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提姆在蝙蝠洞被夜巡結束的夜翼箍住脖子，連人帶椅子一起從蝙蝠電腦面前被扭送到紅頭罩跟前，印着紅色胖蝙蝠的壯碩胸肌壓迫感十足地怼到提姆面前。
哥譚黑/幫頭頭用他的雙槍輕輕拍了拍提姆的臉蛋，兇神惡煞地：“說說看，提寶。”
你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叫我提寶，你這個哥譚大紅棗。
提姆艱難地扭頭向蝙蝠俠，對方慢悠悠地接過阿爾弗雷德手裡的牛奶，對這場‘暴行’熟視無睹。提姆意識到他已經陷進了家人們看熱鬧的陷阱之中。
“有什麼好說的，隻是看個電影罷了。”提姆試圖用避重就輕的方法敷衍兄弟們過剩的好奇心。可紅頭罩不吃這套，在他手底下的小混混沒少在他面前耍花招過，無傷大雅的小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可眼前的小紅鳥不同，他！談！戀！愛！了——！
紅頭罩清咳兩聲，模仿着提姆的腔調：“這是純粹的戰友情——嗷！你小子！”
得意忘形的紅頭罩被憤怒的小紅鳥一腳踹上小腿，凱夫拉戰靴踹人那可是不一般的疼。紅頭罩也不端黑/幫頭頭的架子了，伸手對着提姆的腦袋一頓揉，将他原本柔軟整潔的頭發揉成一團亂。
“我早就說過你栽了，嘴硬，huh?”
提姆掙脫不了怪力迪克的臂彎，隻能像一隻被掀翻了的鴨子，對面前的大紅棗進行手腳并用的反抗。
“你就沒點正經事做嗎！？”
“HA——！惱羞成怒！要我說，跟你們這些鋸嘴葫蘆談戀愛的就應該被發工資。”
遠離戰場的史蒂芬妮掃視蝙蝠洞一圈，目光落在提姆身上，布魯斯身上，又落在達米安身上。毫不懷疑傑森就是借着機會暗諷整個家族成員。
傑森，壞！
提姆反抗的途中迪克無意間松了手，提姆活動範圍驟增，摸到個輕飄飄的東西也沒細想就往傑森臉上扣。傑森也沒仔細看，擡手用槍托打到一邊去。
“德雷克！陶德！”
達米安一聲爆呵，提刀加入戰場。“那是阿爾弗雷德貓的窩！”
傑森提姆定睛一看，鮮豔的漢堡瓦楞紙窩此刻倒在地上，其中一角凹下去一塊。這貓窩還是傑森專門給阿爾弗雷德貓去麥麥搶來的。
“都怪你，小紅。”傑森扭頭控訴。
提姆哽住一瞬，雖然理虧但絕不在兄弟面前落下氣勢。
“我有99%的責任，難道你就沒有100%的嗎？”
“你們都有責任！逃避責任是可恥的！”
達米安才不管這些，他隻看到了阿爾弗雷德貓喜歡的貓窩壞了。就算殺害貓窩的兇手是親自搶貓窩回家的傑森也不能原諒！
霎時間蝙蝠洞亂成一團，現在沒人還記得提姆的戀愛話題了，迪克欲哭無淚地夾在三個弟弟中間阻止這場突如其來的真人快打。
最後是布魯斯出手平息了這場災難，但阿福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
涉及到這場pvp的男孩們被罰明天去幫阿福做家務。
布魯斯一個人被罰去後山劈柴。
另外，聖誕節馬上就要到了，布魯斯還肩負為家裡選一顆聖誕樹的重任。
2.
