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解鎖的動作就知道了,鹿旗風心想,在場應該沒有人猜不到吧。
衆人看着何徐行點開星空視頻APP,進入搜索框輸入“邢洋.xy”幾個字,主頁第一個用戶就是他。
邢洋!?
山楂小院那個又冷又酷的員工?
何徐行點開邢洋的主頁,幾人嘴巴驚訝地張開,五十萬粉絲,他随便點開一個視頻。
視頻裡邢洋戴着黑色帽子彈吉他唱歌,皮膚很白,唇色紅潤,低頭時帽子擋住了眼睛。
他唱歌時的狀态和上次見面時完全不同,就像完全沉浸在音樂中,似乎這才是他原本的樣子。
視頻播放完畢,何徐行又随意點開另一個,這一次邢洋沒有彈吉他,而是換成了鋼琴。
“邢洋,畢業于中央音樂學院,”何徐行解釋,“夢想成為一名歌手,但是他的父母不理解,讓他回來打工。”
畫月鎮确實卧虎藏龍,鹿旗風撐着下巴想,邢洋的嗓音十分特别,視頻裡是翻唱的流行歌曲,每一首都能唱出自己獨特的味道,也難怪能有這麼多的粉絲。
她想到上次在山楂小院見到邢洋,那人眼神裡裝着不屑,面容冷漠,有點不确定能否真的可以邀請他直播。
“當然可以,不過需要一個人,”何徐行就像有讀心術,可以看出她心裡在想什麼,他點進被邢洋置頂的視頻,“看這個。”
這條視頻中邢洋戴着黑色帽子和黑色口罩,背景音樂是他自己錄制的歌曲,不一樣的事他沒有彈奏任何樂器,而是在打手語。
鹿旗風神色一頓,看向何徐行,激動地說:“茶蘇?”
“茶蘇年齡不大,因為聾啞殘疾,高中辍學後開了花店,”何徐行還給她手機,站起身說,“她的花店在我……我爸的燒烤店附近,經常見到邢洋在裡面幫忙。”
“所以你的意思是找茶蘇幫忙,邀請邢洋來直播?”鹿旗風說着要站起來,“我去找茶蘇!”
“你給我坐下!”
“用不到你。”
鹿澗西和何徐行同時開口。
“楊雙晨已經去了,”何徐行拉起項卿,說,“這裡又不是隻有你懂手語,我們這就去山楂小院,等着看直播吧。”
“唉,”何徐行拍了下鹿澗西肩膀,“好好看着你姐。”
鹿澗西抖了下肩,撣了下衣服不存在的灰:“用不到你提醒。”
兩人走到門口,何徐行突然一頓,轉身回來走到鹿旗風面前,彎下腰湊到她耳邊,鹿澗西來不及阻止,不知道他對鹿旗風說了什麼,鹿旗風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染上紅暈。
何徐行很輕地笑了聲,曲起指節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走了。”
“快滾啊!”鹿澗西把他推出去,“啪”的一聲關上門。
回身看見鹿旗風依舊保持那個動作,像被點了定身穴一樣,隻不過點穴的人不是武林高手,而是一個王八蛋。
鹿旗風滿腦子都是何徐行磁性的聲音:“好好養傷,鹿同學,我還在等你追我呢。”
“姐!”鹿澗西晃着她的肩膀,“姓何的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鹿旗風回過神,起身移到卧室,說:“不關你事!”
“石榴”看到主人離開,也邁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
果不其然,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邢洋開了直播,直播間的标題和她上次的一模一樣。
隻是這一次的直播不是她計劃裡的燒烤店,而是景區的浮雲山。
不管在哪裡,至少邢洋同意直播這件事就已經令人意想不到。
鹿旗風以為邢洋就像原先的自己,不合群,冷酷不理人,結果也是個心軟的人。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邢洋也露了臉,隻是依然戴着他那頂黑色棒球帽。
她關注了邢洋,然後給他刷了幾個禮物。
邢洋的直播風格和她不太一樣,小淼在旁邊介紹浮雲山,而邢洋隻負責唱歌,鏡頭裡的男生顔值極高,唱歌也好聽,因此直播效果比鹿旗風還要好。
偶爾擡起眼,望着鏡頭外淺淺一笑,鹿旗風這才意識到,其實邢洋很愛笑,隻不過是對某個特别的人。
鹿玲回來的時候直播還沒結束,她敲了敲鹿旗風卧室的門。
“鹿總,您終于舍得回來了?”鹿旗風說。
她以為鹿玲會關心一下她的腳傷,沒想到老媽進來後第一個抱起來的是“石榴”。
鹿旗風:“……”
自從收養“石榴”後,她覺得在家的地位直線下降。
“小姑,歡迎回家,給我帶禮物了嘛!”鹿澗西猛地推開門。
“玄關上,自己選,”鹿玲說,“你們吃飯了嗎?想吃什麼,我來做。”
鹿旗風和鹿澗西對視一眼,鹿旗風使勁使眼色,鹿澗西說:“那個……小姑,您坐了這麼長時間飛機累了吧,快去休息,飯交給張阿姨……哎?門鈴響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家裡門鈴就沒閑着。
以前鹿旗風一個人在家沒覺得什麼,但這一次回榆溪後,忽然多了這麼多朋友,竟然沒覺得有多吵鬧。
“家”似乎就應該這個樣子,熱鬧又開心。
鹿澗西去開了門,這次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你找誰?”
“你是誰!”男人摘下墨鏡,伸着脖子向裡面看了看,“這不是鹿旗風家嗎?”
鹿澗西問:“是,但你又是誰?”
男人挑了下眉,嘚瑟道:“我是她男朋友。”
鹿澗西大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