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救援一下我,我不是要送,我剛剛是去吸引對面的機甲兵陷入包圍」
「請救援一下我,拜托了,我們可以赢的」
「前衛大哥,請救援一下我」
「中衛大哥,……」
「維修員,……」
「後衛,………」
我幾乎是用乞求的。自從開始做明眼訓練,天天被人唾罵,我早就不剩下什麼尊嚴了。我隻想證明我自己能赢。我求他們、我求我的每一個隊友,求他們救我起來,我真的可以赢。
我沒有坑人。
「想赢啊?喲喲喲,看着可憐的樣兒」機甲前衛,瓜瓜真大
「勞資排到你,被你坑分坑得底褲都沒了,求你退學的時候你怎麼不聽呢?」機甲前衛,瓜瓜真大
「想赢?沒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像是一個被封裝在石塑裡的人,動彈不得,逐漸窒息。
委屈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流幹。
這種、崩潰、這種崩潰流離的感覺我不知道怎麼形容。
「走走走,俊俊咱倆比比誰盲視野射擊數量多」機甲前衛,瓜瓜真大
「肯定是我」機甲中衛,俊俊真大
我方全體隊員在《人間戰場》的虛拟空間裡四散開來。這樣被敵方刺探眼捕捉到的速度會變慢,盡管形不成攻勢,但是卻可以拖到很晚才輸。
我飄在原地。
敵方顯得也很疑惑。為什麼我方放棄了對領航員的最佳救援時間。他們安置了很多刺探眼在我周圍。現在如果再有隊友過來就我,馬上就會被一堆人躍遷包圍。
屏幕畫面顯示我的隊友在沿着虛拟空間的極限邊緣繞圈。
我周圍的視野裡是一堆敵方刺探眼。
我感到惡心,嘔吐感奔湧上來。
「哈哈,我剛剛打中一個」機甲中衛,俊俊真大
他們滿場繞圈。
我從頭躺屍到尾,沒有起來過。
視野一片漆黑,我們相當于是束手就擒前的自暴自棄。
這樣是赢不了的。
敵方一旦從刺探眼中發現落單的人,很快就會進行包圍襲擊。
我的隊友一個一個從屏幕上暗下來。
輸得徹頭徹尾。
我退出《人間戰場》虛拟艙,膝蓋一軟跪倒在邊緣。
「莉亞,莉亞你怎麼樣了」湯姆詢問我。
我扶着虛拟艙踉跄地站起來。訓練室裡的人古怪地看着我。我走出訓練室,機械地回到寝室。
「莉亞?」
「莉亞?」
湯姆先生很少這樣主動頻繁地向我發送信息。
我坐在床上,把湯姆先生從頭上摘下來,抱在懷裡放聲大哭。
「莉亞,莉亞,自從你上了聖格林德大學,我每天都在見證你的努力」
「你應該取得一場勝利了,這是你應得的」
湯姆先生還不知道我第二場輸得有多麼慘。
你要怎樣不信任這樣一個智腦呢?
我之前還覺得星際人對智腦太缺乏警惕了。可是,有這樣唯一一個在你最低谷也陪伴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的智腦,你又怎麼能不把它當成你的半身,不對它掏心掏肺呢?
湯姆先生,是我在星際最最親密、最最信任的存在了。
我哭得撕心裂肺。
我哭得涕泗橫流。
我太坑了,我活該。
我每天菜得睡不着覺。
我活該。
可是此時此刻我好委屈。
兩場截然不同的輸赢局面,冰火兩重天的反差,讓我的胃翻湧起來。
在我最丢臉、最坑、最菜、最遭人嫌、最遭人白眼的時候,并沒有像其他穿越主角一樣遇到恩人、愛人或者金手指随身老爺爺,也沒有憑借自己的穿越優勢取得驚天翻盤打臉衆人。
我隻是很狼狽地躲在屋子裡,抱着我的智腦哭。
“湯姆先生,其實我今天第一次赢了。你說我是不是該高興會兒?”我幹巴巴地說完。沒等回答,我哭得更厲害了。
我剛還覺得我已經開始習慣挨罵,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結果輕易就被心态破防了。
我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