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川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面還是一片昏暗,沒有任何的聲音。
身上的不适感讓林川清楚的記得昨天晚上的一夜荒唐。
段譽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信息素還在鼻息間沒有完全的消散。
林川睜開眼睛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候,他低頭看着自己已經被纏上綁帶的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包紮的。
“段譽深……”林川啞着嗓子喊了一聲,房子裡面并沒有人回答。
他的腦子和身上都是疼的,又躺了一會兒隻好光着腳去櫃子裡面找了個上衣,遮住了上身的一些咬痕。
鐘表還在滴答滴答的行走,林川看了一眼才發現已經快到中午了。
客廳地上的玻璃渣還沒有被收拾,林川注視着上面刺眼的紅,覺得自己心裡面堵的慌,不由的紅了眼眶。
昨天段譽深說的話像是安裝了一個自動開關,在他腦子裡面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這絕對不是一個愛着自己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他呆呆地站了一會兒,也沒有像平常一樣收拾房間和地上的東西,而是回到房間裡面換了一身衣服。
又收拾了一些自己常用的東西,段譽深既然已經不喜歡他了,那他還不如離開。
到了玄關處林川拉了兩下門發現打不開,又去找了把鑰匙還是打不開。
聽話的人都是管教出來的,所以段譽深把他鎖在了家裡。
他從父母上身學會的好像隻有霸道,他看上的人就算是毀了也要攥到自己手裡。
林川敲了兩遍,外面沒有任何的回應,他從玄關處離開在客廳找到了自己昨天晚上掉在地上的手機。
昨天的未接來電他還沒來得及點開,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喂。”對方接的很快,聲音還是和昨晚一樣冷。
林川急切道:“你為什麼在外面鎖了門?”
“你說呢?”段譽深把問題丢給了他。
林川攥着手機,“你把門打開,我要出去。”
“呵。”電話裡面傳來一聲冷笑,“出去幹什麼?還去找姓赫的喝酒去?”
“段譽深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林川聲音有些顫抖,或者是說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段譽深居然要這樣對他?
“那你說什麼是對的。”
那邊的聲音很亂,段譽深沒有時間和他在這裡掰扯這些東西,留下一句自己在家好好想想,就挂斷了電話。
聽筒傳來一陣忙音,林川的手滑落在沙發上,沒有意識到自己落淚。
林川是一個很慢熱的人。
自己正在慢慢去适應和段譽深之間不算平等的愛,可在自己快要說服自己愛上對方的同時,對方卻好像給他當頭一棒。
公司那邊的事兒一直沒有解決,融家那邊是讓段譽深在追加資金,現在進退兩難,段譽深隻能聽他的來填補這個窟窿才能保證之後的項目的運轉。
晚上回到家裡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房間裡面一片漆黑。
這一天段譽深也算想明白了一點,說不定是那個赫嘉纏着他,挂過電話本來還想着給林川送飯,自己在道個歉,畢竟昨天晚上是自己也有些沖動。
可晚上和融家的酒局又讓他把這茬子事抛到了腦後。
“林川。”段譽深脫下外衣,并沒有得到回應。
“林川,你不會再生我——”
後面的話被躺在沙發上的人堵在了嗓子裡面,段譽深急忙沖到了沙發前。
林川渾身滾燙,嘴唇上除了昨天咬出來的傷口沒有一絲血色,他把人抱在懷裡,輕聲的叫道:
“林川,你怎麼了林川?”
懷裡面的人沒有反應,段譽深摸了摸他的額頭,掏出來手機給自家的私人醫生打了個電話,讓他來公寓裡面。
昨天晚上被冷水一激,又經曆了那樣的床*事,别說是個beta,就算是個alpha估計也很難不發燒生病。
等醫生來到的時候段譽深已經把人放在了床上,醫生看着這人身上的痕迹也就明白了大概,量過體溫後給他挂了一個吊瓶,又處理了一下手上包的亂七八糟的傷口。
“他是怎麼回事兒?”段譽深在一旁攥着輸液線。
“段少不要着急。”醫生收拾好東西,回答說:“隻是發燒。”
“那怎麼會暈倒?”
“可能是一天沒有吃東西,再加上……”醫生感覺有些難以啟齒,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病人是個beta,有些事情還是适度比較好,這幾天最好不要。”
“行了,我知道了。”段譽深見他離開,又提醒了一句,“這件事兒就不要往家裡面說了。”
醫生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林川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了自己小時候,本來自己還在母親的懷裡,可下一秒母親就坐上了大巴,林川追了很久都沒有追上,最後隻好回家,而路過人都在指着自己說母親是個狐狸精,隻會勾引别人。
他捂着耳朵往前跑然後撞到了一個男人,他身上的味道自己很熟悉,也是自己很喜歡的味道。
“段譽深……”林川擡頭,面前的人漸漸有了輪廓,不過他離自己越來越遠然後指着鼻子罵自己和母親一樣是一個隻會勾引人的狐狸精。
“我沒……”
林川想解釋,可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喉嚨說不出來一句話。
“我不是!”
林川猛然睜開眼睛,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在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