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懸道:“看起來不怎麼好。”
“………”,他臉色很差?
可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人,特别的,在夢懸時不時做出過于親昵的舉動時,他的心情會更煩悶。
“我餓了,”,玉濁尋了個借口。
夢懸道:“那弟子去做吃的。”
好在這人不會拒絕這件事。
玉濁回屋子裡找了要換新的衣物,不能掐洗滌術,他就得去後山沐浴。
通靈玉牌在這時亮了亮,發出叮的一聲清響。修為喪失不會影響通靈玉的接入,玉濁摸了摸玉牌,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冒了出來。
“玉玄仙長,”,是宗主閩南,他道:“器物宗内今日有魔族闖入生亂,不知可否來趟議事堂。”
宗門内無人知曉他的修為喪盡,玉濁自是不能去,卻也不能明說,以免引得宗門内亂上加亂。
“我不在玉清峰,不能來議事堂。”
閩南:“還望仙長盡快趕回。”
玉濁問,“是出了何事?”
見其語氣凝重,他追問道。
“今日書閣先是丢了一堆書籍……”,玉濁想着這可以解釋,閩南就接了下一句,“後來,華庭長老重傷,應月下落不明,宗門内正四處在尋人。”
長老重傷……應月失蹤……顯然是另一件事。
玉濁握着玉石牌的手收緊,以長老修為還能重傷,應月怕是兇多吉少。
“仙長可能聯系到帝荀仙上?魔族出沒傷我器物宗門長老,實乃不是一件小事……”
玉濁道:“恐怕不行。”
通靈玉牌以魂入器,需自身靈力功法催動。閩南能聯系到他,他當下卻不能聯系到其他人,而聯系帝荀……整個六門,唯有他這一塊通靈玉能用。
或許他該去趟玉雪亭,運氣好的話,能見到帝荀。玉濁的眸子從明亮到黯然,通往玉雪亭的登天梯,現在輕易就能攔下他。
何況玉雪亭的存在特殊,陣法重重。
與閩南簡單通完話,玉濁切斷了通靈訊。
拿着衣物要出門,一縷黑絲從他影中跑出,纏住了他的白靴。玉濁緊盯着,擡起左腳時那“藤蔓”緊接着纏上了右腳。
“夢懸?”
夢懸應了聲,須臾後人出現在他面前。
“把這東西收回去。”
夢懸道:“師尊要去玉雪亭?”
“現在還不能去。”
這黑絲藤蔓還能偷聽?何時在他影子裡的?玉濁回憶無果,見那東西重新縮回自己的影子裡。
“我去後山洗浴,不要讓它跑出來。”
“好……”
見人在顧慮還要說什麼,玉濁拿着衣物頭也不回去了後山。他去的時間不長,夢懸還是跟了過來,玉濁上岸穿好衣物時,這人就靠着一棵大樹下在等。
太陽已經落下山,黑夜來臨時,夢懸手裡掌了一盞朦胧的明燈,發光的螢火蟲圍在他身邊,因好奇飛上前,又撲閃着翅膀離開,遠看靜谧的像一副畫。
一路往回走,兩人保持着沉默。
用晚膳時,玉濁還是沒胃口,勉強吃了兩口後在人注視下回了房間。坐在床邊看着腳下的影子,玉濁看不出有何怪異,他腳尖試探着點了點,聽見屋内的腳步聲擡起頭。
夢懸手裡抱了一床被褥,用意明顯。
白日跟着,夜裡盯着……
玉濁扶在床沿的手曲了曲,往日他可以設下陣法,讓人踏不進這屋子,今日……玉濁頭疼側過身睡在床上,背對着夢懸,幹脆不看。
好在是待在一個屋子,不是一張床。
玉濁想想,早在很久前,他們就睡過一張床。
閉上雙眼時,耳邊傳來了細碎的衣物擦過的聲響,玉濁驚醒側過身,目光撞進一雙黑色的眼睛裡。
淺淺的呼吸聲聽得尤為清晰,怔愣了片刻,玉濁一推,起身坐起。
“做什麼?”
“渡靈力。”,夢懸說着勉強坐好。
“我身體會吞噬你的靈力,不要再渡靈力了,”,玉濁清楚記得數年前他說過同樣的話,為避免人忘記,他覺得有必要再說一次,“而且我很好,不需要你的靈力。”
夢懸身子湊近,玉濁往後退了退,直到這人額頭貼了上來,一道溫和的靈訣蹿入他體内查勘。
安靜持續了一小會。
“看來不太好。”,夢懸檢查完得出結論,睫毛微斂,唇角蹭了蹭他的唇瓣。
酥酥麻麻覺得發癢,兩人的呼吸交疊,心髒跳動隔着衣物,莫名覺得有些熱。
玉濁呼吸一窒,身體忙往後仰。
再仔細對上那雙眼睛,說是渡靈力,裡面卻赤裸裸的全是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