經此一役，提姆單方面認為上一場約會不盡人意，主要原因是他那群煩人又愛湊熱鬧的兄弟姐妹們。所以——趕在聖誕節之前，他約了佩因特放假去布魯德海文看畫展。順帶認識一下布魯德海文真正的義警——夜翼。括号，韋恩家的大哥，理查德·約翰·格雷森，括号。
是的，當時在佩因特惱羞成怒的目光下，這個烏龍被揭過不談。但在蝙蝠家族裡流行起來這件事就不是佩因特能掌控的了。
出門約會這天是哥譚和布魯德海文天氣都很棒的周五，冬季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迪克專門請了半天假，好好陪陪弟弟們。
至于為什麼是半天，貼心的大哥将觀展的時間留給兩個小情侶。隻在午飯的時間出現，請弟弟們吃一頓，聊聊天，再負責将他們送回哥譚，順便自己也能回家。
簡直是完美的計劃！
格雷森小警官哼着歌期待中午的到來。
另一邊，剛碰面提姆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摘掉佩因特身上5，6個竊聽器，定位器。真不知道那群兄弟是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塞佩因特身上的，總不能是知道今天他要跟自己約會，專門去蹲佩因特在路上‘巧遇’塞的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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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活該過成間諜過家家。
一路和提姆說說笑笑，話題不斷的佩因特在踏進畫展之後變得沉默寡言。他總是久久駐足在某副畫作前，時不時後退幾步，又往前走幾步，如此反複。嘴裡還會嘀咕着一些提姆聽得雲裡霧裡的話，他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
提姆隻能像一隻小跟屁蟲似的跟在佩因特後面，否則他怕自己一個扭頭，佩因特就把自己弄丢了。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佩因特始終會記得牽他的手，總是會在身邊尋找自己的身影。
整個觀展途中，提姆會挑佩因特看入迷的時候，故意松手，在原地等他滿臉困惑地回頭找自己。每每這個時候，提姆心裡那點占有欲就膨脹一點，現在像一隻鮮紅的，雄赳赳的小鳥塞滿了整個心髒。
“你好滑手啊，小紅鳥。”
佩因特今天第無數次重新牽起提姆的手，懲罰似的用力捏掌心裡的手。提姆立刻露出被捏痛的表情，又在佩因特放松力度的時候抿抿嘴笑得格外純情。
“你得看緊我，不然我會走丢的。”
“你丢了我就去廣播台發尋人通報。”佩因特湊到提姆耳邊，神秘兮兮地：“提摩西·德雷克小朋友，請聽到廣播後迅速到一樓前台，你的男朋友在前台等你。”
僅僅五秒的時間，佩因特從旁見證了小紅鳥的自燃過程。黑發年輕人的耳廓紅得快要滴血，飛快地眨了眨眼，矢車菊色的藍眼睛不知道往哪裡放，最後隻能盯着大理石地面的花紋。
提姆嘟囔着：“噢...我、”
一直作妖吸引男朋友注意力的小紅鳥終于安分下來，佩因特也能一直牽着提姆的手觀賞完整場畫展。不夠他有注意不把男朋友晾在一邊，時不時向提姆說面前的畫作哪裡吸引他，而他又喜歡那個部分。
總之，提姆被他哄得服服帖帖。
他們的時間掐得剛剛好，走出展館的時候迪克在郵件裡說正在驅車趕來。等待途中，他們并肩站在陽光裡曬太陽。
“你想喝飲料嗎？橙子汁？檸檬汁？”提姆指指遠處的自動販賣機問。
“請給來一瓶我檸檬汁和熱巧克力，貼心的小紅鳥~”
“收到，紅鳥為您服務。”
提姆學着佩因特的腔調說着話，比了個OK的手勢。
等他買好果汁回頭的時候，獨自一人站在陽光裡的佩因特附近多了一高一矮兩個女生。
其中矮一點的女生手裡拿着折疊過得紙張神色緊張，看樣子是想上前問路。但佩因特擺着一副哥譚人特有的冷臉，周身都冒着‘别靠近我’的氣息，和在畫展裡給提姆細心講解畫作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提姆一直都認為佩因特某種程度上和迪克很像，他專門關照某個人的話，一定能輕易将對方俘獲。或許是得益于大明星克裡茜的熏陶，又或者得益于他充滿愛的童年。
而佩因特和迪克最大的不同在于那點根植在哥譚人靈魂裡的排外，這導緻佩因特會對陌生人冷臉。而陽光開朗的黃金男孩不會。
在别人眼裡，佩因特的行為會像貓一樣難懂，落在提姆眼裡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是可以解讀的信号。比如現在，他已經被他人的視線搞得不耐煩了，心裡肯定在想‘提姆怎還不回來，掉販賣機裡去了？’
這就來了，這就來了。
提姆迅速回到佩因特身邊，原本冷淡的黑眸也在看到自己之後柔和下來，是提姆最熟悉不過的模樣。提姆将果汁遞過去，熱巧克力被佩因特放到影子上，借着提姆的遮擋，貓迅速伸出爪子把飲料扒拉進影子。
多可愛啊——
3.
