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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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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新與陳微遠并十來個小厮打着火把一路自後院逶迤來到府前大門,正大門是關閉的,僅有西側門開着一角,順着那一角可以隐隐看見府外火光晃晃,人影重疊。

他走在前,徑直跨步出了西側門,轉眼便瞧見門口兩個石獅子之間站了十來個身穿黑甲胄的士兵,各自手裡舉着火把,腰上懸着寶刀,面色嚴肅森冷,尤其是為首的那個人的目光,如夜鷹一般洞視面前的陳府宅院。

這塊肥肉他盯着看了許久。

直到見有人出來,他才恍然收斂起那貪婪的目光,朝蕭子新一行人望來,臉上擠出幾絲不鹹不淡的微笑,把他那原本就橫紋縱生的臉趁得愈發蒼老了。

蕭子新忙立住腳,半眯着眼盯了一會兒,見他身材清瘦,穿着藏青色羽緞,腰懸一塊羊脂白玉,頭上稀疏的花白頭發僅用黑檀木簪束起,火光之下,隐約可見他那欲蓋彌彰的頭皮。

他鼻腔裡不由發出一聲輕歎,究竟是思慮過度,年不過半百就如此渾欲不勝簪了。

馮玉業些是被打量得久了,眼神略有微動,他扯着笑上前,兩邊胡須跟着他一動一動,拱手讓禮道:“想必這位儀表堂堂的公子便是蕭太傅了。”

馮寶英貓在他耳邊小聲道:“爹,就是他,他害得兒好苦……。”

這廂告狀,卻被馮玉業橫眼瞪了過去。

他悻悻然,又下意識躲在他爹身後,偷瞄着高台階上的蕭子新。

蕭起目不斜視,撚起折扇拾階而下,恭恭敬敬回了禮:“久聞馮刺史大名,想不到竟是這樣一副兩袖清風的模樣。”

陳微遠緊跟他其後,聽他如此說,心中有些壓不住氣:“你跟這老秃子做這些虛禮幹什麼?”

他擡手止住他的話:“微遠兄切莫心急,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馮玉業自知蕭子新并非誇贊,但也依舊順着他的話往下說:“微臣奉命掌管江州十三城大小事宜,日夜殚精竭慮,不思飲食,更無心身外之物。倒是蕭大人與微臣所想的也大不一樣。”

他哦了一聲:“有何不一樣?”

馮玉業撚着胡須:“早聞蕭大人是漠北貪狼一軍大帥,本應是個孔武有力、威猛無邊的武人模樣,如今看來,卻是個清秀斯文的書生模樣,中看倒是中看,隻是……哈哈哈,真是叫馮某大開眼界。”

此話一說,他身後跟着的士兵也都笑了起來。

陳微遠聽得出來,馮玉業實在罵人呢,罵蕭子新是小白臉,中看不中用,他不由攥緊拳頭,上前一步破口罵道:“你說誰呢,馮秃子。”

那馮寶英聽了不順耳,也跳出來道:“你罵誰是秃子?”

陳微遠指着他爹:“罵了咋的?”

眼看着兩方即将陷入僵局,蕭子新往前踱步,扯着陳微遠的衣服輕輕往後拉了拉,轉而對着馮玉業道:“刺史大人深夜來此,不會就是為了救說這兩句風涼話吧。”

馮玉業本想着挫他銳氣,沒想到蕭子新一言不發,便有人替他罵他,且罵的都是他心頭最痛之處,他因頭發稀少被夫人嫌棄過無數次,如今又被人點出來,隻叫他氣堵胸腔。

但又轉念一想,将死之人,何必與他廢話,于是胸口那股惡氣便随着口中話語蕩出去了。

“微臣接到檢舉,平溪令陳逢玉私吞災民錢款,特奉旨意前來查抄贓款。”

說罷,他笑意盈盈,盯着蕭子新,試圖從他臉上看出幾分驚懼之色。

然而他少年城府之深,并未露出絲毫的膽怯,言語平靜宛若一汪湖水:“檢舉?檢舉人在哪?奉的又是誰的旨?查抄的官文呢,什麼都沒有,光憑你一張嘴,就想抄陳府的家?”

