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真讓你靠近我了,不過還差一點兒。”
朝殒生知道他的身上一定穿着一間護體的法器。
不然她的劍怎麼隻會刺破衣袖,而不傷及内裡呢?
“沒事吧。”
玄無憂擔心的問道。
“沒事。”
朝殒生搖頭。
“他穿了件很厲害的護體法器。”
“看出來了。”
玄無憂回答。
“我們該怎麼辦?”
朝殒生問道。
這是玄無憂第一次聽到朝殒生話裡的無力感。
他安慰道:“堅持,秦飛他們一定會帶人來的。”
朝殒生聽着玄無憂溫柔的話語,眼底的擔憂消失。
她站好身子,準備繼續戰鬥。
這時,西南方向出現了一個人影,是單秋潼回來了。
她将手裡拎着的玄澗一把丢在了地上。
玄無憂見狀心中開始慌亂不安。
“師兄。”
原疾問單秋潼:“怎麼還帶個人回來,不是讓你都殺了嗎?”
單秋潼回答道:“其他人跑了,就隻剩下他一個。”
原疾對于單秋潼的回答非常的不滿。
“殺了他。”
單秋潼沒有動。
“殺了他!”
原疾怒斥道。
見單秋潼還是沒有動作,原疾忍不住發動箭弩。
箭矢直沖玄澗而去。
“師兄!”
玄無憂大喊。
叮當——,一聲。
箭矢撞在了勾钺的刃上,被彈了開來。
衆人都愣在原地。
“單秋潼!”
單秋潼拿開擋在玄澗面前的勾钺,對着原疾說道。
“十叔,溟主的命令是說讓我跟着你,但沒說事事都要聽你的。
我母親就算了,你這麼指使我,難不成你想當我爹?”
原疾被氣的青筋凸起,這妮子跟她母親簡直一模一樣。
都是把人怼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生悶氣。
單秋潼見此又好聲好氣的說道。
“我們可以來用他換寶器。”
原疾輕哼一聲,“根本用不着,我可以快速解決。”
“十叔,你别忘了。溟主是一定要得到寶器的。
就算帝女再重要,也不及溟主要做那件事重要。
當下,我們應該先把寶器拿到手,再去想其他。”
原疾聽完,竟覺得單秋潼說的有一絲道理。
剛才他讓單秋潼殺掉的人已經跑掉了,他們一定還會帶人來。
他倒是不怕,可萬一耽誤了溟主要做的事,他可萬死難辭其咎啊。
然後他真的對着朝殒生說道。
“用這個人換寶器。不然,就殺了他。”
“不能給他!”
玄澗沖着玄無憂他們喊道。
“鬼門陰險狡詐,他們若得了翎羽定是危害天下。我一人之命根本就不算什麼,無憂,聽師兄的話,不能給。”
玄無憂嘴唇微動。
一面是寶器,一面是師兄,他該怎麼選。
不,選擇權根本不在他的手裡,而是在朝殒生的手中。
玄無憂閉上眼睛,似是不敢面對。
朝殒生沒有開口,她在等着玄無憂開口,她想知道玄無憂是如何選擇的。
等玄無憂睜開眼,他問朝殒生。
“還記得那個約定嗎?”
朝殒生點頭。
“記得。
不論生死,隻論成敗。”
玄無憂聽到答案,不由得輕笑一聲。
“不論生死,隻論成敗。
且,我們的命與你無關。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翎羽做什麼?但現在你已經拿到了,你走吧。”
“什麼?!你讓我走!”
朝殒生驚訝的說道。
“如果我拼勁全力,擋住他們一刻鐘應該不成問題。
你逃走,回城,這樣你就安全了。”
朝殒生不知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表情,但此刻她的心止不住的顫抖。
玄無憂說的話,也許在外人看來不算什麼,可在朝殒生眼中他的每一個字都是在求死。
她控制不住的搖頭。
“走啊!
你都拿到翎羽了,你還在等什麼!
快走啊!”
這是玄無憂第一次向朝雲生發了火,語氣比平常重了些。
朝殒生看着玄無憂,明明他的眼中含着淚,裡面全是不舍,可他還是讓她走。
朝殒生輕聲道:“你這麼做,是因為…你喜歡我對嗎?”
就像是撥開了一層層厚重的外皮,内裡豐厚的果肉展露出來,是細膩的,是苦澀的,是甜潤的。
一口咬下,個中滋味無法訴說。
玄無憂無法感覺他此時的心情,他苦笑道。
“無論你是誰,是什麼身份。
今天,我都會讓你安全的離開。”
這是玄無憂的保證,也是他的回應。
朝殒生的眼眶紅了。
其實她是一個愛哭的人。
尤其是小時候,她練功練的遍體鱗傷,她會偷偷的躲起來哭。
直到被達達發現,一開始他還會安慰她。之後,達達告訴她,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還不如将哭的時間去克服難題。
她聽進去了。
長大後,她确實不愛哭了。
可現在…她真的很想…很想撲在眼前之人的懷中,痛哭一場。
要說這世界上讓她願意豁出命的沒有幾個,達達算一個。
如今,恐怕要算上…面前的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