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攝的内容是女主在登山途中不幸摔倒,相機掉落懸崖之下,過路的遊客救下女主,兩人對視間過往回憶逐漸湧現。
張海今天心情異常暴躁,劇組每個人都小心翼翼,一點錯誤都不敢出。
臨近正午,太陽移到頭頂格外刺眼,經過一上午的高強度拍攝,導演終于松口可以休息。
“奇奇,”楊雙晨給劇組買來午飯,她和鹿旗風也開始不在乎形象,兩人席地而坐,“你今天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舒服?”
鹿旗風輕搖了下頭:“沒有。”
沒有何徐行寸步不離,她還有點不适應。
不過……除此以外,她今天有種奇怪的感覺,她總覺得導演今天看她的眼神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是哪裡不一樣,昨天導演看她就像是看一個比較欣賞的後輩,今天導演的眼神裡像多了幾分蔑視和貪婪。
鹿旗風刻意站在離他最遠的位置,假裝一個小透明,但張海總是喊她幫忙。
趁着陽光适宜,簡單休息後繼續工作。
這一場拍攝在浮雲山上,鹿旗風用手語和茶蘇交談,兩天相處下來,她發現茶蘇很适合演戲,茶蘇的長相就像自帶故事感,讓人忍不住好奇她身上發生過什麼。
溝通好站位,鹿旗風走到鏡頭外,這時候遊客很多,有人看到他們在這裡拍攝,甚至駐足觀看,還有人在拿着相機對他們拍照。
但這些都是遊客,他們無權制止。
飾演男主的是個高中體育生,個子超過了一米八,鹿旗風目測覺得應該和何徐行差不多高。
他叫許桉,同樣是畫月鎮本地人,許桉和茶蘇都是和楊雙晨關系不錯,答應的出演宣傳片。
許桉愛笑,長得帥,十分符合劇本裡英姿勃發的少年将軍,而是是個話痨,和誰都能聊幾句。
“旗風姐,你有男朋友了嗎?”許桉問。
鹿旗風擡着脖子看他,開玩笑說:“沒有,你想自薦嗎?”
許桉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不不不,我可不敢,我昨天都看見了,行哥幫你打反光闆。”
“早就想問了,為什麼你們都這麼怕他?”
鹿旗風是真的不理解,鹿澗西說他危險,華鲲他們成天像他的小弟。鹿旗風隻聽說過何徐行上學的時候經常逃課打架。
“我悄悄跟你說,你千萬别說是我說的啊。”
許桉帶着鹿旗風走遠兩步,環顧四周,而後悄悄在她耳邊說:“行哥初中的時候差一點給一個同學開瓢,然後用啤酒瓶也照着自己腦袋來了一下。”
“行哥一戰成名,此後再也沒人敢惹,他這人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不過這些也都是我聽說的,他初中的時候我還沒上幼兒園。”
鹿旗風聽完心裡像被什麼揪了下,初中時候……所以應該是他媽媽去世之後。
自殘式揍人,他是不是也想離開人間?
幸好……他好好活到了現在。
她不敢想十幾歲的何徐行是怎麼自己熬過來的。
如果真的能穿越時空,她一定會回到何徐行初中時候,告訴他這個世界還有人在愛你。
“再向後移一點。”導演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
鹿旗風看到工作人員讓茶蘇站在了懸崖邊緣,她皺起了眉,離得太近了。
盡管懸崖邊緣有繩索保護,但這個站位實在是不安全。
她走到鏡頭拍不到的地方,靠近茶蘇,這個位置是離她最近的,直到安全拍完這一鏡,她才松下一口氣。
準備轉身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小心”。
突然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男孩手裡握着泡泡棒,他完全不看身後倒着跑。
茶蘇聽不到聲音,依舊看着懸崖邊的風景,鹿旗風和另一邊的許桉同時向茶蘇跑去。
……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許桉眼疾手快抱住小男孩沒讓他摔倒,鹿旗風同時拉住茶蘇,把她拉回安全位置。
鹿旗風感覺到後背有一股力,像被人推了一下,然後腳腕一陣酸痛。
“嘶——”
她和茶蘇同時倒地,茶蘇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
“奇奇!”
“旗風姐!”
茶蘇先一步反應過來站起身,胳膊擦破點皮,但是鹿旗風的腳腕就像被巨石砸到一樣,完全不能行動。
看見茶蘇着急的樣子,鹿旗風忍着疼痛手語安慰她自己沒事。
楊雙晨和許桉先後跑來,許桉二話不說蹲下:“上來,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