馮玉業拱手對月:“蕭太傅容禀,微臣自然是奉陛下的口谕,特意前來查抄,還請大人通融,不要阻攔下官。”

說罷,不等蕭子新應答,引着十來個官兵,就要破蕭府大門而入。

這邊剛擡步往前,蕭子新身後的小厮們也都盡數圍上前來,阻攔馮玉業的道。

馮玉業身後的黑甲士兵旋即掣出刀來,蕭子新身後的帶刀護衛也把劍拔出一半,兩邊都是白晃晃的刀子,晃得人眼睛險些睜不開。

馮玉業見狀,擡眸與他對視:“蕭太傅,你這是何意?”

蕭子新以折扇輕輕點着掌心:“刺史大人莫要心急,蕭某隻是懷疑,你所說的口谕是否為真?蕭某跟随陛下多年,深知他為人謹慎,若是沒有聖旨,請恕本官不能任由你們胡來。”

馮玉業見他如此,也壓不住本性,旋即道:“蕭子新,你自負陛下老師,以為可以隻手遮天?老夫今日便告訴你,這江州地界,天高皇帝遠,老夫是這裡的刺史,管這裡的事,今日陳家抄也得抄,不抄也得抄,不管你是天子老師,還是天子太師,你若敢違背旨意,那便隻有死路一條。”

蕭起見他此刻露出獠牙,便悻悻然,展開折扇輕輕搖着:“大冬天的,刺史大人怎麼如此急火攻心,這就等不及了?蕭某隻是勸誡大人,假傳聖旨,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大人可想好了。”

馮玉業哈哈哈地笑了幾聲,那笑聲仿若要将陳府的門牆震垮:“蕭子新,我不知道你為何拖延時間,老夫今日便告訴你了,陳家已經是強弩之末,你再此阻攔,也無濟于事。幾日查抄,乃奉命行事,凡阻攔着,殺無赦。”

他說罷,慢慢退到官兵身後,把手輕輕一揮,衆官兵舉劍呐喊着奔跑殺來。

蕭子新撚緊折扇,目似冷箭橫掃衆官兵,嘴唇翕動着:“就憑你們?”

旋即,一把扇子飛了出去,隻見一道白光在黑甲士兵面前橫掃而過,似有刀劍撕開血肉聲音傳來,一衆士兵慘叫連連,鮮血飛濺,應聲倒地,血流一片。

空中泛起一股血腥氣息,馮玉業低頭一看,見腳底下橫陳兩三具屍體,一個個面目猙獰,鮮血噴灑,臉上不但沒有畏懼,反而露出一絲詭詐的笑意。

那折扇在空中飛了半圈,旋即回到蕭子新手裡,他反手捏着折扇,白色宣紙邊緣已經被鮮血染紅,有幾滴鮮血順着往下落入雪裡,宛若一顆一顆朱砂。

他搖搖頭,掀起半簾眼眸望着馮玉業:“刺史大人,我無心再傷人,可你若是執意闖入陳府,别怪我不客氣。”

馮玉業高聲拍着手,自剩餘的殘兵中走出來,他笑道:“蕭太傅還是太過年輕,中計了都不知道。”

蕭子新鼻息輕輕歎出一口氣:“我中計了?”

陳微遠立在他身旁,眼珠子滴溜一轉,忽然一拍大腿,哎喲一聲:“蕭兄,若是殺了朝廷官兵,那他們抄家便有理由了。”

這邊話音剛落,身後有笃笃傳來腳步聲,蕭子新聞到一陣梅花清香,轉而回頭看去,隻見蘇長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邊。

他心口提起來:“夫人,你怎麼出來了。”

蘇長鸢一路小跑,粉汗淋淋,氣喘籲籲,額頭上滲出一粒粒細汗,她捂着胸口順氣,輕啟秋波,細聲道:“蕭起,不好了。”

蕭子新扶着她的肩:“你好好說。”

她咽口唾沫,鎮定下來:“方才你走之後,我便上了閣樓看情況,看見周圍之地,有成百上千的官兵高舉火把,正往這邊陳府趕來。”

蕭子新緊了緊她的肩膀,颔首安慰:“我知道。”

蘇長鸢不解:“你都知道?”

