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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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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娆與江再靈并肩走出審訊室,剛走出沒兩步,她看到休息室裡沖出來一個人。

薛沁已經許多天沒有梳頭換衣,最多就是用漱口水簡單地漱口。因為她沒有時間,更沒有心情,兒子的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她,她希望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可剛才,她親眼看見那兩個殺人犯安然無恙地走出了警局。

她忍無可忍,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發,沖出休息室後掃視了一圈周圍,目光最後鎖定住薛娆。

她壓抑住胸口即将冒出的火,步履威風地朝薛娆沖過去,憤怒的驅使下,她本能地一把提溜起薛娆的衣領,狂聲質問:

“為什麼放了林威?你為什麼要放了林威?!”

她說着,淚水從她绯紅的眼裡撲簌簌流下,她幾度感到崩潰,雙腿軟得幾乎站不穩,發着抖高聲呵問:

“我冒死給你提供線索,讓你撿到有監控的手機,讓你找到沒有死的薛雯,你非但不辦案,還放走了林威和薛司宜?”

她生猛地拉扯到了薛娆手臂的傷,薛娆疼得渾身一縮,不住的顫抖,卻慘白着臉咬緊牙關不肯發出半點兒聲音,隻那麼站在原地,用一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睛,冷靜地盯着薛沁。

她冷漠的眼神像一座巍峨的山,沉沉地壓了下來,濃烈的壓迫感讓周圍的氧氣都被擠壓得稀薄,薛沁幾欲感到窒息。

可是她又在稀薄的空氣裡嗅到了血腥味,就像兒子薛浪死時的那種氣味。

令人作嘔,也令人心碎。

她裝瘋許多年,就為了等薛司宜落網的這一天。

薛司宜被抓的那天,她看見了希望,看見了日出。

薛司宜跟林威走出去時,林威對她的那個得意笑容如一個棒槌,一棒子敲碎了她所有的曙光,也把才露了個頭的日出給打了回去。

她的世界又陷入灰暗,被兒子死亡的噩夢纏繞着,禁锢着,苦澀流滿了五髒六腑,讓她不斷地嘗到胃裡的反苦。

她順着血腥味的來源看去,見到薛娆被拉扯開的手臂傷處,那兒源源不斷地冒着血,将她的外衣都暈成绯色。

即使這樣也沒有人去拉她,好像都知道她心裡的苦澀。任由她跟薛娆對視幾秒後,終是敗下陣來,抓住薛娆衣領的手一松,她掩着面痛哭流涕。

“薛浪,他死的時候才十七歲……”

薛沁哭得的肩膀一聳一聳的,難過得沒有力氣,再站不住了,她彎腰蹲在了薛娆的腳邊,把頭埋在膝蓋裡哭。

薛娆捂住被拉扯開的傷,試圖阻止血液流得太多,而後垂眼看了看薛沁亂糟糟的頭發。

饒是薛沁的哭聲嗆天,悲怆到令人鼻酸,薛娆的神色也不見半點兒動容,她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可能是難過的,但客觀大過了一切,她牢牢記得江老師說的話。

從她接下爺爺的這個懸案開始,薛家的所有人對她而言都不再是親人,隻是嫌疑人。

但薛沁不僅是嫌疑人,也是受害人的家屬,薛娆嗫嚅着唇,好半晌才幹澀開口:“我會給你個交代,希望你可以冷靜一些。”

薛沁已經無法回應,隻是哭着。

薛娆仰頭望天,鼻子泛酸,她艱難道:“冷靜到你可以梳理思路,提供給我可用的線索為止。你提供的線索越有用,能制裁薛司宜和林威的進度就會越快。”

聽到能讓那兩人得到制裁,薛沁總算回神了一些,但還是埋着頭問:“你還要什麼線索?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薛娆想要的卻不隻是她說的那些,她所提供的線索,都隻是薛司宜為什麼來源京而已。

這些資料,早在她接受薛長坤一案的時候,江博淵就都給了她。

也正是江博淵查出了薛司宜的黑戶行為,才覺得案子蹊跷,也許薛長坤的案子會引出更多的死者,更多沒有人報警的死者。

譬如十七歲莫名死亡的薛浪,二十五歲突然消失的林重崎,薛雯的兒子……

這些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但沒有人報警。

沒有人報警,江博淵也找不到他們死亡的痕迹,所以他沒有權限調查。

唯獨薛娆,她是最接近案發現場的人,她甚至生活在現場中心。

所以經過深思熟慮,他才申請将案子轉移給了薛娆。

薛娆抹了抹眼睛,在努力忍耐着不被薛沁影響而哭出來,她沉冷地回答道:“比如,我爺爺下半身的屍體在哪裡?我爸爸的下半身屍體,企鵝裡也沒有,又在哪裡?”

聞聲,薛沁的哭聲戛然而止,整個人突然像木頭一樣定住。

她的反應太明顯,薛娆明白她一定知道什麼,繼續說:

“再比如,你兒子薛浪的屍體又在哪裡?你明明知道他們死了,為什麼你卻沒有報警?”

過了好半晌,薛沁才擡起頭來看着薛娆,動作僵硬得就像運轉失常的機器人。

她對上了薛娆平靜的眼神,那種窒息感又鋪天蓋地的席卷了過來,她呼吸變得艱難而沉重。

要怎麼說呢?林重崎和薛長坤的屍體都隻有一半。

薛沁嗫嚅着唇欲言又止,許久才說:“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還要你們警察來做什麼?”

