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車從高樓中飛馳而過，車内沒有人說話氣氛逐漸凝固尴尬，張楠小心瞟了眼後視鏡，那個紅唇豔發的女生已經睡着了，一旁的冼先生正望向車外發呆。

他的面容蒼白，側臉消瘦，眼睛平靜無波地盯着窗外，整個人沉穩到讓人喘不過氣。

張楠作為E人，本就愛說話，眼下這氣氛實在讓他憋得慌，還有一個原因，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冼先生和融主任的氣場非常像，讓他不自覺地感到害怕。

收回眼随手打開車内藍牙。

車中立即響起播報員的活潑的腔調：“四日後，賢哲集團将在本集團免費開放第三代觀察者芯片展覽，所有天府城居民都可免費觀看。自從五年意外後，觀察者的研究就一直停滞不前，這次研發芯片大突破實在令人歡喜……”

原本放點音樂緩解氣氛，沒想到竟然調頻到午間新聞了！

張楠慌張地瞪大眼睛，手忙腳亂關了藍牙，剛舒口氣就聽到身後傳來冰涼涼的聲音：“張助理，賢哲集團的展覽需要預約嗎？”

刹那間他頭皮發麻，胳膊雞皮疙瘩蹭蹭豎起，險些手抖沒握住方向盤。

……

融凡無聲地皺起眉，望着張楠那顆慌張的後腦勺百思不解，我有那麼吓人嗎？

“那個……”張楠正襟危坐，僵硬地揚起一抹微笑：“冼先生，我剛剛分神了，您說什麼？”

融凡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剛剛新聞播報，賢哲集團免費開放觀察者芯片展覽，如果想去觀察是否需要預約？”

“啊，不需要，不過想去看的話一定要提前排隊。”張楠找到了話題，話匣子開了閘：“雖說免費觀看當時當天會有人數限制。賢哲集團以前從來沒開放過什麼展覽，這次一定有很多人搶破頭皮要進去。”

張楠等了半天都沒都等回應，一回頭，看到冼先生正在低頭沉思，嘴巴張了又張，艱難地閉上嘴，一踩油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回監控長住所。

·

融凡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快速把房間從上到下搜查了遍，确定沒有任何監聽設備後，從自己的随身行李箱裡拿出一本小冊子。

這本冊子外表看上去就是普通的A5大小的黑皮辦公筆記本，但打開後筆記本變成了一張能鋪滿整張床的平面圖，冊子上密密麻麻清晰标注了有關于樓層的所有細節——正是賢哲集團的平面圖！

整整一百八層，包括地下五層的隐秘實驗室，全都囊括在内！

他一邊眉頭緊鎖翻動平面圖，一邊打開手機撥通了一個名為S的号碼。

“你确定觀察者總控制室就在賢哲集團？”

“百分百，拿我人頭擔保！”對方帶着一口蹩腳漢語，在呼呼的風中不滿道：“這冊子可是我千辛萬苦冒着生命危險從賢哲集團偷來的，市場價最少也要五十萬美金，如果不是你幫我按好了機械義肢，我根本不會賣給你！”

融凡沉默良久，敷衍地寒暄了幾句挂了電話。

S是黑市有名的淘金客，專靠為金主倒賣各種貴重物品為生，信譽極好，不可能說謊。

如果這本冊子是真的，為什麼平面圖中卻沒有标注觀察者的主控制室呢？

一百零八層的大樓主要分為五個部分，前六十層是基層人員辦公處，再往上是銷售部、律師部、科技研發部，最上層是股東、

總裁的專門辦公處。

融凡細長的指尖沿着冊子上的樓層一點一點往上移。

85、87、89、90、9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