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就似那赤紅的狐狸成精,一笑一颦都魅惑天成。
要不是慕懷君對楚辭的心天地可鑒,這會兒指不定也要心旌搖曳。
美人見慕懷君看過來,一喜,微張紅唇。
“不好意思,有家屬。”
“我……”
“不好意思,我很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我…………”
“不好意思,我喜歡男人,對女人沒興趣。”
美人:“………………艹。”
那一聲暗罵隐沒在嘴邊,怎麼也沒有噴出去。
雙眸微瞪,竟憑空多出一抹兇狠。
慕懷君暗生警惕,多看兩眼把這人記下。
美人向來無往不利,看上誰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會在慕懷君這裡踢到了鐵闆,一時沒控制住表情裂開。
慕懷君對着她笑,笑得很不走心。
心下防備的同時,又忍不住的多打量一下這美人。
暗暗搖頭,這人美是真的美,還有一股特别勾人的妖氣,着實讓人難以把持,但是!這雙狐狸眼沒有他家楚辭的鳳眼好看,鼻子沒有他家楚辭的鼻梁挺,皮膚也沒有他家楚辭的光滑,膚色也沒有他家楚辭白……
反正綜合起來,爺心裡有個比你更好看的嬌花,其他一切都是狗尾巴草!
美人不甘心的再瞪了眼不知怎麼就笑得癡癡走神的慕懷君,倒也不繼續糾纏下去,這到嘴的鴨子都能飛,更别說這羽翼豐滿還滿心警惕的鴨子。
利索的起身離開,似盯上了另一個目标,搖曳而去。
整個篝火晚會很無聊,對于慕懷君來說。
遲遲不進入正題,至今也沒見哪個村民提起打獵的事。
月上中天,估摸着也有個一兩點的樣子。
火堆也燃盡了,曬谷場上的人也都紛紛散去,回家休息去了。
慕懷君等到張飛鵬,也看到找到自己舍友的男孩,以及兩個黏在一起這會兒醉得七葷八素互相攙扶着往前走的年輕情侶,一行人回了農家。
從院子中穿過時,慕懷君掃了眼大門緊閉的平房。
回到房間,張飛鵬倒頭就睡。
沒有喝什麼酒,就是瘋過了頭,加上又擔心了一白天,早就疲憊不堪。
慕懷君從窗戶看出去,家家戶戶亮着的燈都熄滅了。
整個村莊陷入黑暗。
連月都被一層黑雲遮掩住光芒。
太安靜了,靜得讓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前與後,不過短短一個小時,強烈的喧鬧與死寂般的寂靜。
無由而起的涼意讓慕懷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直在心頭徘徊不去的怪異感覺在此刻更為清晰。
到底有哪裡不對勁?!
慕懷君起身,走去把靠着牆壁的木椅悄悄擡起,送到木門前抵着把手。
回到床上,他并沒有入睡,而是靠坐在床頭低着頭閉着眼睛休息。
張飛鵬打着小呼噜,翻了個身。
之前鬧得狠了,灌了不少水下去,這會兒睡着估計尿急。
張飛鵬搖搖晃晃的翻爬起身,昏昏沉沉下意識的看了眼旁邊的床。
大晚上的,又黑漆漆的,一個模糊的人影就這麼坐着。
“呵……”猛地的抽了一口氣。
張飛鵬的瞌睡直接被吓飛!
一屁股坐床上,瞪大了眼愣愣的瞧着面前的一團黑影。
黑影動了動,換了個姿勢,像是扭頭看過來。
“你幹嘛呢?”有些低啞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困頓疲憊。
張飛鵬那一團漿糊的腦子終于緩過神來,咽了咽口水:“不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坐這幹嘛呢?”
慕懷君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視線掃過卡着門把手的椅子。
“也就你還睡得着。”
張飛鵬起身下床:“你不累嗎?”
說着就朝着門過去。
慕懷君一瞧:“你要去哪?”
“廁所啊。”張飛鵬打了個哆嗦,尿急!
“我勸你别。”擡頭看向屋子的一個角落:“去那解決,有尿壺。”
“啊?”張飛鵬提了提褲子:“院子裡就有廁所,不用這樣吧……”
兩個大男人同處一室,還不怎麼熟悉,用尿壺來解決三急,他感覺他尿不出來!
“廁所旁邊就是武器房,現在又是大黑夜的……”
慕懷君幽幽出聲,在這烏漆嘛黑的環境下,莫名帶起一股涼意。
張飛鵬打了一個哆嗦,在原地糾結半天,抖抖縮縮的跑去角落解決問題。
慕懷君打了個哈欠。
也不知道這會兒幾點了。
外面依舊靜得人心裡發慌。
張飛鵬這一驚一吓一折騰的,這會兒也睡意全無。
為了緩解這莫名的尴尬,爬床上坐好後,他又問道:“你怎麼不睡?”
“不敢睡。”慕懷君實話實說:“情況不明,我怕這一睡着就醒不過來了。”
張飛鵬:“你不會是自己吓自己吧?就這麼挺着,你能挺多久。”
“先看看情況吧,誰都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夜晚安不安全,在屋裡安不安全。”慕懷君拉了拉被子,捂着腳:“你繼續睡,我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