驅車趕來的迪克收到了貓的熱烈歡迎。
他剛下車，對着站在路邊的男孩們招手。貓就“咻——”的一聲從影子裡竄出去，化身一顆黑色的炮彈直直撞在迪克的腹部。迪克隻來得及護住腹部，但是他低估了貓的沖擊力，硬生生被撞得後退幾步，多虧了身後的轎車才沒當場摔倒。躲開是不可能躲開的，他的身後就是轎車，他一躲貓就要一口磕在鐵塊上了。
“咕咳——真、真熱情啊，小貓。咳咳...”
迪克接住小黑色的豬咪，搓了搓它敦實的身軀，擡手向佩因特打招呼。
“理查德·格雷森。你可以叫我的昵稱，迪克。”
“佩因特·哥倫巴，很高興認識你。”佩因特看着貓窩在迪克懷裡甩尾巴的樣子，補充道：“貓很喜歡你。”
貓像聽懂了似的用頭撞了撞迪克的手臂。迪克很高興，雖然他是狗派，家裡養的也是狗，但他也因認識了貓專門了解過貓科的肢體語言。
用頭撞代表着貓咪很高興。
“走，我們去吃午飯。”
迪克和佩因特的首次見面理所當然十分順利。認錯馬甲的小插曲沒有給兩人帶來任何影響，至少在迪克看來是這樣的。
在迪克沒有留意的間隙，佩因特一直用隐晦的目光掃視迪克全身。目光停留次數最多的是夜翼引以為傲的翹臀。提姆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男朋友的視線在蝙蝠家族最美翹臀上屢屢停留，有話想要說，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一直靜默，靜默——
今晚夜巡肯定得發生點什麼...絕對...
4.
提姆對佩因特的直覺永遠是對的。
白天迪克剛和佩因特見過面，晚上他就要用夜翼的身份和佩因特見面。像是佩因特在進行什麼蝙蝠家族成員集章活動似的，每個蝙蝠義警的馬甲都得在他面前走個過場才行。
紅羅賓輕盈地落在佩因特的陽台欄杆上，對非要跟在自己身後的紅頭罩和夜翼嫌棄得不行。一個出租屋的陽台杆子能有多大呢？擠進三隻小鳥已經讓小陽台欄杆負重累累，更别提其中某個一隻更比兩隻重。
紅羅賓試圖将他的兩個兄長從他的專屬候鳥亭上擠走，可惜雙拳難敵四手，紅羅賓努力了幾分鐘都沒能成功，反而是自己一個踉跄差點重蹈初次拜訪陽台的覆轍。
三隻小鳥互相争鬥得熱火朝天，陽台門“刷——”的一下被拉開。房内的暖氣撲到三隻小鳥身上，暖洋洋的讓人舒心。
“你們是專門來我的陽台上打架的？需要我給你們做裁判嗎？”
紅羅賓第一個抛棄兄弟們跳下欄。
“我想你了，佩克。順便，請判我為冠軍。”
隻要他願意，紅羅賓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甜最惹人愛的小鳥。
佩因特不為所動：“我們整個白天都呆在一起。”說完，牽起紅羅賓的手高高擡起“恭喜紅羅賓在第一屆候鳥亭pvp賽中獲得冠軍。”
紅頭罩立刻露出一副牙酸的表情，盡管他整個腦袋都藏在紅頭罩下面，嘴裡不忘抗議。
“黑哨，你這是黑哨。”
夜翼天生就對戀愛氣息有極高的抗體，他滿心歡喜地看着紅羅賓終于露出符合他年齡的幼稚，感歎着弟弟們真可愛。
“你們什麼時候公開？布魯斯聽了肯定會高興的。”
夜翼一句話差點讓紅羅賓嘴角的笑容徹底垮掉。
紅羅賓敢保證，早就把佩因特看做半個兒子的布魯斯親耳聽到‘佩因特跟提姆在一起了。’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會是高興。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糾結。
“公開？怎麼公開？”
“我推薦預約市中心的巨幕投放告白廣告，克裡茜阿姨的電視劇裡不經常有這種橋段嗎。”
啊啊啊啊啊啊————
紅羅賓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心中發出一聲尖銳爆鳴。扭頭一看，佩因特也滿臉不可置信。
純黑的眼睛裡寫滿了：夜翼的羞恥感簡直為零啊！！！的感歎。
紅羅賓趕緊朝着在場的另一個羞恥心正常的兄弟投去求救信号，紅頭罩忍着渾身的雞皮疙瘩，在紅羅賓希冀的目光下拍了拍佩因特的肩膀，豎起一個大拇哥說：“我覺得不錯。”
紅頭罩——！！！*小紅鳥咬牙切齒
有時候兄弟多了真的很煩人！*小紅鳥咬牙切齒x2
夜翼傾力建議，紅頭罩高度認同的巨幕告白廣告當然沒有被實施。佩因特雖然不介意對提姆直言愛意，但還沒有承受被全校行注目禮的勇氣。
簡單來說，要臉。
： ）
5.
