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要要!”張飛鵬連忙跟上。
西裝男垂眸思忖,最後冷着臉對不知所措的衆人的說道:“趁着是白天,多去村子裡看看情況,如果害怕就回到房間裡好好呆着。”
人群不歡而散。
慕懷君和張飛鵬走在曬谷場上。
午後的陽光十分火辣,又正是曬秋老虎的時節。
張飛鵬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看起來沒什麼奇怪的,我小時候家裡是農村的,又是少數民族,到秋收這一季辦個活動慶祝一些也是有的,隻不過我們村裡沒那麼隆重,就是挨家挨戶的殺豬做飯,一天去一家裡吃流水,然後晚上老老少少的湊在一起聊聊家常。”
走在路上,忙碌的村民見到無所事事閑逛的兩人,都會投來一個善意熱情的笑容。
那是一種沒有浸染過任何黑暗的笑容。
純粹,自然,能讓人輕易放下心中的警惕。
慕懷君輕歎一口氣:“沒什麼奇怪的才是最可怕的。”
人是一種對環境适應力極強的生物,會因為習慣和熟悉忽略多少線索?
慕懷君和張飛鵬繞着流水宴的桌子在曬谷場上轉了一圈。
忍不住困頓的打了個哈欠,慕懷君招呼着張飛鵬回去。
正巧,遇到正搬個小凳子坐在院子裡幫忙摘菜的主人家小姑娘。
慕懷君眯了眯眼,挂上一臉人畜無害又特招人的笑,走過去坐在小姑娘的旁邊。
小姑娘看向他,燦爛的笑出一口白牙。
“你叫什麼?”
“我叫玲玲,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比阿月姐姐都好看。”
小姑娘純真又直接的誇贊并沒有讓人感到冒犯,甚至覺得可愛得很。
慕懷君也不謙虛,一笑:“謝謝你的誇獎,玲玲長得也好看。”
說着,很自然的拿起擺在地上的小青菜,幫着玲玲一起摘。
嘴裡自然的提起話題準備聊聊:“玲玲你們村裡的慶典都要做什麼呢?”
玲玲仰頭想了想,眼裡透出期待:“家裡會做各種好吃的,可以吃到肉,家裡平時除了過節都不會做肉吃,還有就是有打獵活動!不過我年齡還小,都不給參加!”
慕懷君心下一動——打獵?
“不是說現在林子裡都禁獵的嗎?還能打獵嗎?”
“當然不能獵保護動物啦,也就一些平常的小動物而已,就是一個小遊戲啦。”
慕懷君心想估計是家裡養的兔子雞鴨什麼的家畜。
城裡人現在對吃的特别講究。
都覺得那些地裡跑的,能自己找食吃不吃飼料長起來的土雞土鴨是最好的,加上又推崇新生态農業畜牧業,有些養殖戶就會包一片山地,在山林子裡養一些家畜,如果村子裡也是這樣,那打獵這樣的活動也是可以舉辦的。
“玲玲家有人參加嗎?”
玲玲一聽這話,眼睛就亮起來,粗糙的小臉上浮上一絲崇拜的神色。
“當然!我爸爸和哥哥都會參加!”
“那玲玲家裡有打獵用的道具嗎?”慕懷君試探性追問。
一個沒什麼心機的小姑娘,看來也沒意識到慕懷君在套她的話。
張飛鵬在一旁安靜的聽着,心裡認真的思索着兩人說的每一句話。
“有的哦。”玲玲擡手一指,是廁所旁邊關着門的平房。
“我能看看嗎?”慕懷君期待的看向玲玲:“我們城裡人從來沒見過什麼打獵的東西,就挺好奇的。”
玲玲不疑其他,起身叫到:“阿媽,廁所旁邊那屋鑰匙在哪?”
廚房裡傳來一聲喊:“在你爹床頭櫃子裡。”
玲玲忙跑進屋,很快帶着一把鑰匙出來,走過去打開了屋子。
這屋子當是經常有人打掃,一進去有些陰涼,但沒什麼灰塵。
老舊的牆壁上挂着一排武器。
很古老的手工武器,大概就是些弓箭,絆腳繩,刺籠之類的。
沒見到有獵槍這類違禁品。
慕懷君好奇的湊上去研究。
每一把武器都保存完好,表面油光透亮,是經常有人來保養的,看着磨損度不高,應該沒有頻繁的被使用過,這屋子裡隻有一排牆壁挂着武器,兩邊的角落裡還随意堆放着常用的農具。
看似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慕懷君笑着對玲玲說了一聲謝謝。
退出平房,玲玲将屋門鎖起,又坐回院子裡繼續摘菜。
慕懷君幫着她摘幹淨一盆菜後,甩了甩手上的水,帶着張飛鵬回到屋裡。
“你看出了什麼?”慕懷君問道。
張飛鵬讪讪一笑,有些尴尬的伸手抓了抓頭發:“好像很正常,沒什麼地方奇怪。”
“那位不太正常的工人說過會死人。”慕懷君坐到床上:“你覺得呢?”
“應該不會吧……”張飛鵬打了個哆嗦:“我看那男的神經有點不正常,會不會隻是腦子有問題?”
慕懷君微微搖頭:“不,他腦子應該是正常的。”
張飛鵬張了張嘴:“那他為什麼不說一下自己知道的,如果我們都知道不是能更好的應對突發情況,那這樣他也能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