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正是人流湧動熱鬧的時候。
走到樓梯口,玄澗一眼就看到了玄無憂,連忙喊道:“無憂這邊。”
隻是他沒想到玄無憂旁邊還跟了一人,嘴裡嘀咕了一句,“白姑娘也在。”
“什麼?!”
還在渾渾噩噩趴着的玄泠聽到後,立馬坐起身來,“白姑娘,在哪?”
玄澗啧了一聲,但又不好說些什麼,又不得不說指着說道:“在那呢,就在你無憂師兄旁邊。”
“他倆怎麼一起下來了?”
“你問我?我問誰?我還想知道呢。”
“我又沒問你。”
“那你說那句話幹什麼?”
“我那是自言自語好嗎?”
“自言自語?!那叫自言自語嗎?那明明是個問句。”
“嘴長在我身上,我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我樂意!”
“玄泠……!”
兩人還在說話期間,玄無憂和朝殒生走到了旁邊。
玄無憂沒想到他們兩人一大早就又在那裡拌嘴,他不好意思的看了朝殒生一眼,馬上上前制止。
“别吵了。”
“哪裡是我吵,明明是師兄他……。”
話還沒說完,玄泠一下子頓住了,她的眼神落在了朝殒生的身上又馬上收回,表情瞬間慌張,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我怎麼了?你說呀。”
玄澗得意的說。
玄泠半天說不出話來,隻得輕哼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理玄澗。
玄無憂搖了搖頭,“師兄,别鬧了。”
玄澗點了點頭,擡眼間看到了朝殒生,不由得問道:“白姑娘,聽師妹說你與她昨天在屋内促膝長談了一夜啊?”
“啊!”
還沒輪到朝殒生驚訝,玄無憂先震驚起來。
在聽到這句話後,原本轉過身去的玄泠一下子又轉過來,大聲的說道:“你問這做什麼?”
“問一下怎麼了?”
“不準問!”
玄泠這種态度,不光玄澗一下子明白了,就連玄無憂也看出了點端倪。
小姑娘自尊心很強啊,玄澗本想就此打住。
隻見朝殒生坐在對面,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在抿過一口後緩緩說道:“是啊,我們昨天晚上确實是聊了一夜。”
聽到的三人大驚,不過驚得内容完全不同。
玄泠倒是反應很快的說:“都說了,師兄你還要問。”
玄澗顯然不信,不甘心的又問,“那你們昨晚都聊了什麼?”
朝殒生拿着杯子,緩緩道:“沒什麼,不過是一些山川花鳥、草木遊魚。對了,還有就是她說,你們今天好像要去什麼地方。問我要不要一起?”
關于那件東西的事玄澗和玄無憂本不想讓玄泠知道,但耐不住在她面前提了一嘴線索,她便記住了,關鍵還說出去了,玄澗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昨□□殒生的爽約,玄泠心裡是不開心的,但更多的是不解。
但今天所有的委屈全都一掃而空,原來她說的話她都有記住。
玄無憂夾在這三人中間,根本插不上話,在聽到朝殒生的話後,說道:“如果白姑娘願意的話,可以與我們同去。”
“無憂……!”玄澗向玄無憂使了個眼色。
玄無憂沒有理會,繼續說:“白姑娘意下如何?”
“好啊。”朝殒生一口答應。
見此玄泠又湊了過來,笑着說:“太好了,我終于有伴了!白姑娘,你是不知道,我這一路上跟着兩個大男人有多無趣。”
聽着玄泠的話,玄澗隻覺得胸中憋悶,一口将面前的茶水一飲而下,希望可以緩解一下。
吃過飯後,四人離開客棧。
朝殒生與玄泠走在了前面,玄無憂居中,玄澗則在最後。
玄無憂知道玄澗心中生氣,故意放慢腳步等着玄澗,直到兩人并行。
玄無憂正醞釀着怎麼開口,隻聽玄澗說:“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玄無憂愣了一下,”師兄?”
玄澗繼續說道:“我不是不知事的人,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用意。”
見前方二人的身影遠一些,玄無憂才開口。
“我們這次下山,師父交代的事并無幾人知曉,就連玄泠也隻知個大概。而線索也是昨天才得到,若是隻憑玄泠在白姑娘面前提了幾句,我們便一味的阻攔,隻怕會更令人生疑。”
“……。”
“所以何不順水推舟,無論此去有何結果,想必她也看不出什麼。再說了,這裡是玄門的地界,沒有人可以随便離開。
“而且…她也救了玄泠,我們也不能恩将仇報不是?”
玄澗沉默了一會兒,“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隻是不想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聽到此話,玄無憂下意識頓了一下。
從前他未覺出,玄澗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别看他現在一副事不關己、大大咧咧的樣子,可實則心思細膩,防備心重。
對他好的,他會放在心上,對他不好的,他會敬而遠之。這大概也是他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吧。
朝殒生被玄泠挽着慢慢的走,望着街道四處,無比喧鬧的小商攤販,隻覺得熱鬧非凡。
“白姑娘,剛剛多謝你了。”玄泠小心翼翼地說。
朝殒生回過頭問道:“謝什麼?”
“就是……。”
玄泠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口,朝殒生明白放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