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朦胧,日光照耀蒼穹群山。
淡橙中帶着些許微紅,泛波掠影。
與其他十一峰不同,千草峰上已隐隐升起炊煙,有不少身影正于樓屋間穿梭。
千草峰的弟子們早早就開始工作,分揀藥材、記錄藥方、煎藥看火,諸事繁雜;還需要負責全派的診脈醫治,說是僅次于安定峰下的蒼穹山第二苦峰,也絕不為過。
可是,這些小弟子們的臉上,卻不見絲毫厭煩辛苦之色。
相反的,他們臉上盡是笑容;腳步生風,動作娴熟,将所有的事情辦的又快又好。
所有的弟子都很樂觀,且心胸豁達,所以不會覺得辛苦,更不會抱怨偷懶。
而且,他們也有獨特特的解壓放松方式。
比如,在共同勞作時,閑聊門派的趣事。
“聽聞漠北君前幾日蘇醒,尚師伯激動的不得了,日日守在峰上,半步也舍不得離開。”
一名分揀藥材的弟子率先開口,抛出了個近來門派中,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是呀。唉,說來,先前各位峰主來峰上集會的時候,我曾悄悄的望過一眼。”
一名煎藥的弟子接話道。
“是嗎?那漠北君上長的是何般模樣啊?”
抄錄藥方的弟子坐不住了,擱下毛筆,也加入了對話。
“我當時跟着上去端菜,正瞧見尚師伯身邊坐着一位魔族,他一身墨藍衣袍,眉眼深邃,似喁冰霜,俊美淡漠,定是那位漠北君上無疑!”
煎藥弟子搖着蒲扇,煞有介事的講着。
衆弟子了然點頭。
“難怪尚師伯如此癡心!”
“不僅如此呢!”
煎藥弟子幹脆轉過身子,對着齊齊探頭的師兄弟們,繼續口若懸河。
“我當時在隊伍的後面,端的是道清蒸鲫魚,放到桌上後,就見尚師伯夾了些,細細挑了魚刺,遞給漠北君j而漠北君則是夾了塊兒燒肉,親自喂給了尚師伯!”
“哇哦……”
弟子們紛紛被吸引了,甚至放下手中的事,全部向這邊望來。
“這反差!這雙标!天呐,我覺得柳宿眠花大大又可以出新書了!”
“可不是?魔族冰霜孤高淡漠君上x仙道熾陽溫柔開朗仙師……這設定太戳我了!”
“嗚嗚,我現在就想看……”
千草峰上也有女弟子,她們尤其熱衷此種事情,已經激動起來了。
其餘弟子雖然不比她們瘋狂,但也是讨論的熱火朝天。
“我忽然想起,當年尚師伯北疆護主後,漠北君就允其住入漠北氏族冰堡,想必從那時起,就已經有苗頭了吧?!”
“是啊,你這麼一提,我想起來了!正是如此,先前還覺得沒什麼,現在再想,感受完全不同了!”
“這兩年,尚師伯和漠北君走的愈發近了,前不久還幫着平息了北疆的叛亂,聽聞北疆衆魔也是極為擁戴,這可真是不容易!”
“沒錯,我前兩日還見到了楊師兄,他領着一位魔族将軍來千草峰,問了才知,是來給尚師伯請安的;憑此可見,尚師伯現今在北疆有多受敬重,地位竟與漠北君相等!”
“掌門師伯也同意了此事,看來不久後,尚師伯與漠北君,就能沈師伯與洛師兄一樣了!”
“尚師伯和漠北君也真是不容易,這麼多年,總算修成正果;不過好在以後再無阻礙,他們可以永遠幸福下去!”
生生叙言中,無不表達着弟子們純真的祝福。
天作之合,白首偕老。
這八個字萦繞在千草峰谷中,久久不散。
今日難得,先醒來的,竟是漠北君。
他緩緩睜眼,待得略清,便輕轉眸眼。
一名身嬌體軟的美人,正枕卧在他的懷中,阖眸安睡。
瞧着這張清塵絕麗的臉,漠北君忍不住湊近,在他額間細細啄吻。
幾十年來,從未有過如此時般的安心,仿佛陰霾全部散去,隻餘晴空萬裡。
如一陣安軟柔和的風,吹過心房
從此,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唔……”
睡夢之中的人似乎有些癢,輕輕動了動,但也沒醒,枕着寬闊的臂膀,繼續睡了。
漠北君不禁失笑。
真的好像隻倉鼠,可愛的緊。
親親小倉鼠的鼻尖,抱着他,繼續閉眼。
日光透窗而照,天色漸漸明亮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榻上美人眼睫微顫,緩緩睜眼。
尚清華向來是起的很早的,很少睡懶覺,因着自小在安定峰上跑貨搬磚的緣故,早起已然成了習慣。
每天生物鐘,無論何時,必會準時起床。
可漠北君昨夜,卻将他折騰的骨頭架子都快散掉了,連不動都從某處隐隐泛疼,直逼的生物鐘失靈,癱在了床上。
尚清華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身上,臉頰立時通紅。
無數的紅痕,牙印顯露無遺,身上的紗衣早被扯的沒剩下幾塊,剩下的根本起不到絲毫遮蓋作用,反而更顯幾分嬌豔。
他渾身上下,現在隻有四腕上的鈴鍊還算存活下來,可是不知何故,似乎沾上了水,貼在肌膚上,莫名很是難捱。
想到昨晚的種種畫面,尚清華臊的臉頰通紅,他想要翻身,先小小冷靜一下。
可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仔細感受了一下。
……
……
怎麼還在裡面?!
尚清華不由一縮,直讓另一方也驟然睜眼,環上細腰。
低沉的嗓音從耳旁傳來。
“别動。”
帶着些小小的警告意味。
“大王,你怎麼……”
他本來想問,但太過羞恥,還是沒繼續說。
漠北君摟緊懷中的人。
“昨晚,是你不讓我走的。”
尚清華:“……”
好像,還真是……
他想到了自己眼眶泛淚的模樣,噤聲了。
可那種情況,怎麼可能神志清醒……
總而也沒什麼不舒服,雖然很是害羞,但……
“那……那先這樣吧……”
見他滿臉通紅,卻沒有拒絕,漠北君心情更好,湊近親吻。
“疼嗎?”
“有點,但是還好……”
尚清華紅着臉回答。
他倒是沒受傷,而且因為丹藥的緣故,除了開始有一點,剩下的隻是腰酸和疲累。
看着他乖乖的模樣,漠北君蓦地又升起了心思。
開葷過後,總是食髓知味。
尚清華忽然被抱了起來。
他覺察到些許變化,眼眸睜大。
“……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