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平大腦還未來得及防禦，身體已經下意識彎腰雙膝跪地，将懷中人完全籠罩住。

砰砰砰！

拳拳到肉，甚至能清楚聽見肋骨碎裂的喀嚓聲。

莫定看到澹平這麼護着懷中人，雙眼閃爍着報複的興奮，還想找機會攻擊死敵的軟肋，餘光中瞥到那張漂亮蒼瘦的臉，瞬間如同雷擊般怔在原地。

一個人的容貌可變，氣質卻存在于靈魂之中，何況他和凡哥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而能讓澹平這麼舍命護着的，也隻有……

莫定眼圈瞬間發紅，貪婪近乎瘋狂地盯着澹平懷中的人，喉嚨幹澀：“他，他是凡哥！？澹平，他是凡哥！”

“他沒死！”

澹平頭發散亂略顯狼狽，強硬将喉嚨的血腥咽下去，輕輕把融凡的頭抵在胸膛，珍重道：“我怎麼舍得他死。”

莫定最讨厭他這副深情的樣子，下意識反駁：“當年是你親手殺死了凡哥，所有人都看見了。人死不能複生，你以為意識永生……”

意識永生！

他突然噤聲，腦中火光電閃，回憶起五年前凡哥曾經制止他研究意識永生時說過的話：

“這項實驗絕對不能進行，人死複生，逆熵需要代價，你知道這個代價是什麼又是誰來承擔嗎？”

實驗室内，融凡穿着白大褂，将一大疊資料“啪”拍在莫定身上：“滾出去！”

莫定不服氣地咬着牙根：“為什麼？意識永生董事長親自提出來的實驗！如果真有希望視線，那我們就成為造神的人了！”

融凡摘下眼鏡，臉上好像覆蓋了一層冰霜：“就是因為是洪覆提出的實驗，我才要制止。”

“你找到這個實驗需要多少條認命來填嗎？”

“可……”

“滾出去！”

莫定嘴唇發抖，滿眼不可置信：“凡哥能活過來，那就說明意識永生成功實現了！他五年前就在偷偷做這項實驗了？”

澹平嗤笑一聲，緩緩站起來，雙眼仿佛含着冰：“融凡已經死了，我隻是将他的意識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他盯着莫定不解的臉，深呼一口氣，沉聲道：“意識轉移隻是把一個人的意識轉移到已經沒有思維反應的植物人身上。”

“真正的意識永生，是可以随意無差别占有正常人的身體，吞噬别人的靈魂。”

莫定眉頭皺的更深，防盜網外的沈追川卻已經明白了澹平在說什麼：“洪覆！已經真正實現意識永生的是洪覆！”

“天府城近兩年來一直出現正常人無辜昏迷，醒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緊接着就會在一個月之内暴斃。因為那些人的作為跟洪覆實在太像，我一直在暗中調查，現在我明白了，實際上那就是洪覆在通過意識剝奪别人的生命！”

莫定震驚不已：“意識永生實驗早就被凡哥制止了，洪覆怎麼可能活過來？”

澹平嘲諷一笑，轉身向出口走去：“你覺得融凡能抵抗得過洪覆嗎？”

就在這時，一名紅波浪的女子帶着一群保安走過來，數十隻槍口對準澹平：“你出不去！”

澹平默不作聲，隻是扭頭看向莫定。

莫定臉色蒼白，狠狠瞪着澹平，良久後沉聲道：“洪逸俠，放他離開。”

洪逸俠臉色一遍：“莫定，你向清楚了！若是這次放走他，沒有操控磁電波的條件，我們根本對付不了他！”

“放他走！”

洪逸俠雙拳緊握，大手一揮讓保安散開。

眼看人要走了，沈追川連忙大喊：“喂！澹平，還有我！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