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吧,一個墜子而已,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但木仲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你先去幫他,我找到了就去尋你們。”
“這…也好。”
見玄泠答應,朝殒生擡腳就要向回走。
“等等,白姑娘。”
朝殒生停住,下意識的緊張,使得左手緊握,手中的東西尖銳的部分刺的她微疼,連帶着薄汗,刺激的她咬住下唇,想要将痛轉移。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可以故作鎮定,面帶微笑的回過頭問:“怎麼了?”
“就是…。”
玄泠面露難色,但還是問了,“你挑嘴,都是不吃什麼?其實剛才就想問的,我怕我做的時候你沒回來,給弄錯了,沒的吃怎麼辦?”
朝殒生瞪大眼睛,她沒想到玄泠叫住她隻是為了一件小事,這本是她随口說的,沒想到她會這麼上心。
玄泠的目光灼灼,在這樣被注視的目光下,朝殒生嘴唇輕啟。
“不要蔥和姜絲,别的沒什麼了。”
“好嘞!”
朝殒生瞧着眼前的女孩笑顔如花,轉身離開的樣子,從心底裡流露出一絲愧疚之感,但也竟覺得暖暖的。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立馬恢複成冷淡的樣子,步伐堅定,朝着那間屋子走去。
眼見着一屋子的人走了一大半,玄無憂忍不住說道:“都走了,師兄你想說什麼?”
玄澗沒有回答,隻是将裝有書籍的袋子往桌子上一丢,埋頭開始翻找起來。
玄無憂覺得奇怪,他不太明白玄澗在做什麼。
“師兄,你在找什麼?”
玄澗依舊沒有理會,片刻之後,他攤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怎麼沒有呢?”
“什麼沒有?”
正當玄無憂以為玄澗會繼續忽視他的時候,卻突然開了口。
“一本書,《莽荒州志》。裡面記載了許多奇珍異獸。”
“無憂,還記得我們要找的東西嗎?”
“當然記得。”
玄無憂沉聲道,“那是我玄門唯一的寶器,但是卻被人盜走,我們為何在此,不就是因為‘它’嗎。可這和你說的那本書有什麼關系?”
“有關,當然有關。”
玄澗激動的說道。
“……?”
“千百年來,以朝為首的仙門與煞為首的鬼門相争不斷。可就在百年前,天災降臨,大地傾覆、山河湧動,萬物将亡。”
“衆仙門與鬼門合作,拼勁全力抵擋可依舊抵擋不住天道法則。在這時,聖女如同天神降臨,以慈悲之心拯救世人。為救天下蒼生,以身軀為界,截擋天災,最終身滅。”
“可此舉雖救了世人,但卻也阻礙了世人。”
“天災前,世人皆以修煉靈力為主,壽命也随着靈力的增長而增加,修煉到一定時機,也可得道。天災後,聖女身軀所化結界,使得界内靈力稀薄,可以修煉的人越來越少。”
“自此人們不再執着于修煉靈力,而是另尋出路,以法器和咒術為主,靈力輔之,才有了器士、術士、魂士之分。”
“這些我都知道。師兄你到底……?”
“也正因此,寶器才會如此稀少。百年前,它也許并不稀奇,但百年後,它卻成了人人逐鹿的對象。隻因它是先天之物,靈力充沛,當今此世不會再有。
我玄門得此,實乃确幸。但,我們真的了解它嗎?”
玄無憂:“寶器極為珍貴,作為玄門的鎮門之寶師父從未動用過,旗下弟子也隻是聽聞,從未見過。就連我們也隻是遠遠看過,自是不知。”
“寶器、法器,雖同源,卻不同根。一字之差,便失之千裡。隻因所屬容器不同,效用也就有所不同。”
“當世所制法器是取自平常之物,而寶器确實取自靈獸之體。”
靈獸?!
玄無憂内心一驚。
自天災過後,無論是人還是獸都遭受到了創傷。
人還好,可獸…卻…,百年來已鮮少有人見過。
即使去尋,也了無蹤迹。
“你還記得那寶器的樣子嗎?”
“樣子?”
玄無憂回憶着,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寶器自是無法忘掉,隻是需要些時間。
“那是…一片…青色的羽毛。”
“對,是羽毛。但不是一般的羽毛。”
“而是異獸天織的翎羽。”
異獸天織?!
“《莽荒州志》上記載,異獸天織,青體,人面獸身,生雙翅。識人語,生性殘暴。”玄澗話音一頓,“而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什麼?”
玄無憂緊張的脫口而出。
玄澗望向玄無憂嘴唇微張,緩緩吐出。
“更重要的是它極為的——嗜血。”
嗜血!
原來如此。
朝殒生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要取女子精血。
可他為什麼要在這兒?
為什麼不直接回鬼門?
留在這風險不是更大嗎?
門内的說話聲又再次傳來,朝殒生停止疑問,繼續聽着。
“無憂,你當我為何與你提起淵源。事物變化總有因果,若不是百年前的天災,寶器又何故被稱之為寶器。
要想解開封印使用它,必須用特殊的方式。天織的翎羽自然沾染了它自己的本性,所以鬼門之人才會取精血所用。”
“師兄,這說不通。明明将東西盜走,遠離仙門才是正事,他又何故留在這等着我們發現呢?”
玄無憂反駁道。
玄澗摸着下巴,說:“我想過,一定有什麼事将他絆在這裡了。”
“會是什麼?”
“也許,就是賈老爺丢失的法器。”
玄澗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向玄無憂問道:“那法器的用途你還記得嗎?”
“記得,它好像是個…容器。”
“沒錯!就是容器,不論活物死物。将收集來的精血放到容器中去,不是剛好嗎?
如果沒猜錯的話,法器一定不在他的手裡,要不然他早就離開了。”
玄無憂也頓時明白了過來。
“找到了法器,就可以找到偷法器的人,也就可以找到他,找到了他也就可以…。”
“找到翎羽。”
玄澗伸了個懶腰,“看來,就快要完成任務了。”
現如今終于将事情給搞清楚了,并且還将一切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玄無憂覺得如釋重負了些,但…真的能放松下來嗎?
朝殒生在門外聽完之後,沉思着。
果然他們也是要找翎羽,早在知道他們是玄門弟子之時,她就該想到的。
如今局勢複雜,勢力衆多,當下隻憑她一人還不能成事。
既然他們的目的相同,順水推舟這種事她還是做得來的,但找到翎羽之後,該怎麼做?
隻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無憂,等找到翎羽後你該怎麼跟那位白姑娘說啊?”
“說什麼?”
“你小子,你那點心思我都看出來了。自見到她,你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瞟着,沒事還總護着她。
你跟師兄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她?”
玄無憂懵了。
在門外剛要離開的朝殒生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