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兩個人出了禁閉室,白流蘇還叮囑了兩句:“按照公司規定,你應該還在禁閉期内,但是現在有員工需要你,所以把禁閉處罰改成罰點數,扣除你手上的20點。我希望你吸取教訓,不要再惹事了。”
梅辛怡警覺地看過來,“我可還沒同意,和她一起行動,我要再考察她一段時間。”
白流蘇無奈地勸她,“又不是永久綁定,不是為了這一次副本嗎?我是為了誰在忙活?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搞不定,是你來找我尋求幫助的!”
梅辛怡滿臉的狐疑,“是,是我找你尋求幫助不假,但是,你給的選項是不是太随意了?”
“你不相信我的專業性?”白流蘇抱着兩臂,站在原處滿臉的不滿意,一副孤傲的神情,指了指旁邊的何貞,“雜學也是很重要的,你好歹也在宮鬥冠軍組呆了一段時間了,這都不懂嗎?”
梅辛怡又重新打量了一頓對方,故意忽略了她有點詭異的相貌,想要看看内部深邃複雜的靈魂,但是半天什麼也沒看出來,隻好狐疑地問:“你是什麼組的?”
何貞滿臉的驕傲,“我原本是鋼腎鐵棒後宮組,後來轉到了不可描述全屏打碼沖沖組。”
“……”梅辛怡沉默了半天,仿佛在找自己的嘴哪裡去了,半天才開口,“看得出來,你一定是挺能沖的。”
白流蘇适時地在她們之間調劑一下,“行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你們兩個自己私下裡再深入了解一下,然後趕緊幹活兒去吧。”
何貞乖乖地附和,“放心吧白秘書,我最擅長‘深入’了。”
梅辛怡捂着臉,搓了兩把,最後沒奈何歎了口氣,“行吧,就當試試看。”
兩個人回到登錄艙,又選中了妖鬼阖家歡副本,各自占據了一間艙室。
這一回眼前光影扭曲,空間閃爍,眼前又回到了幽暗的夜色。梅辛怡很快适應了新的角色與身體,而且挺湊巧,何貞就在旁邊,看來系統自動匹配了兩個相熟的角色給她們。
兩個人都身穿夜行衣靠,黑布蒙面,腰配百寶袋,橫挂柳葉刀,一看就是兩個夜行的飛賊。
“好嘛,原來是兩個小賊!”何貞伸出雙手看看自己,似乎十分滿意,一拍梅辛怡的肩膀,興高采烈說:“我最擅長幹這個了,一會兒我照你!”
她四下打量期間,接收了角色原本的記憶和信息,忽然一躍而起,輕飄飄跳上了屋脊。梅辛怡很奇怪,跟着她躍上屋頂,壓低了聲音,“你幹什麼去?”
何貞指着遠處某個方向,“我記得那家有個小公子,剛及弱冠,你等等,我先去采個花。”
“……”梅辛怡差點從屋頂上跌下去,她無語了半天,咬牙切齒地說,“我們不是應該趕緊去賽家嗎?再說了,賽家院子就在眼前了。”
兩個人一起轉移眼光,看着近在眼前的一間陰森森的兩進院子,就是賽家。
何貞點點頭,“你說的對,咱們先幹正事。”
梅辛怡上一回死得挺慘,現在還心有餘悸,仔細探視着眼前,雖然感覺涼飕飕,但是絲毫不見上一回百鬼夜行的詭秘畫面了,一切沉寂幽深,沒有丁點的聲響。
兩人輕輕踏着屋脊,沿着青瓦下落到後院裡,馬上蹲下來,藏身在檐下的黑暗陰影裡。何貞伸出雙手,一邊比劃着自己,一邊比劃着梅辛怡,示意兩個人分開行動。
梅辛怡想了想,點點頭同意了。她自己貓着身體,腳底極輕,按照之前附身的角色,踩點過的記憶和經驗,直奔賽家老太太鞠金花的卧房。
路過上一輪當藥童時住過的廂房,忽然聽到裡面低低的說話聲音,梅辛怡停住腳步,貼在窗棂邊偷聽,看見花窗支開了一線縫隙,就透過縫隙往裡面偷看。
乍一眼滿地都是鮮血,好像已經洗刷過一輪,留下的血水還沒清幹淨。大爺賽世簡抄着兩手貼牆邊站着,滿臉的憂愁,長歎了一口氣,“唉——又死了一個大夫,怎麼回事呢?”
旁邊站的應該是他的兄弟,與賽世簡有幾分相像,年紀輕一些,但是面無表情,臉色很僵,名字叫長生。他沒有發愁,更像是麻木:
“人家都說了,這間院子裡不幹淨,以前來的,不管是大夫、老道還是和尚,都死了好幾個了,再這麼下去,就算沒輪到我們,渠縣這地方我們也待不下去了。”
賽世簡愁得快要哭出來了,“宅院的事一時也解決不了,但是這兩具……哦,是四節屍身總得趕快處理吧。”
長生拍了拍手,将一邊地上用簾帳包裹的一大團東西背在身後,那團東西還在不停滲出血水,瞬間濕透了他的衣裳。
“大哥别操心了,還是兄弟我找地方處理吧。”
賽世簡不忍直視地捂着半邊臉,“長生,每次都是你去抛屍,你到底送到哪裡去了?怎麼從來沒有東窗事發過?周圍的風聲也一直平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