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溪閣内。
玄澗将屍體翻轉了過來。
“玄祈…!”
玄澗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情緒變得複雜不堪。
現在玄祈的屍身就在他的眼前,過去的恩怨已化為塵埃,剩下的隻有惋惜和難過,甚至還有些憤怒。
是誰?是誰幹的?
“他是被一劍穿心而死的,瞧他傷口的位置,行刺之人是在背後且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單秋潼仔細的分析道。
玄澗猛地站起身,急切的在院子裡尋找着什麼。
他想着玄祈在這兒,玄無憂就有可能也在這。
無憂,你可不能有事啊!
單秋潼看到玄澗這個樣子,也開始動了起來。她不緊不慢的走到院子裡一處的房間一角将其踹開。
嘭——,嘭—嘭—。
随即是第二間,第三間。
玄澗聽到動靜,一臉震驚的看着單秋潼。
單秋潼回給玄澗一個不失禮貌的眼神。
“看什麼,這樣更快一些。”
玄澗抽動了一下嘴角,随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學着單秋潼的樣子踹門。
這時,房間内一個身影動了動。
沉重的眼皮突然擡起,靠着門闆的身體搖搖晃晃的站起。
他的耳朵貼近門闆,仔細的分辨着聲音的來源。
砰——!
這是門被打開撞擊到門欄的聲音。
有人!
玄無憂模糊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他再次敲響門闆,用虛弱的聲音喊道:“有人嗎?我在這兒。”
咚—咚——。
“有人嗎?”
咳—咳——。
玄無憂劇烈的咳嗽起來,他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息着。
不!不能放棄。
玄無憂對自己說道。
他一定要出去才行,不然的話…?
他已經被關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了?
師父他們必然不會心軟,她應付不來的。
那天,如果不是他因為聽到他們在讨論推翻帝師後對帝女的處置,他也不會發出動靜被發現。
導緻被困在這裡,置身事外,什麼都做不了。
他答應過她的要去祭祀大典,答應過她再一同去看風景,。
他失約了。
玄無憂失聲笑了笑。
他擡起眼睛,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他緩緩撐起身子對準門闆後退幾步。
最後,最後再試一次。
他一定要出去。
一定!
就在玄無憂想要發起沖刺時,一個聲音聲音傳來。
“無憂!是你嗎?你在裡面嗎?”
玄無憂頓住了,他用盡力氣大喊。
“師兄!”
聽到回答,玄澗興奮的對單秋潼說道。
“無憂,是他!是他!”
“聽到了!還用你說。”
單秋潼看着眼前的鎖鍊,将勾钺變出,精準的劈了下去。
當啷——。
碎掉的鎖鍊連帶着鎖一起掉落。
玄澗急忙推開門。
當看到玄無憂的一刹那,玄澗的整個心才落了地。
“無憂!”
玄無憂見到玄澗也是同樣的高興,可他還沒來的及開口,就直直的到了下去。
玄澗見此立馬去接。
他把着玄無憂的脈象,疑惑的說:“怎麼會這麼虛弱。”
單秋潼看了一眼玄無憂說道:“他的靈脈被封住了。”
靈脈?
“你怎麼知道?”
玄澗問道。
“我怎麼知道?當然是遇到過跟他一樣的情況了。不然的話憑他的本事怎麼會連一個小房間都出不了。”
“知道怎麼能救他嗎?”
“這個…也不難,就是要耗費點靈力而已。”
玄澗思慮了片刻說道:“我的靈力恐怕不行,估計得靠你了。”
“喂!你又讓我幫忙。找人就算了,還要耗費靈力救人,知道你欠我多少了嗎?”
單秋潼不滿的說。
玄澗沒有猶豫,道:“那戒指我不要了,你我的約定還照常進行。我會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回鬼門為止。”
“就為了你師弟?”
單秋潼疑惑的問。
“對。”
玄澗清楚的回答。
其實早在玄澗攔住她讓别人逃走的時候,單秋潼就已經看出玄澗是很重情義的人。她見過玄無憂身死時玄澗有多傷心。
由内而外,真心實意的。
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這樣對她呢。
也許真的就和母親說的那樣鬼門有鬼門的好,仙門有仙門的好。環境決定了一個人的成長,但心底的本性不變。
什麼東西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人。
單秋潼歎了一口氣,心想,也許她真是上輩子欠他的?算了,再幫他一次吧。
單秋潼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了玄無憂的肩膀上。
“你……。”
玄澗想要說話,被單秋潼制止了。
“想要救你師弟,就不要多嘴。”
說完,她閉上眼睛開始輸送着靈力。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單秋潼睜開了眼睛,她大口的喘着氣,玄澗在一旁問道。
“怎麼樣?”
單秋潼看了玄澗一眼,忿忿的說:“你是在問我,還是問你師弟?”
玄澗聽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非常機智的回答。
“當然是問你了。”
單秋潼眯了眯眼睛道:“算你識相。”
她繼續道:“我們都沒事。他的靈脈被沖開了,一會兒就醒了。我也是,休息一會兒也就差不多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