“是啊,你要是知道,還要我們警察來做什麼?”薛娆重複了句她的話,語氣裡似有自嘲。

薛娆心裡門清,她主要調查的案子是爺爺薛長坤,至于其他人,全是查這一案時無意間牽扯出來的。

她的老師說得沒有錯,預判得也沒有錯。

薛娆冷冷地說:“我們查了這麼久,沒有什麼線索。你如果不提供不協助,可能永遠也破不了案。”

“你隻能看着薛雯和林威母子倆逍遙法外,你多年來的裝瘋,辛辛苦苦給我傳遞的線索全都是白費力氣。”

“你難道就甘心嗎?如果是我,我肯定不甘心,不甘心得快要瘋了。”

薛娆突然笑了一聲,眼裡卻沒有笑意,胸口也沒有半點兒喜感,她冷硬地陰笑道:“要是我兒子被我最讨厭的人殺了,我卻隻能看着他們母子倆活得好好的,我一定會不甘心得恨不能把他們挫骨揚灰。”

一邊的江再靈覺得她言辭有些過激了,連忙拉了拉她的袖子想阻止。

但被她無情的甩開,她續道:“反正你也看見了,我沒什麼能力,不然也不會放走薛雯母子了。”

“所以如果你甘心他們逍遙法外,甘心你兒子不知道被埋在哪個荒山野嶺的話,你盡管說你不知道。”

說完,薛娆又彎腰,拉近了跟蹲在地上的薛沁的距離,她深深望進了薛沁的眼底,又笑了一聲。

“不知者無罪,你兒子不會怪你沒有為他找到兇手的。”

丢下這話,薛娆拉上江再靈揚長而去。

沒兩步,褲腳突然被一隻慘白的手抓住。

她不出意外地回頭,和江再靈一起,看到了薛沁絕望瘡痍的淚眼。

“……我說。”

“但是薛長坤跟林重崎的下半身屍體在哪裡,我真的不知道,”薛沁哭着說:“我隻知道我兒子薛浪,被薛雯築在魚塘的假山裡了。”

江再靈一頓,瞬間頭皮發麻,她去過大觀園,正中央的大魚塘裡有個很大的假山,當時她隻覺得很壯觀很漂亮。

可是……

她捏緊了手心,有些不可置信道:“是我想的那個假山嗎?”

還有幾個假山呢?薛娆的别墅裡沒有放假山,隻有她爺爺,是個閑情雅緻的人,在大觀園放了假山。

她在心裡吐了一口長氣,握緊了拳:“如果我們想的是同一個假山,應該就是那個。”

她彎腰,把薛沁從地上扶起來,認真說:“所以你把那部手機放在魚塘裡,也是想讓我們發現假山裡的屍體?”

薛沁含淚點頭。

但是他們并沒有發現。

薛娆想起那部手機是女款,是薛雯的,她跟着問:“林威在外面的幫兇,是你吧。”

薛沁還是點頭,她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斷斷續續道:“所以我、才沒報警……就、就是不敢……”

可現在說出來,結局會怎樣她已經不在乎了。

這麼多年她隻想給兒子讨個結果,為了這個,她幫林威作惡,她本來也該下地獄了。

但就像薛娆說的,她不甘心。她裝瘋了這麼久,如果就這麼獨身下地獄,她對不起兒子。

就算死,也要了結心願,要讓薛浪死得瞑目。

她也要讓薛浪的爸爸,也就是她的前夫知道,她不是一無是處的大小姐,不是帶不好孩子的廢物。

見她哭得越來越傷心,江再靈很是不解,犯人一般這個時候應該是如釋重負,終于不用再躲躲藏藏得到解脫才對。

可薛沁相反。

江再靈摸了随身攜帶的紙張給薛沁擦眼淚,起初對薛沁的難過還有共情,現在得知她的幫兇後,卻隻有同為女性的感慨。

隻有薛娆一貫冷淡,沒什麼觸動問:“薛雯殺了你兒子,你為什麼還要幫林威?”

這話一出,薛沁哭聲愈大:“因為他說,他想離開閣樓,但方法隻有把薛雯送進監獄,他要我幫他,說他就可以幫我報警……”

“他是被囚禁的受害人,報警的話,比我安全得多,我、我……”

她絕望得說不下去了,她被林威欺騙,在得知自己被利用後,她不得已隻能把希望寄托給薛娆。

薛娆卻明白她後面沒說完的話,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不對我媽的好壞置于評價,但我想她說的有一點至少是對的:不要随便輕信男人。”

“你忘了,林威也是個男人。”

“……”

/

林威的車停在警局外面,他領着薛司宜坐上去後,沒有立刻發車離開。

今天的一切都太順利過了頭了。

向來習慣謹慎的他,直覺哪裡不對。

他的手随意搭在方向盤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沉思最近所發生的事,有沒有什麼細節是被遺忘的。

副駕駛上的薛司宜不知他在想什麼,她側過頭看警局,眼裡充滿了不舍和疑慮。

她還沒見到薛娆,聽說她已經回來了,但情況如何她全都不知道。

她轉過頭,早已沒了先前對林威坑了她的事的憤怒,而是有些小心翼翼,像孩子般的小聲問:“薛娆還會回來嗎?”

她的話打斷了林威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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