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我晚上吃的水煮西藍花和玉米,最近感覺胖了。”
“我瞧瞧,”喬聽月彎腰,臉對臉,對眼兒了才直起身,“我看你一點沒變,你看看我,臉是不是又圓了。”
“你胖臉不胖腰,小臉也就巴掌大,我和你可比不了。”喬望曦掐住喬聽月的腰撓癢癢,喬聽月笑出眼淚才罷休。
吃了飯,姐妹倆久違一起洗澡。
面對面泡在浴缸裡,喬聽月往姐姐身上揚水,提起兼職和陸家,分析了利害之後,等姐姐發話。
喬聽月敢拼敢做,喬望曦自認不如她,“這樣很好,我還怕你在家無聊呢。對那孩子耐心點,姐姐相信你能做到。”
“我當然能做到,”喬聽月往下躺,整個人浸在水裡,隻露出光潔的小臉,眼底閃着自信的光,“就沒有我搞不定的小魔王。”
——
陸建業是真心為孫子着急上火,喬聽月前一秒說可以上崗,下一秒手機号和家庭住址就發了過來,還非常時髦地配了一個表情包。
喬聽月看着屏幕上的西裝貓貓頭,腦子裡陸建業剛正嚴肅的面孔無限閃回,她表情繃不住裂開,随後心中的緊張被撫平了。
【月亮】:好的陸先生,我明天會準時到達。
【陸先生】:好,如果小信不給你開門,就多按幾次門鈴。打電話沒用,他不接陌生電話。
【月亮】:好的,您放心吧。
聊天結束,喬聽月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在腦中預演明天見了祝承信該怎麼打招呼,想着想着,枕着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沉入夢鄉。
翌日鬧鐘沒響,喬聽月卻醒了,被夢吓醒的。
夢裡,祝承信把頭發染成了綠的,叼着煙,袖子撸到肩膀露出圖騰文身,抖着腿睇視她,她自我介紹到一半,他忽然暴起,操起椅子砸她。之後就是豪宅躲貓貓,祝承信像恐怖遊戲裡的斧頭屠夫,椅子拖在地闆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她躲在衣櫃裡,順着門縫看見了一隻瞳孔很小的眼睛。
值得一提的是,那眼珠子也是綠的,叛逆少年戴了美瞳。
喬聽月呆坐在床上,抹了把臉,憋不住笑出聲。
這到底是是叛逆少年還是精神小夥啊。
也不能怪喬聽月想象力豐富,畢竟在她印象裡,最叛逆的莫過于聚衆蹲在初中校門口的那群小年輕。
姐妹倆起床時間相差無幾,從卧室出來撞了個對臉,面面相觑片刻,喬聽月指着喬望曦的臉,“姐,你臉上壓出個小熊,真可愛。”
喬望曦立刻反擊:“你還是先看看你的扣子吧。”
喬聽月體熱,睡覺隻穿吊帶,起床才披上睡衣,低頭檢查,扣子扣錯兩個,笑臉圖案錯位,稍顯滑稽。
吃了早飯,喬聽月推喬望曦出去曬太陽,走到花壇旁邊,一隻小橘貓從樹叢鑽出來,喵喵叫讨食吃。
喬聽月蹲下來,橘貓不怕人,夾着嗓子往她腿上貼,“小貓還挺幹淨的。”
喬望曦拿出貓糧,“不知道哪來的流浪貓,喂過兩次就記住我了。”
小貓吃飽就跑了,喬聽月笑道:“小沒良心,姐,要不咱也養隻貓呢?”
“貓愛掉毛,我懶得收拾,”喬望曦留了點貓糧在花壇邊,“回家吧,感覺快起風了。”
上午時間過得快,喬聽月不想給主顧留下不守時的壞印象,于是早早出發。
祝承信住在麗江府,江城一線江景别墅,寸土寸金的地界,據說住在這裡的人随便跺跺腳,江城就要抖三抖。
陸建業差人提前打過招呼,喬聽月一下出租車,便被麗江府的管家請進了服務廳,親自為她做了登記,錄好指紋和面部信息,又開車送她到陸家。
下車後,喬聽月在庭院門前站定,找到門鈴按下去。
幾乎是瞬間接通,少年音混着遊戲BGM一起傳出來,“進來沿路一直走,放下外賣别停留。”
通話斷掉,庭院門自動彈開。
喬聽月疑惑,喬聽月不理解,喬聽月難以相信。
安保意識呢?就着外賣一起吃了?
邁進大門,喬聽月知道自己多慮了,攝像頭和保镖緊緊盯着她,她若真想搞事,下場可想而知。
循着路來到入戶門,喬聽月再次按門鈴,她時刻記得陸建業的囑托,一次不行就多按幾次。
按了七次,終于來人開門,門開的瞬間帶起一股躁動的氣流。
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僵住了。
這世界過于夢幻,否則她的救命恩人怎麼會在陸家,還給她開門?!
初遇那天他西裝革履,矜貴優雅高不可攀,而此時他睡眼惺忪,發絲淩亂,睡袍簡單抿着,露出胸前的無事牌,看她的時候眼底略帶審視,略一挑眉,顯出幾分玩世不恭。
無法控制的,“他真的很好看”“紅豆生南國,恩人是男模”等沒營養的話從腦子裡冒出來,喬聽月的眼皮和臉皮一同燥熱。
她心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想,但眼下明顯不是求證的好時機,她要淡定,要拿出職業素養,不能給羅老師丢人。
喬聽月忽視将他吵醒的事實,對他笑,音調平穩:“先生您好,又見面了,我是陸先生為祝承信同學請的生活老師。”
“嗯,”他聲音很啞,頓了一會兒,接着說,“我是陸忱。”
猜對了。
恩人就是陸忱。
喬聽月在女生中算高個子,面對陸忱時還是要仰頭,“您幫了我兩次,我十分感謝您。”
“舉手之勞。”
陸忱攥着門把手的手指微微收緊,盡力壓下嗓底的懶意,緩緩開口:“老師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