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入口的值班看守再三道歉,并且保證會負責後續修建工作後,他總算是放行了。
他帶着一群人到了一間破爛得馬上就會崩塌似的宅子裡,甚至把這間四面簡易隔闆搭起來的玩意稱作宅子,都侮辱了那兩個字。
“這是一間标準的居民宿舍,每天租金5枚低階晶核,半月收取一次。食物和飲水可以去領取,每天限領一份,需要刷基地貢獻卡,扣除的是貢獻分數。”
看守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規則,然後掏出手冊,“你們分配一下工作,明天開始各自行動。”
何貞先舉手,“我去實驗室,參加偉大的疫苗研究項目。”
梅辛怡看了看洛蛳,吩咐她,“你留下來,做一些基地内部的維修建設工作。我出去執行外勤任務,搜索周圍。”
“為什麼?”洛蛳還是很不滿,“我也想出去玩。”
連守衛都看不過去了,教育了她幾句:“那是出去玩嗎?外頭危險得很!小孩子就老實地待在基地裡,幹點雜活得了。将來你就算哭着喊着要留下,也會拖死狗一樣把你拖上裝甲車。”
何貞跟着打擊了幾句,“你還問!是誰把大門啃壞了?你自己不修,指望着我們給你修嗎?”
守衛離開之前,偷偷把何貞拉到一邊,有點愁眉苦臉地問她:“你們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神奇物種哇?簡曆上到底登記什麼異能啊?”
何貞不太放在心上,随意地提議,“這很重要嗎?你就寫個變異不行嗎?穿山甲變異,劍齒虎變異,天外異種……随便編一個呗,又不是我的娃,我哪知道她是什麼。”
洛蛳跑到一邊對着土牆生悶氣。梅辛怡默默地打量了整間窄□□仄的小破屋,“外面看基地頗為宏偉,沒想到裡面這麼破敗。”
何貞忙着整理她們帶回來的幾個大背包,漫不經心地答:“人啥時候都是一樣的,好鋼用在刀把上,面子上總要貼金,裡面都是破棉絮。”
“你說……安娜她們為什麼不跟我們住一起呢?那不是更安全,而且可以省下一些晶核。”
何貞放下了手裡忙活的動作,無奈地看着她,“你就别擔心了,就算沒有你的照拂,她們也能活得不錯。青苗是個木系覺醒者,她被規劃進後廚小菜園了,那是個很不賴的崗位。安娜一定會參加外出探索,她們兩個足夠養活一行四個人了。”
“難道安娜不相信我們?”
何貞翻了個白眼,“她憑什麼相信我們?安娜是和我們一起行動過,呆了兩天,那又怎麼樣?完全不足以支撐起一份信任,尤其是現在,末世當中,信任有多可貴?”
“我還在生氣。”洛蛳忽然扭過頭,哼哼唧唧地說,“沒什麼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們一句,我還在生氣。”
何貞也很和藹地教育了她,“氣着氣着就習慣了,寶貝兒。姐姐教給你,别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這個世界根本不需要你當主角。”
“……真是個好教育家。”梅辛怡頭痛起來,捂着眉心的位置,開始提前哀歎自己未來的生活。
之前梅辛怡的形容很對,摸回來的東西都過期了,她還是撿着過期比較短的商品拿的,多是些罐頭。因為光線太暗,沒有時間仔細分辨,還有不少貓罐頭。分揀完,最有用的居然是幾枚蠟燭,還有幾塊壓縮餅幹。
“這就是我不願意進末世副本的緣故,日子過得太差了。”何貞啧啧兩聲,發表着自己淡淡的不滿,“我甯願在都市攻略向副本裡被人挖眼挖腎,起碼每天能在500平的大别墅裡起床,把黑松露魚子醬當飯吃。”
基地裡的生活相當無趣,可以說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天一黑,所有居民就龜縮進自己的窩棚,天一亮,幾個小隊就在前門的小廣場上集合,準備出發探索。而在基地中從事維修工作的人,也陸陸續續魚貫而出,等待在通往城牆的樓梯上。
三個人分别前互相交代了一番,梅辛怡屬于操心的那一種,盯着自己的兩個小夥伴,“你,謹言慎行;你,最好就别開口。”
何貞舉起手,示意自己要發言,“請問梅梅小朋友,你就确定自己肯定能應付得來嗎?”
“至少我有信心說,自己是個正常人。”
“對方可不一定是正常人。”
結果被她一語成谶,梅辛怡被編入了第五小隊,參加外出探測任務。一到達集合地點,第一印象就是進了個土匪窩。
第五小隊的隊長貝川身體修長,光看身材像個超模,但是一看臉就想報警。他光着頭,溜圓的秃腦殼上分布着些鱗片狀的凸起,有點像特殊感染。鼻梁塌陷,可以說根本沒有鼻梁,隻有兩枚小小的鼻孔,清晰地嵌在臉部。下半張臉格外突出,嘴連接下颌很長,怎麼看怎麼像隻爬行動物。
梅辛怡盡量克制着自己,别盯着他的臉看,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隊長早啊。”
但是她沒有收獲一個禮貌的回應,旁邊馬上有一隻手臂搭在肩膀上,顯示不合時宜的親近,一個男人把臉湊近,近乎貼到了她頸邊,“新兵?我們好久沒有新兵加入了,是不是該辦一個歡迎會?”
梅辛怡皺着眉,把他的手臂從肩上拍掉,自己走到裝甲車後排,拉開車門。
“哎?這是我的座位。”身後的男人擠開她,自己坐到後排,并且油滑地眨了眨一邊的眼睛。
梅辛怡懶得搭理他,繞了一圈走到另一邊副駕駛,忽然見駕駛座上的貝川伸腿出來,故意占據了座位,不耐煩地呵斥了一聲:“自己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