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祝承信和宋詩靈一起回來,九班同學迎上去圍着他誇。
喬聽月等他們慶祝結束,才走上前,拍拍他肩膀,“恭喜奪冠。”
祝承信一臉得意,臭屁道:“我聽見你給我加油了。”
接着看向她身後,眼底閃着光,“舅舅,我和你的記錄就差0.2秒。”
跑到最後身邊沒有壓力,沖線的時候慢了一步,通失記錄。
陸忱看出他的小心思,用力揉他腦袋,“以後比比,讓喬老師當裁判。”
喬聽月笑着附和:“好啊,接受黑幕哦。”
“怎麼賄賂裁判?”陸忱問。
喬聽月對他搖搖手指,“陸先生不行,小信可以。”
祝承信當下正飄,“說說。”
“少玩一小時遊戲,給你少算0.1秒,怎麼樣,心動不心動?”
祝承信不敢心動,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舅舅,一會你能給我頒獎嗎?這樣咱倆就能一起挂在校史館牆上了。”
喬聽月差點笑嗆住。
陸忱:“……”
好不吉利的一張嘴。
但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合影環節,陸忱和幾個獲獎的學生一起在頒獎台下合影留念。
結束後,陸忱對喬聽月招手,“喬老師,一起合個影吧。”
喬聽月欣然同意,站到祝承信另一邊,提議:“要不要擺個pose。”
祝承信尴尬:“擺什麼?”
“剪刀手?”喬聽月隻能想到這個。
祝承信吐槽:“太傻了吧。”
陸忱捏住外甥後脖頸,“好啊。”
拍照時,喬聽月和陸忱短暫對視,默契地舉起手,停在祝承信頭上。
拍完,祝承信湊夠去:“讓我看看。”
喬聽月摁滅手機,“等我洗出來你再看。”
祝承信嘟囔:“什麼年代了還洗照片。”
“青春留念你懂不懂,”喬聽月和他争辯,“你也不想青春和内存一起清空吧?”
陸忱打斷鬥嘴的師生,“小信,你同學等你呢,快過去吧。”
支開外甥,他問喬聽月:“去校史館嗎?現在都在看比賽,那邊正好人少。”
“好啊。”
校史館離賽馬場不遠,大概五分鐘就到了。
進門是一副錦新校園俯瞰圖,草地、湖泊、林蔭道,堪比一座小城堡。
陸忱帶她走到模型前,邊說邊用手指指引,“這是高三的教學樓,穿過連廊通高一高二,過橋是食堂,尖頂大樓是宿舍,我之前申請住宿,經常半夜和阿睿爬天台,有一次遇到有人過生日,他還蹭了塊蛋糕。”
喬聽月認真聽他講述往事,聞言問他:“您沒蹭到嗎?”
陸忱頓了頓,“我和那人打過架,他沒給我。”
“怪不得。”喬聽月憋着笑。
齊珊珊說過陸忱年輕時放蕩不羁,野性難馴,可聽他本人承認又感覺很奇妙。
他認為她是自己人,所以不介意被她知曉過往。
喬聽月好奇:“那你們打起來沒有?”
陸忱搖頭,“他過生日,我懶得搭理他。”
喬聽月笑而不語。
其實就是心軟嘛。
介紹完學校,陸忱帶她去看她最感興趣的照片牆。
“這是您嗎?”喬聽月慧眼如炬,立刻鎖定了大合影中的陸忱。
穿着校服,規規矩矩戴着領帶,梳着高中生最喜歡的鍋蓋頭,劉海搭在眉骨,看不出丁點桀骜,倒像個乖學生。
陸忱不太想承認這段黑曆史,他明明介紹得很籠統,還是被她一眼揪了出來。
她心裡有我。
他自我安慰,“這是入學時的合照,我爸也在。”
喬聽月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看到端坐在C位的陸老先生,他身邊還有言笑晏晏的一個女人,眉眼很熟悉。
“這是我姐姐,小信的媽媽。”陸忱解釋。
喬聽月颔首,涉及到祝承信的身世,他們向來淺談辄止。
每年都有大合照,一趟看過來,喬聽月重新認識了一次陸忱。
橫恣、膽大妄為、鋒芒畢露。
看了一圈,喬聽月最後站在紙質物品收藏館入口。
裡面大多是優秀獲獎作文和滿分試卷。
她走馬觀花看了一圈,在最後一個玻璃櫃前停下來。
為了看清内容,她彎腰,呼吸打在玻璃櫃上,形成薄薄一層白霧。
她慢慢念出聲:“老師們同學們,上午好,我是高二一班陸忱,在此,我将就上周末的不當行為表達我深刻的懊悔……”
陸忱正在浏覽近幾年的優秀畢業生照片,聽見喬聽月念稿子,越聽越熟悉,快步過去拉住她的手臂輕輕一帶。
“别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