紅頭罩沒再參與進“告白”的話題，他掃視整個小陽台。郁郁蔥蔥的綠植，休閑用的吊椅，小桌子。紅頭罩能夠想象出在這裡度過的悠閑午後有多麼舒适，放松。
就在紅頭罩分心這一小段時間裡，另外三個人的話題已經換成了怎麼度過假期。
學校放假了，聖誕節也臨近。佩因特将出租屋收拾收拾，準備回家過節。因為貓頭鷹法庭年底沖業績，佩因特隻來得及抽空過來将兩隻貓帶走，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出租屋。上西區的出租屋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人住，現在裡面積攢下不少灰塵。
他剛剛就在打掃衛生，然後他的陽台就停了三隻打架的小鳥。
佩因特将陽台門全部拉開，方便小鳥們進屋。紅羅賓第一個竄進房間，佩因特看他穿着靴子跑進室内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
算了，反正在打掃。
接着是夜翼，然後是觀賞完小菜園子的紅頭罩，路過的時候還十分贊賞地豎起今晚第二個大拇哥：“蔬菜種的不錯。”
這個行為顯然讓他的形象在佩因特那裡加不少分，佩因特十分自豪：“那當然。”
房間格局和紅羅賓記憶裡的沒有差别，有些家具被套上了防塵罩，最吸引人的還是地上桌上壘成一片的遊戲盤。
紅羅賓在遊戲堆裡找了找，看到了之前自己和佩因特一起玩的《艾爾O法環》還有一些經典神作。紅頭罩卻一眼從遊戲堆裡看到了一部讓他記憶深刻的遊戲，他拿起那個遊戲盤，語調十分古怪。
“這個你也玩？”
在紅頭罩手裡的正是一代驚天糞作——《O戒：咕噜》
“就買回來稍微玩了一下，我品味還不至于低到這種地步。”
佩因特将抹布塞到紅羅賓手裡，指指桌面上的遊戲盤們。
“來都來了，幫我擦上面的灰吧，然後放到抽屜裡。”
紅羅賓立刻像個勤勞的小蜜蜂撲閃着翅膀幹活去，紅頭罩坐了一會兒發現閑不下來，加入打掃隊伍。夜翼左看看右看看，拿起手邊的雞毛撣子開始撣灰塵。
幾人忙碌好一會兒才将屋子收拾妥當。然後三個小鳥被無情地趕到陽台裡，佩因特要開始拖地了，小鳥們的靴子會踩髒他的地闆。
6.
三隻小鳥在陽台的冷風中擠擠挨挨。
拖地結束後，佩因特提出一袋子零食。
小鳥們在袋子裡掏了掏，找到了許多奇怪口味的薯片。
“螺蛳粉風味薯片？”
紅頭罩提起一袋薯片語氣裡滿滿的難以置信。
“還有泡椒風味威化餅...”
夜翼反複确認包裝袋上的口味和餅幹類型。
“酸辣粉軟糖？”
紅羅賓扣開一顆糖果包裝，濃烈的甜鹹辣酸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他整張臉都皺一團。
“你那兒找來的這些口味？”
紅頭罩問出其他兩隻小鳥的疑惑。
“唐人街。”
7.
孜孜不倦在陽台簽到的隻有紅羅賓，紅頭罩和夜翼并不常來。至于羅賓為什麼一直缺席，大概是因為他總跟着蝙蝠俠一起夜巡。不像其他小鳥，能擅自行動找樂子。
為他們打開陽台門的不一定都是佩因特，有幾次是那位年輕的管家。他看起來對義警們深夜上門找自家少爺玩這件事波瀾不驚，甚至還會準備多幾份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