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長，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賢哲集團實驗室出了漏洞正在補救，這段時間不對外提供任何人的觀察者數據。”

監控長辦公室内，賢哲集團董事長莫定坐在沙發上，一推銀框眼鏡，冷笑道：“您就算權利再大，也不能幹涉企業内部決定吧？”

對面，澹平沉默地點點頭，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手腕的表盤，不知是不是錯覺，表盤内部一抹淺淡的紅光若隐若現。

良久後，澹平倒了杯熱茶推過去。

莫定眉眼頓時舒展了些，正欲接過，便聽澹平緩緩道：

“觀察者實驗室一直由融凡主導，他死後，實驗室便擱置了。”他收回手，冷漠地盯着莫定：“如今那裡面除了一堆廢銅爛鐵就是成天哀嚎難管的變異者，集團董事會恨不得立馬把實驗室廢除，你卻跟我說賢哲集團現在正在花大功夫補救實驗室？”

莫定眼中的笑意緩緩消失，冰冷的目光俯視澹平，連熨帖在脖肩處的烏黑卷發都散發着濃濃的厭惡：“别讓我從你的嘴裡聽到有關于凡哥的半個字，你不配提他！！”

“曾經耗費三億資金，費時五年，聚齊數百名科研精英的實驗室，變成如今的破銅爛鐵是因為誰？”

“往日絕世天才、未來的科技霸主被挫骨揚灰，又是誰幹的？”

他緊緊捏着茶杯，眼眶浮起細小的紅血絲，厭惡地望向澹平：“如果……如果當初凡哥選擇了我，他就不會死，也會有如今萬人唾罵的下場！”

面對對方濃濃的恨意與指責，澹平無動于衷，隻是淡淡用手帕擦了擦手腕上的表盤，随後冷哼一聲：“融凡不死，你怎麼能成為賢哲集團的老總？他生前就厭惡你至極，就算重來幾百次，他也絕不會選擇你！”

你……“”像是被戳到了痛處，莫定惱怒地盯着澹平。

澹平雙手放在膝蓋上，面容冷峻，目光犀利：“融凡的死，少不了你在暗處推助波瀾，收起你那副惡心人的姿态。你比誰都清楚，觀察者雖然能通過潛意識影響主人的思維，但是有一個極大的好處——無法篡改。”

莫定臉色聚變。

“無論是什麼高科技、人為手段都無法被更改。”澹平視線從腕上手表轉向對面的莫定，深潭般冰冷的眼睛注視莫定：“這才是你拒絕提供尹蒼觀察者數據的真正原因。”

莫定的嘴角微微抽動，空氣寂靜，辦公室的加濕器嗚嗚響動。

澹平步步緊逼，幽黑的眼睛如同一把鐵鈎子死死咬住莫定：“你為人做事一向滴水不漏給人三分薄面，雖然你我有舊仇，但這次要求收取觀察者數據是為了辦案，你不可能跟監控組撕破臉皮，除了因為觀察者主控制室。”

莫定攥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緊，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頓時充滿了無形的硝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