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心中一片茫然,仿佛被突如其來的巨大壓力籠罩,讓她無所适從。
從令主到副堂主,再至堂主,乃至右護法,這一路上的晉升之路,竟然隻給她區區一個月的時間來完成,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抓緊腳程吧。”沐雲傾忽而道。
“啊?”
姬瑤聞言,一臉愕然,她以為自己已經是死定了,那都是不能完成的任務,但師尊怎麼這麼淡定?
沐雲傾卻已經開始仔細思量可行性:“這康孝心術不正,此行若是能利用她的不當之舉制造些變故,你再适時出手,力挽狂瀾,晉升副堂主并非全無可能。之後,堂主、右護法之位……一個月,也不無可能。”
啊?
一個思想派,一個行動派,這就是差距?
等等,力挽狂瀾?
她自己都不自信了,疑問蓦地湧上心頭:“師尊,你不用試探我,若我真的做到了力挽狂瀾,那麼斷嶽派恐怕就不會參與對合歡宗的圍攻了,這于你們而言豈不是損失了一個重要的助力?”
沐雲傾的臉上依舊挂着淡然,語氣平靜得宛如無風的水面:“少一個不少。”
況且我自己這已經算潛入合歡宗内部了,圍剿合歡宗,還缺一個小小的斷嶽派?用來鋪路剛剛好。
姬瑤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又想,反正事事也不會按照沐雲傾的猜想那般順利。
尤其是現在,原書的情節已經被徹底打破——
原書并沒有合歡宗妖女誘拐師尊前往斷嶽派,更沒有說服其退出圍攻的計劃。這段旅程,已然是未知與變數。
另一方面,因為姬瑤之前對康孝毫不留情的諷刺,康孝不僅沒有再來找茬,反而在心裡盤算着如何借這次機會除掉這個礙眼的絆腳石。
“哼,我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兩百年,才坐到了副堂主的位置。憑什麼她姬瑤一個小丫頭片子,靠着少主的身份就想一飛沖天?”
“宗主又不是隻有宮成珏一個孩子,她如此嚣張,待到大小姐出關,看看她宮成珏這個三小姐還能不能繼續耀武揚威!”
“隻怕到時候也得乖乖夾着尾巴!”
康孝的心中滿是不甘與嫉妒,複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
到了巍峨壯麗的斷嶽派山附近,康孝帶着幾分急切與算計,特意尋到正在适應新環境的姬瑤。
她臉上堆砌着虛假的笑容,言辭懇切地說:“姬瑤,要想讓這斷嶽派放棄參與對合歡宗的圍剿,我們勢必要展現出足夠的誠意。”
“且既然少主有意讓你來此曆練,這不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嗎?要不,你去嘗試溝通一番?”
姬瑤聞言,眉頭微蹙,直接了當:“我不會啊!還是康副堂主全權做主吧。”
康孝卻不以為然,笑容裡藏着幾分陰冷,谄媚地笑道:“放心吧,姬瑤小姐,你隻需勇敢地站出去,大膽地表達我們的意願。”
“若是真的談不攏,自然有我在一旁準備接應,關鍵時刻我自會出面解決。”
她心中暗自冷笑,打定了主意:今天你姬瑤無論願不願意,都必須會。若是談判失敗,那正好由我接手,力挽狂瀾,讓少主見識到我的真正實力。
姬瑤心裡滿是無奈,她實在不願卷入這些複雜紛争之中。
說實話,她想活下去,更想擺爛!
就在這時,一旁的沐雲傾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這場略顯尴尬的對話。
姬瑤立刻低聲對沐雲傾說:“我真的什麼都不會啊。”
沐雲傾聲音淡淡:“你說服花蔓的時候,挺厲害的。”
姬瑤心下叫屈:冤枉啊,說服花蔓全靠我對原著劇情的了解,而如今讓我一個合歡宗妖女去和斷嶽派這種名門正派談判……這完全是兩碼事!
她壓低聲音,近乎耳語地在沐雲傾耳邊說:“我一個合歡宗妖女,去那些高高在上的正派中談判,恐怕還沒進門就被當作異端打出來了,豈不是白白去送死?”
沐雲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看來你對自己的身份特别有自知之明的。”
她着實看不下去姬瑤的愚蠢,又看出來康孝是記恨上,故意刁難。
但姬瑤雖是狗仗狗勢,但做的事情卻也沒錯,不然這康孝隻會壞得更變本加厲。
尤其姬瑤是為了護着她!所以她才想着指點一下姬瑤。
低聲提出一個更為實際的建議:“其實,我們可以先想辦法賄賂一些斷嶽派的弟子,探探她們的口風,摸清底細,這樣不是更穩妥些嗎?”
姬瑤恍然大悟,猛地一拍額頭,語氣中帶着驚喜:“啊,原來還有這樣的辦法?我怎麼沒想到!”
而一旁的康孝見姬瑤和沐雲傾之間的互動,尤其是聽不見對方說啥,感覺被瞞着了。
面上不禁露出幾分不耐與妒意:“姬瑤令主,時間緊迫,你們還在這裡打情罵俏,未免有些不合時宜吧……”她的語氣中夾雜着明顯的不滿與警告。
姬瑤聞言轉身,她的語速不急不緩,似乎每個字都經過了深思熟慮:“我隻是在想,如果我們就這樣不加掩飾地闖入,恐怕大門未進,便已遭逢激烈的抵抗,倒不如我們先找一位門内弟子探探路,摸清底細再做打算。”
康孝的嘴角微微抽動,内心的算盤打得噼啪作響。
她本以為姬瑤隻會一味地趨炎附勢,沒什麼主見,或許可以利用她作為試探的棋子。
可眼前的她,竟然學會了迂回,這讓康孝心頭一緊——
難道是姬瑤身旁那個鼎爐“師師”搞的鬼?
康孝心中暗自嘀咕,這姬瑤真是狗屎運氣,明明隻是找了一個鼎爐,卻意外煉化出來個軍師!
盡管内心波瀾起伏,康孝在衆弟子面前還是維持着堂主應有的氣度,她輕輕吐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