的呼吸。
下一瞬,鐘意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還是滿杯。
她一飲而盡,故意用酒精當作加速二人感情的借口。
将高腳杯重新放回桌上,鐘意動了。
她起身,在晏殊馳水汪汪的眼神裡向他邁進一步。
兩人的眼神從始至終都牢牢地盯着對方,品嘗彼此的情意,讓其在心間流淌。
可鐘意此時卻不滿足隻品嘗晏殊馳的情意。
她還想品嘗一下自己秀色可餐的男朋友。
于是她在邁進一步後,果斷跨坐在了晏殊馳身上。
當她手臂環住晏殊馳脖頸的那一刻,那雙被露出一截小臂的大手,緊緊扣住了鐘意的腰。
最後不知是誰先主動,等兩人反應過來,彼此的唇都已經濕了。
酒意貼着酒意,呼吸纏着呼吸,直到單薄的白襯衫,扣子慢慢解到了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