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真的開了匿名賭局,是有一點商業頭腦在身上的。
之後季亦然又随便看了看,關于方輕的内容除了慣例對學生會的辱罵外基本都是這些。
還有的共同點是這些關于方輕的讨論都消失的很快,隻是出現的也多,詭異的達成了一種動态平衡。
季亦然的心緒其實很亂,他還是不能理解劉青讓他看匿名區的意思。
如果能見到方輕本人的話,說不定還能聊聊。
季亦然無意義地理了理資料,按了下太陽穴往窗外看去想要放松一下。
然後他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穿着筆挺的瑩白色制服,柔順的亞麻色頭發散在頸間,和黑色的項圈襯得剛剛好。
對,要是方輕就像現在這樣出現在窗外就……
等——方輕?
季亦然本來覺得自己會很詫異,但是他沒有,他隻是頓了一下,呼吸和心跳一起停止了。
世界一瞬間安靜了,一切都好像模糊了,隻有他的背影曆曆在目。
“……”季亦然無意識地張了張嘴,不假思索地俯身,似乎想要叫住他。
但是這一俯身,卻突然發現了剛剛因為視角原因被擋住的人。
随意披上的暖紅色制服,在耀眼的金發的襯托下顯得非常張揚,明明平時都懶洋洋的綠色眼睛裡充滿了戲谑之意,嘴角帶了些得逞般的笑意。
對方伸手随意地挑起了方輕的發尾,像是終于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一樣。
季亦然認識這個他,因為不久之前他們才稍微有些火藥味的對視過。
但是這次季亦然沒有借口帶着方輕離開。
也許就是這一瞬間,季亦然明白了自己長久的焦躁從何而來。
不僅是因為自己對方輕來說大概隻能算個同學,還因為他不清楚方輕到底是不是自願想的。
方輕:你好,這是脅迫。
“怎麼。”謝見商心情少見的非常好,哪怕方輕明顯地躲開了他的肢體接觸也沒生氣,隻是慢悠悠地收回了手,“我還沒生氣呢,你就生氣了?”
真倒黴,方輕不動聲色地退後了一步,偏偏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遇到他。
因為學生會還得籌辦新生入學的歡迎儀式,所以他們都會在四月初就結束自己的測試,來給工作騰出時間,方輕也不例外。
雖然方輕好不容易醒來之後就連續進行了兩場測試,不過教會常識和卷軸制作對他來說就和呼吸一樣簡單,很快就解決了考試。
今天恰巧是劉青和申揚的最後一門個人考試,會長回來之後又接手了大部分工作,沒有考試且沒有工作的方輕很閑。
方輕習慣把事情列成清單一件一件解決,于是他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學測的時候不小心錯怪了莫例的事,想着來給他道個歉。
方輕:莫例同學,你今天有空嗎?
莫例:約會?那我沒空也得有空了啊。
哪知道莫例這小子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方輕一到約定好的地點就見到個大“驚喜”。
“哈哈,二皇子殿下說笑了。”
方輕心裡來回複讀着不和他一般計較,得罪主角沒好下場,不氣不氣我不氣。
熟練掌握裝聾作啞技巧的方輕一臉無辜地開口問道:“我隻是在等莫例同學,二皇子殿下是?”
方輕覺得自己的言語很客氣,已經足夠得體了。
沒想到剛剛還挂着笑的謝見商表情一瞬間消失了,眼神也變得很危險。
謝見商的語氣突然帶上了些攻擊性:“哦?副會長大人能呆在這,我就不能?”
生什麼氣啊,方輕也很不理解,我這麼禮貌哪裡得罪你了,真難伺候。
“二皇子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方輕繼續忍,畢竟莫例還沒回消息,他人還走不了,“……我是說,您随意。”
畢竟謝見商這家夥發起瘋來肆無忌憚的,在這種大家都忙的時候方輕也沒空去處理他惹出來的事。
如果能相安無事的說再見是最好的結果。
而且會長也這麼說……
沒想到謝見商依然保持着那個陰陽怪氣的樣子:“祁意久回來了就是不一樣。”
“副會長大人這幅端起來的樣子簡直和他一模一樣,虛僞至極。”
靠。
方輕隻覺得氣血上湧。
去你大爺的禮貌,去你大爺的二皇子吧。
“謝見商,你别太過分!”方輕沒忍住瞪了他一眼,隻是殺傷力實在是過低。
而終于把方輕惹急眼了的謝見商反而再次揚起了嘴角:“我怎麼過分了?”
“你……”方輕被氣得說不出話,“你手底下的人惹出的事不是我沒發現,隻是我不想把場面鬧得那麼難看。”
“如果你再這樣的話,别怪我不留情面。”
“好啊。”謝見商又上去一步,毫不掩飾地直勾勾地盯着方輕的眼角,亮綠色的眼睛裡終于充滿了笑意。
“我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