他輕嗯了一聲,低低在她耳邊呢喃了句别怕。

不怕,她如何不怕,前世陳府被抄家的景象再次重現,她如何能冷靜。

她費盡心力,做了那麼多事,卻還是避免不了陳家被抄。

正想着,她高掀蛾眉,見遠處一射之地,樹影重重間,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兵列成數排,高舉火把,火把猶如蝗蟲發狂的紅眼,四周黑煙蒸騰,連成一片烏雲,籠罩在周圍,欲要将陳府吞噬。

“來了。”

蕭子新肅冷的聲音在耳畔輕擊,她望着他,他望着對岸,眼中倒映熊熊火光,瞳孔因光照逐漸縮小,凝固,就像深夜裡野生獵豹豎起的一對瞳孔,正在看自己的獵物,他的指骨撚着折扇,節節作響,唇角牽起笑意,透着幾分壓抑不住的興奮來。

她在興奮什麼?還未來得及想清楚緣由,舅父與馮玉業兩相斥責的聲音便傳來。

事情走到了今天,舅父無比自責,他舉目遙望遠處千百官兵,知道陳府上下危在旦夕,扼腕自歎:“馮玉業,你我曾為同窗,我見你家底艱難,無銀錢趕考,助你一臂之力,如今你不思報恩,恩将仇報,實乃叫人心寒。”

馮玉業雙眸滞澀,眼珠子在陳逢玉身上轉了轉,仿佛在看一隻瀕臨死亡不斷掙紮的野獸,面目逐漸猙獰,旋即仰天大笑,笑聲盤旋烏雲之巅:“你口裡說不讓我報恩,卻逢人便說資助了我,叫我時刻謹記于心,且你當初給我的四十兩銀子,猶如打發貓兒狗兒一般,我雖然成功高中,可惜在别人眼中,我始終是那個落魄鄉村的窮書生,從未被人看起過,我知道,隻要你在一日,我就一日不得安甯。”

陳逢玉聽他如此說,心徹底涼了下來,原來世上還有如此忘恩負義之人,他如今也是見到了。

陳微遠見父親受罵,氣不過,便立即跳出來:“狗官,我爹好心助你,你竟然如此恩将仇報,今日我陳府上下百十人口,就是做了鬼了,也不會放過你。”

馮寶英聽他罵得難聽,不忍也叉腰出來口吐飛沫:“你都要死了,還神氣什麼,待你死了以後,我找幾個茅山道士鎮住你的魂,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陳微遠撩起衣袖,往前走了兩步,暢快罵道:“我永世不超生,天天纏着你,先把你那牛黃狗寶鼻涕蟲剁了喂貓,再把你舌頭割了喂鷹,你的腸子五髒丢出去喂狼,你的骨頭做成串兒當文玩,腦袋做成皮球踢。”

馮寶英罵不過,氣得面色煞白,狠狠跺腳,指着他:“你你你。”

陳微遠啐他:“你什麼你,聖賢書我讀得,髒話我也罵的,你成天晃蕩着腦袋,腦袋就如同你□□裡二兩貨,空空如也。”

馮寶英見罵他不過,旋即退到馮玉業身後:“爹,快殺了他們,殺了,都殺了。”

馮玉業朝他瞪了一眼,罵道:“沒用的東西,他們都是一群将死之人,你和他們争個什麼輸赢。”

這才回過頭來,盯着蕭子新:“蕭太傅,所謂兵不厭詐,今日你可認輸。”

蕭子新輕聲笑着,低眉展開折扇,手指輕撫扇骨,似是無意輕笑兩聲。

馮玉業鼻腔裡發出兩聲不屑聲音:“昔日外界傳蕭太傅用兵如神,有勇有謀,如今看來,名過其實矣,太傅曾經之所以是大帥,想來隻是逞匹夫之勇,故而得此威名。”

蕭子新依舊噙着微笑:“想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姜還是老的辣,刺史大人你技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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