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腳步聲的慢慢靠近,薄霧中的人影也漸漸變的清晰起來。
“救我!”
朝殒生喊道。
人影聽到呼救竟意外的輕笑一聲。
笑聲傳到朝殒生的耳中,有些刺耳。她的眉頭一皺,眼神變的狠厲起來。
撐着地面的手支撐着身體緩緩站了起來。
相距不過兩米的人影将手擡起,隻是輕輕一揮,薄霧便散開來。
這時朝殒生才逐漸看清,那是一個穿着黑色行衣帶着面具的男人,隻不過那面具有些奇怪?
惡鬼、佛像各占據面具的一半。
雖然看起來很恐怖,但在朝殒生眼裡像是一個笑話。
不過是為了恐吓人的手段而已。
“你不怕我?”
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
朝殒生歪了歪頭,眼角幾乎抿出一滴眼淚,回答道:“怕,所以我該怎麼做呢?”
男人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繼續說道:“你确實很美,美到連我都有些心動了。相信‘它’一定會滿意的。”
‘它’,是什麼?
正在朝殒生疑惑時,男人走到了面前。
“放心,很快的,不會有什麼痛苦。”
朝殒生仰着頭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問道:“真的嗎?”
“真的,閉上眼睛,很快就結束了。”
朝殒生閉上眼睛,男人擡起手慢慢靠近。
就在手快要完全覆蓋在朝殒生臉上時,朝殒生猛的睜開了雙眼。
右手的手鍊散發出黃光變幻出一把劍,自下而上的向男人的咽喉刺去。
男人頓感一驚,收回手臂,仰頭避了過去。
剛一躲過,那把劍就再次向他面門刺來。
男人隻得向側邊躲閃,卻沒想到朝殒生像是有預感一般,側腿像他踢來。
“盾術。”
男人立馬用手臂抵擋,在落出幾米遠後才堪堪停下。
朝殒生那一腳着實是用了力的,男人大口的呼着氣,不顧疼痛的喊道:“器士!你竟然是個器士!”
朝殒生站在原地将手中的劍轉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左手将臉上的淚痕拂去,眼神輕蔑的看着男人。
“怎麼?我看起來不像嗎?”
男人低頭自語,“不可能?明明你……。”
“明明什麼?”
男人沒有将話說完就頓住了,他大笑出聲,惡狠狠的說道:“就算你是器士又如何,你不可能走出我的法陣!”
“是嗎?”朝殒生輕聲一笑,“不就是陣眼嗎?我想以你的腦子這陣眼必定不會複雜。”
男人一驚,“你還知道陣眼?”
“當然。而且就算我找不到陣眼,不是還有你嗎?你覺得你能扛過我幾招?”
“我可是術士!”
“術士又如何?
隻要快速将你制服,你所有的術法就施展不開。
除非你有法器護體,否則這就是你的弱點。”
“她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男人的心中有些發毛,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害怕,尤其是面前這個女人。
“好了,該問正事了。你用血枯咒拿女人的精血做什麼?”
“……。”
男人又被震驚到了,血枯咒!
她怎麼會知道?
難不成她也是?
此時,男人隐隐約約之間有了猜想。
男人看着朝殒生,說:“你不是一般人。你是誰?”
朝殒生沒有回答,隻是将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男人依舊追問着。
“器士修煉者有很多,但術士很少。器士與術士同時雙修者就更少了,你到底是誰?”
朝殒生搖了搖頭,“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天下之内,唯有帝師白重閩可以将器、術、魂這三者修煉到極緻,其中術尤為精通,就連記載禁咒的《應天集術》都是他所創,你知道血枯咒說明你看過這本書,你也是術士。
但你又是器士,能得如此造化。
你是帝師府的人?不,不可能這麼簡單,你和帝師是什麼關系?難不成你是……?”
“說夠了嗎?”
朝殒生打斷了男人的話,“本來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取精血,是何用途?但我現在不想知道了,你可以去死了。”
說完,朝殒生揮動着劍向男人沖了過去。
“金刺術。”
男人施展術法,周圍的空氣中閃現多根金刺向朝殒生刺去。
朝殒生用劍抵擋。
男人知道這擋不住朝殒生多久,他隻是想不通為何眼前的女人可以施展術法卻沒有施展,否則兩種身份相互輔助他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現下朝殒生殺心已起,當務之急就是趕快離開。
隻是一瞬,朝殒生就已經躲開那堆金刺,拿着劍向男人刺來。
男人向後躲閃,一時之間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
原本是貓捉老鼠的遊戲,一下子變成老鼠戲弄貓了。
不,是弄死貓才對。
男人沒有辦法,又使用了一次盾術,可這一次朝殒生的劍卻穿過了防禦,直直的向胸口處刺去。
男人大驚,這是怎麼可能?!
那把劍?
是什麼法器?!
朝殒生的法器是由人精心打造的利器,她的整個劍身都是由龍夷山上挖掘出來的幻晶石打造。
再由秘法淬煉,鋒利無比,可以近身防衛,也可削弱術法。
但前提是使用者的靈力比對方高。
當然這些男人是不會知道的。
男人手臂下意識的抵擋,使得劍劃破了衣袖,留下了長長的血痕。
朝殒生停下,這時她才看到在男人手臂處的紋身。
六翅青眼。
“你是鬼門的人?”
“是。”
“好,那你就更該死了!”
男人自知再不逃的話估計就要命喪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