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賈府内的家仆該走的都走了,總有那幾個不怕的,再者就是抵不過銀子去,但總歸是人少。”
“怪不得我們去一個都沒見到。”
玄泠驚呼道。
“那道視線……是?”
“不知道。”朝殒生輕聲說。
“賈府的事傳出來,一傳十,十傳百,那鬧市周圍的小商小販都搬的差不多了。
賈老爺連續好幾年都閉門見客,直到他好像得了個什麼寶貝。
哦,不過,他這寶貝好像最近丢了,也不知是誰偷的。在眼皮子底下丢東西,想必也丢不了多遠吧。”
此話一出,朝殒生、玄無憂、玄澗三人立馬警覺,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你似乎對賈府的事知道的很多啊。”
朝殒生道。
玄泠回道:“那當然了,白姑娘,他還有個綽号叫…叫什麼……,對!通靈耳!”
王二立馬抱拳回道:“過獎過獎,在下隻是在此方面略通一些。”
“是嗎?我說的可不是指你知道的多,而是說你對賈府裡的事可以算是了如指掌。”
朝殒生一個眼神掃過去,王二吓得顫了顫。
他立馬解釋道:“我就是描繪的比一些人生動些,我也沒知道多少啊。”
“那你怎麼會知道那東西丢不了多遠的。”玄無憂開口問道。
玄澗:“沒錯,他還知道那東西在眼皮子底下丢的呢。”
“你們…,”玄泠疑惑的看着周圍的三人,突然開始對王二質問起來,有些摸不着頭腦。
王二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他的嘴唇微抿,右腿慢慢向外,似是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朝殒生将這一切盡收眼底,“我看不用問了,他不是有個外号叫通靈耳嗎?我倒要看看割了他的耳朵,他還能不能靈通。”
“我看行。”
玄澗異常的表示支持,玄無憂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拒絕。
玄泠驚訝的嘴巴張大,她連忙阻攔,“别呀,他該說的不都說了嗎,怎麼還開始要割他的耳朵呢!”
玄泠的身影擋在了王二的前面,大半個身子都隐了進去,一時之間看不清他的臉色。
玄澗:“看來耳朵不重要,割了也沒什麼用,我看他那麼能說,不如灌啞他吧。”
玄泠:“怎麼又變成嘴巴了!”
王二看起來依舊一動不動,隻是他的半邊手臂不着痕迹的往裡收了收。
朝殒生捕捉到這個動作,說:“嘴巴估計也是不行的,不如把他的手臂砍斷,兩袖空空,讓他待在家裡,空有一雙耳、一張嘴,無處施展。”
玄澗:“也行。”
王二的身體明顯往玄泠身後縮的更厲害了,玄澗看了朝殒生一眼,說:“動手吧,白姑娘。”
“我?”朝殒生指了指自己。
“不要。”
朝殒生拒絕了。
玄澗解釋道:“我家無憂師弟要是動手的話,隻怕下手太重,别說兩條手臂了,怕是整條命都沒了。所以,還是白姑娘動手吧。”
“那好。”
朝殒生答應了正要起身,卻被一雙手拉住。
玄無憂看向她,說:“還是我來吧,姑娘家還是不要見血比較好。”
朝殒生思慮了一下,覺得也是,便又坐下。
“多謝。”
玄無憂點了點頭,起身緩緩靠近,隔着玄泠對背後的王二說道:“我會輕點的。”
不是吧!這是要來真的啊!
玄泠一臉的不可置信。
“師兄!你們到底是怎麼了,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這樣,但是我們怎麼可以對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下如此毒手!這不是仙者所為,如果你們真的要動手的話,那就先過我這一關吧。”
玄泠說的非常堅定,這句話傳到王二的耳中使他的瞳孔一震,他借着燭火的光線看着玄泠的背影,頓時間有些感動,他的拳頭緊握,内心似乎在下什麼決定。
“讓開。”
“不讓。”
“讓…開。”
“不讓。”
玄無憂剛将手搭在了玄泠的肩上,王二在玄泠的背後突然站起,他語氣堅決的說:“别碰她,我說!”
王二盯着玄無憂的眼睛,直到對方露出了一個不經意間的笑容,他有些迷惑。
玄無憂将手從玄泠肩上拿開,挪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揮手,整個房間全都亮了起來,每一個角落都可以看的清晰無比。
不光是王二很疑惑,就連玄泠也是。玄澗放聲大笑起來,手中的書拍了拍玄泠,口中誇獎道:“做得好。”
“什麼做得好?你們不是要砍他的手臂嗎?”
“砍什麼?那是騙你們的。”
“騙我們?”
玄泠聽完立馬反應過來,她看向朝殒生,隻見朝殒生用手支着下巴,饒有趣味的看着他們。
玄泠轉身,王二正低着頭一臉的懊惱,他也反應過來了,怎麼就上當了呢!
玄泠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我不知道。”
“我知道。”
王二擡起頭,他注視着玄泠,“我知道你是真的想保護我。”
玄泠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對戲耍他的三人義正嚴辭的說道:“我說,不是因為你們威脅我,更不是因為你們恐吓我。
我說,是因為這位姑娘是以真心對我的!
以真心換真心!”
在場的人聽完心情都有些微動。
玄泠一動不動的注視着說出這句話的人,她瞧着那清秀的臉龐,心中原本平靜的湖面泛起了陣陣漣漪。
朝殒生看着他們,口中呢喃着。
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