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曈警惕地向後挪了兩個身位,這個人他在這個絕地裡沒有見過,長成這樣的人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
“你是誰?是誰?誰?”大聲的質問聲傳來回音,溫曈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巨大的洞穴中,聲音層層疊疊在空曠的洞穴中交錯。
眼前的男子聽到溫曈問他,張嘴正欲說話突然腦袋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溫曈看着他好像頭很疼的樣子不作聲。
溫曈微微做了一個防禦姿勢,打量眼前這人,身上穿着黑袍,加上沒見過,當時就剩他一個沒摘帽鬥,這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确定這是那個啞巴哥。
剩下的百分之一也有可能是那個會變裝的響蛇。
男子逐漸緩和下來,沖溫曈微笑了一下點了點自己的唇,輕輕搖了搖頭。
笑什麼笑,再好看對男的也沒用,差點被一個男的電到了,溫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不過,确診啞巴哥。
溫曈警惕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啞巴哥應該沒有想害他的想法。
今天中午他還阻止了自己跟着老劉下山,雖然可能是陰差陽錯,不過确确實實有幫到自己,不然自己的下場很大可能跟老劉他們一樣變成枯骨,目前暫時可以相信這個花瓶啞巴哥的。
又想到剛剛胸口被壓着,成為誘因害他做噩夢,溫曈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
他小時候有一次做噩夢的時候,沒有掙紮起來,躺平任由夢境發展,讓他動彈不得,無力反抗慢慢窒息。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他媽媽坐在一旁吓得直抹眼淚,好端端的睡覺突然就休克,且找不到病因他爸爸就是那時候開始找大師看的。
洞裡有自然光,溫曈坐在逆光裡,回頭一望,洞穴斜上方有個巨大的洞口,約有十幾米寬,洞口邊緣還有一些延伸進來的枝丫,透進來的光已經沒有正午那般強烈了,讓溫曈一種甯靜美好的錯覺。按照光線強度,目測現在的時間是在下午接近傍晚。
肚子沒有餓得慌,手腳也沒有睡多了的發虛,應該還是在當天,隻暈了一兩個小時,溫曈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睡太久,現在就是在争分奪秒尋找生路,早一點找到方法說不定就能少死一個人。
背包就摔在身後不遠處,吃喝是暫時沒問題。
暈在這接近兩小時都沒有什麼危險,說明他躺的這裡暫時是安全的。思及此溫曈坐在地上雙手往後一撐,之前精神一直在緊繃狀态,現在歇歇順便借着太陽最後的餘光,打量洞穴内的情況。
手掌碰到的軟綿綿的觸感,溫曈順手撈起來捧到眼前,紅色的花朵厚實的花瓣,木棉花?
這麼說這個洞就是他在外邊看到的那個黑黢黢的洞了,他們現在在大山内部,傳得不遠,内部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說不定整座山都是空的。
自然光能照到的地方有限,除了知道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像,其它地方一眼望去都是空蕩蕩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沒有什麼高于地面的物件。
石像呈盤坐姿勢,腳上戴着六個腳環,目測應該是位女性,再往上由于光線問題就看不清了。
強光手電還在包裡,能仔細觀察一下環境,興許在這裡能找到什麼線索,溫曈掏出電筒。
姜老爺子說會把他們送到能找到機會出去的地方,既然他們到了這裡,這裡就會有線索。
溫曈撿起背包,看着身高比他高了半個頭的男子杵在那,應該是呆呆看着他,但是好看的人看狗都像深情的,溫曈不自然的咳了一聲。
這地方又沒妹子,站得跟明星似的帥給誰看,就知道看他做事,也不找找線索,資本家的本孩子,溫曈在心裡吐槽。
溫曈從包裡掏出手表,現在是下午五點半,這個時間還有半小時天就開始黑了,天黑也不知道這裡會不會出現什麼可怕的東西,想到那條吃人的蛇,得抓緊時間了。
溫曈打開那超牛的手電筒,瞬間亮如白晝正前方的石像,不止正面一個人型石像,左右兩側都有一模一樣的,這是…四面神?
四面神顧名思義四個方向都一樣,每個方向都有一座一樣石像,背靠背貼在一起。
但是四面神通常隻有男的,不可能有女性的。
眼前這石像女性特征明顯,豐盈的身軀,臉開得非常圓潤自然,線條流暢,眼眸半合像是慈祥的俯視着地上的人類一般。
石像上的花紋古樸大氣,并不像一般古代石像那麼粗糙,石像高度仰視看得有個二、三十米,古代能有這麼精湛的技術?這不會是上周的吧。
溫曈走到石像側面探查,果然側面也跟正面一模一樣,女性四面神有什麼特殊意義嗎,這方面他不是很了解。
走到後邊時,一個祭祀台吸引了溫曈的目光,這邊有祭台原來這邊才是正面。
祭祀台也是石質的,上邊雕刻滿古老的花紋,溝溝壑壑,中間高四周低,邊緣又略高,上還有溝槽直通底下那個小口。
牛羊豬活祭的時候被生生放血祭祀,血能夠很流暢的向四周的溝槽流去,然後沒入地下,這裡是絕地說不準除了牛羊還有同類,溫曈覺得一陣惡寒。
祭祀台前不遠處有兩個水池,約有七八米寬,右邊這個水池清澈見底,裡邊居然還有魚,是活水,有魚就說明這裡跟外邊不一樣,能允許有生物活着,這是一個好消息。
另一個水池猶如一灘死水,混濁不堪,腥臭無比。即使穿透力那麼強的手電照下去,也幾乎沒有什麼可見度。
溫曈瞬間就想到了祭祀台那沒入地下的暗口,不由得離這水潭遠了一些。
男人始終跟在溫曈身後,溫曈在水池邊轉了幾圈他就轉了幾圈,溫曈已經開始無視他了。
主要是沒什麼可探查的地方,他剛剛把這個洞穴粗略看了一遍,也沒花多少時間,因為這個洞穴隻有這個巨大的石像,和那個祭祀台,加兩眼前這兩個水池。
祭祀台也沒什麼特别的,完全一點線索也沒有,難不成要等死嗎。
溫曈将包甩在地上,一屁股坐到地上靠着包,他望着漆黑的水池,難不成要在這撈撈看?溫曈摸着下巴,往後仰靠在包上。餘光向上掃去,雞皮疙瘩瞬起。
這個正面的石像是有顔色的,面部包括五官都與真人無異,眼眸半合向下看不再慈祥,反而透露着一抹詭異。
胸腔是中空的,隻有骷髅骨架,瑩瑩白骨看起來跟真的一樣,溫曈覺得有點毛骨悚然,這肯定不能稱為神了吧。
硬要說這是神的話,也隻能說這是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