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旗風搖搖頭,輕輕笑了笑,“沒事。”
“但……”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哎呀,”楊雙晨遞給她一塊巧克力餅幹,“你就是想太多了,能出什麼事?”
她帶着鹿旗風轉過半個身子,不遠處項卿、韓目霖和周遠鏡正在向這邊走過來,“你看,放心吧,我們都在這裡。”
鹿旗風輕輕點了下頭,然後摸出手機給何徐行發消息。
[鹿旗風:怎麼樣了?]
而這條消息上面,是何徐行兩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潮汐鎖定:有點事,我先回酒店處理,玩得開心。小貓比心.JPG]
何徐行這些表情包是從她這裡盜走的,自從養了“石榴”,鹿旗風的表情包風格變成了各式各樣的小貓。
“旗風,”韓目霖走過來說,“過來拍照。”
“嫂子,老闆娘,”周遠鏡在一旁附和,“一起拍一張嘛!”
楊雙晨和鹿旗風:“……”
誰教他這麼喊人的。
會場入口,鄭崇明依舊穿着那身破舊的、沾滿油漬的衣服,和安保人員相互僵持。
耗呗。
反正他有大把時間在這兒耗。
裡面的人早晚有出來的時候。
這北方的冬天是真他媽冷。
這是他僅有的保暖禦寒的衣服,等管寶貝女兒要到錢,第一件事就是去買那款早就看好了的羽絨服。
怪不得都說女兒是小棉襖,和那隻會逆反的小b崽子就是不一樣。
想到這兒,也不知道小b崽子都知道了些什麼。
煩透了。
等抓到他,非把他扒層皮不可。
“诶!”鄭崇明像彰顯他的存在感一樣和保安搭話,“看你年紀也就三十來歲,這麼年輕怎麼幹保安了?怎麼找到的工作,也給我介紹介紹呗。”
保安瞥了他一眼,沒答話。
然後在心裡說,年輕怎麼了,剛好一拳掄倒一個你。
如果是幾分鐘前,兩個保安可能還會跟他說兩句話,但不巧,剛接到何總通知,面前這個人是“在逃通緝犯”。
所以接到通知後,另一個保安立馬報了警。
現在他們隻需要等,等警察來把他帶走。
見保安不說話,鄭崇明開始碎碎叨叨,“我懂,你們專業培訓過,不能說話是吧?”
保安緊緊閉着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這人挺會自我安慰。
正當這時,周圍忽然變得暗了起來,保安很快反應過來。
停電了。
是會場裡面停電了。
兩個保安的神情瞬間嚴肅,耳機中傳來項卿的聲音:“注意,不能讓可疑人員進來。”
他們緊緊守着門,而面前這位通緝犯大哥絲毫沒有要闖進去的意思。
活動現場變得躁動不安,周遠鏡站在台上,使出渾身解數喊道:“電力系統發生故障,請大家稍安勿躁。”
衆人紛紛打開手電筒,鹿旗風皺着眉,韓目霖和月亮石樂隊緊緊圍在身邊。
何徐行的車剛停到入口,他和鄭熠燃就目睹了會場停電的全部過程。
他們要找的人就站在那裡,還氣定神閑地整理了下衣服。
何徐行停車熄火這幾秒鐘,一個沒看住,鄭熠燃氣哄哄地下車,對準鄭崇明的臉就是一拳。
這孩子看上去瘦弱,但勝在力量大,掄過去差一點把鄭崇明打倒在地。
保安立馬反應過來,一人控制住一個。
何徐行跟皇上駕到似的不緊不慢過來,嘴角勾起,看上去人蓄無害,但眼神深不見底,像帶着冰刃利劍。
他示意保安放手,鄭崇明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我認識你,準女婿,怎麼,不想認我這個嶽父了?”
“去你媽的嶽父!”鄭熠燃先罵過去,“鄭崇明,你真把自己當成人了?”
“我對我的寶貝閨女好的沒話說,怎麼不能提了?”
呵。
何徐行冷笑一聲。
“你的意思是,你在她的房間裝監控是對她好?别自我感動了。”
何徐行原本就憋着氣,正好,新賬舊賬替鹿旗風一并報了。
他活動活動手指,好多年不打架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手感。
在鄭崇明還在思考反駁話術時,何徐行一拳揍了上去。
這次貼心地揍了和鄭熠燃相反的一邊。
那邊鄭熠燃掙脫保安的束縛,氣勢洶洶加入戰局。
……
鹿旗風聽到動靜跑出去的時候,幾個人已經扭打成了一團,保安在旁邊拉架。
雪越下越大,從最初稀稀落落的小雪花逐漸變得密集,很快在地面鋪成一層。
心裡的不安有了實感,“學長!”鹿旗風大喊一聲。
三人同時停下動作。
何徐行擦了下嘴角的血,轉過身對她示以不用擔心的微笑。
路燈下,隐約劃過一道白色閃光。
鄭崇明手中拿着刀。
鹿旗風眸光一凜,想要跑上前,卻被韓目霖一把扣住手腕。
何徐行身後敏捷,躲過刺過來的利刃,每一個動作都在危險邊緣試探,場面再次變得激烈。
即使鄭崇明曾經學過跆拳道,卻還是比不過兩個身輕體健的年輕人 。
在這種時候,鄭崇明早已經打紅了眼,遠方傳來警笛聲,反正也是逃不過今晚了。
不如就在他進去前留下點什麼。
鄭崇明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刀,向着面前的人就捅了下去。
變故發生得很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
“咚”的一聲,有人摔到在地。
“啊——”
看熱鬧的人群裡突然有人害怕發出一聲大喊。
地面薄薄的雪花被血浸染。
鹿旗風感覺到自己心跳驟停。
警車鳴笛聲由遠及近。
同時,會場的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