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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的，應月傷得很重。

從靈訊裡聽到人手斷了，等到醫坊閣一看，才知是整個手臂被砍了去。

修習之人到達一定境界，利用藥木靈根是可以自己生出新臂的，但難就難在應月隻是個尋常弟子。

氣到頭疼，玉濁自認還是罰輕了。

為今之計，他隻能想些其他法子。

翻閱完古書籍，玉濁抽空去了趟百寶閣，以門派長老的身份從中取了藥材和丹藥。除了這些，他還在人斷臂之處種了一株奇草，這草木以血肉為食，生根發芽，在一段時間後相融，就可長出一節新的手臂。

“多謝玉玄仙長。”，羸弱病态的半坐在床上，應月困難的說道。

玉濁搖頭，是非對錯，他是辨得清的。

為人渡了些靈力緩解疼痛，待到快要天黑，見人沒了大礙，玉濁離開了醫坊閣。

上山的路曲折，玉濁一路還在想着這事。

平日看似乖巧聽話的夢懸，對同門之間動起手來，下手過于果斷。像是揭開了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玉濁一度懷疑，是他管教出了問題。

數月前，夢懸因天賦異禀，脈相奇特，“他”破例将人收入門下。他出現在這幅身體裡的時間，正好不前不後撞上拜師當日。

因此，夢懸修習，為人，都是他親力親為。如今出這樣的事，他隻能第一時間想到是自己的原因。

玄雅靜室的門維持着他離開的樣子。

玉濁進屋點了燈，這時天大差不差黑了下來。

夢懸還跪着，少年削瘦的身子搭着他的衣物，聽見屋子裡的動靜就轉過了身，一雙眼睛明亮亮印着燭火的光看過來。

那張好看的臉在燭光映襯下，撒着溫和的笑意。

“師尊。”，他習慣的喊了句，跪着挪步到了他面前，抱住他的小腿貼上來，略帶孩子脾性。

“……”，這模樣，任誰不說一句乖巧。

玉濁輕蹙了蹙眉頭，想到應月的傷又看到這人的臉，說他沒私心是不可能的。但玉濁害怕，就因為他的這點私心慣得人日後再犯錯。

“他是你的同門，為何砍他的手臂？”

他語氣冷，夢懸聽得出，“師尊，是他先突然砍了過來，弟子提劍自衛，沒想傷了他。”

說着聲音還生出幾分沙啞，一副可憐樣子。

玉濁歎了口氣，嚴厲的話吞了進去，相對于認為夢懸是故意為止，他更相信的是這人無心之舉，畢竟這樣的心性和年齡不符。

但錯還是錯，整件事因何而起十分明了。

“這三日……你每日都在這跪上兩個時辰，待應月傷好了，再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