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她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指向後方的一名弟子,語氣中帶有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去請一位斷嶽派的弟子來。記住,态度要恭敬,禮多人不怪。”
康孝稍作停頓,眼中精光一閃,補充道:“選一個核心圈子内的弟子,那些普通的弟子信息有限,對我們幫助不大。”
不過片刻,一個弟子被匆匆帶來,她圓潤的瓜子臉上帶着幾分嬰兒肥,本應顯得憨态可掬,如今卻因被五花大綁,失去了平日的活潑。
嘴上還塞着布團,讓她連最基本的抗議都發不出。
康孝故作輕松地朝姬瑤挑眉:“人已經帶來了,姬瑤令主,有何高見?”
“高什麼見?我看你最見!”
姬瑤心中哭笑不得:“這哪裡是請,簡直是綁架!這樣對待人家,還指望能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嗎?真是愚蠢透頂!或者是……”
她聲音沉了沉:“康孝你故意為之?”
“你别血口噴人!”康孝氣死了:“亂扣帽子我也是會上報的!”
姬瑤幾步上前,快手快腳地解開了那弟子嘴上的束縛。
瞬間,一陣帶着怒意的喊叫打破了原有的甯靜。
“放我走!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斷嶽派掌門的女兒!抓了我,你們就等着我爹把你們一個個碎屍萬段吧!”
康孝副堂主聞言樂呵了,在一旁擠眉弄眼,言語中滿是揶揄:“嘿,這一抓就抓了條大魚!咱們的運氣可真不賴!”
姬瑤心中暗暗叫苦,這哪裡是運氣好,分明是亂了套。
原計劃是想找個小弟子,施以恩惠,讓她從内部制造混亂。
現在倒好,直接扣住了掌門的寶貝女兒,這樣一來,想要通過内部矛盾分化對手的計劃豈不是徹底泡湯了?
姬瑤心中正盤算着怎麼緩和這個事情,卻不料身旁的康孝發出一聲冷笑。
語氣中帶着幾分不屑:“再說,掌門之女又怎麼了,我合歡宗怕你小小斷嶽派不成??”
“若是你們真有膽量參與圍攻合歡宗的陰謀詭計,我現在就施展秘法,将你煉化為我的鼎爐,讓你知曉我合歡宗的厲害!”
嶽靈聞言,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聲音帶着明顯的恐慌:“合歡宗?啊,不,不要這樣對我……”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威脅吓得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絕望之色:“我……我已經有了婚約,求求你們不要把我煉成鼎爐,隻要你們放過我,我可以讓我父親保證,絕不會插手對付合歡宗的事情,好不好?”
姬瑤見狀,又翻了個白眼,對于康孝的過分舉動更加不滿:“得了,别再用這些話吓唬小姑娘了。”
“要是任務真失敗了,我落不下好,你又能讨到什麼好處?”
聞言康孝想了下,然後閉了嘴。
姬瑤刻意調整了一下表情,試圖展現出一種親切而又溫和的笑容:“其實,我們這次前來,隻是想談一談……”
“我不要做爐鼎,爹爹救我!”嶽靈竟因過度緊張而暈厥了過去。
姬瑤略顯無奈地撓了撓頭,“這下可如何是好?”
康孝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雙手一攤,把問題抛了回去:“姬令主看着辦吧!”
隻能先将嶽靈安置在馬車上。
待嶽靈悠悠轉醒,她首先發出的是一連串驚恐的尖叫。
沐雲傾的聲音冷淡而平靜,似乎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放心,你很安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嶽靈察覺到自己确實安然無恙,不禁松了一口氣,随即擡頭,目光與未戴面紗、面容姣好神色卻清冷的沐雲傾相遇,瞬間愣住了。
她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兒,一張臉美得不可方物,卻又清冷得讓人無法直視,自慚形穢。
下一瞬,她低下頭死咬着下嘴唇:傳聞中合歡宗的妖女擅長媚術,男女通吃老少皆宜!果不其然,差點就蠱惑到她了。
面對嶽靈的反應,沐雲傾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抿了抿嘴唇:“我并非合歡宗的弟子,你若想聯系家人,盡管發信号吧,讓她們來接你。”
姬瑤聽了,稍感意外:“這麼直接?”
然而,當她迎上沐雲傾那不容置疑的清冷眼神時,便識趣地閉上了嘴:“好吧,都聽你的便是。”
嶽靈心中暗自竊喜,心想這幫人簡直是蠢到家了,一旦自己發出求救信号,父親付清定會火速趕來搭救,到時候看你們如何應對!
信号剛發出,康孝便沖過來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消息問的如何了?怎麼就讓這妮子擅自發送了信号?難道你完全不把我這個副堂主放在眼裡嗎?”
姬瑤卻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完全沒有在沐雲傾面前那麼乖順。
她吊兒郎當輕描淡寫地回答:“哦,抱歉呢副堂主,我還真就沒考慮到這一點呢!”
随後,她轉身望向嶽靈,眼中閃爍着戲谑的光芒:“我們隻是覺得,跟她一個小丫頭沒什麼好談的,當然得大人來才行。”
嶽靈看向姬瑤,對方那雙仿佛蘊含無限情愫又不失冷漠的桃花眼,在她看來既神秘又迷人,比起康孝那張好似雷公般不讨喜的面容,不知好了多少倍!
下一瞬,她再次心驚:傳聞中合歡宗的妖女皆擅長媚術,果不其然,這一個差點也蠱惑到她了。
不多時,嶽中山急如星火地趕到現場,一眼便認出了合歡宗的标記,心頭不由得一緊,直接祭出法寶五嶽錘砸過來:
“大膽賊人,還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