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浮出門後,李思憫哂笑道:“因為她心裡的人是王淳君……”
正堂上,李相挂着蒼白的唇色,李府一邊大婚一邊大喪的事情陶國上下都在傳,恐怕連行國和周邊小國也都知道了。
兩人同聲問号,“舅舅安好。”
李相強顔為笑,“嗯,坐吧。你兄嫂還未到,先等等吧。等人齊了把思憫喊來我有話說。”
林一雖有不解,但更多的是擔憂,“是。”
綠浮得知兩人已被李相邀請而去,隻得去了正堂,使人通報了一聲。
李相回道:“讓思憫過來吧!”
李思憫正望眼欲穿地盯着院門口,見回來的僅綠浮一人,不免責問起她來,“人呢?怎就你一人回來了?”
“娘子,家主請您去前院。”
她遲疑道:“還未到訓話時間,怎麼現在讓我過去?”
“奴婢不知,公主和秦将軍已在正堂了。”
她聽到秦恒在便也不追問了,“好,那這便去吧!”
綠浮看着主子的淡綠色裙尾,“娘子,是否先換身衣服?若是去的時間一長,恐怕未有時間換衣了。”
李思憫則堅定道:“不換,待父親說完再換。”
侍女看她如此介然也不再勸說,唯低頭,“是。”
她冁然而笑,又格外矜持,“你快擡頭看看我這妝容,如何?可有那處不妥?”
綠浮勉強挂笑,“娘子妝容極美,未有不妥。”
李思憫未看出綠浮的無奈,隻快速邁步朝正堂方向而去。
正堂内,李相囑咐林一和秦恒,“夫婦一體,你二人今後要互相扶持啊。”
兩人聞聲應下,之後李相又說:“懿德,你且去看看思憫走到哪了,怎還未到?”
林一知道李相是要同秦恒單獨說些話,便應聲離去了。
李相面露難色,“府中諸事繁多,如今也未處理妥當,因此一直未抽出空來找你詳談。但再不問恐怕就沒機會了。将軍,你曾予我三日之諾。不知将軍可有答案?”
秦恒幽思許久,“誠如舅舅所言,我與懿德已是夫妻,我會盡到夫君的責任。至于林妾子,她伴我十餘年,臨衡萬不會舍棄她。”
他以為自己等來的是秦恒對懿德的愛意誓言,因為聽完秦恒所說後怃然了一頃,“罷了,我可求将軍一事?”
“舅舅莫要如此,但說無妨。”
“荇妃娘娘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懿德,我這個舅舅也沒能……”
為她尋得一心一意的郎君。
李行慎稍頓了頓,及時止住了要說的話,“實在愧怍,隻求将軍無論如何護她周全,保她一世平安。若是他日懿德對林妾子……有中傷之舉,也求将軍休妻之後留她一命。”
秦恒這才意識到懿德和林妾子之間笙磬同音,兩人互不來往,似是當對方不存在。
因此愣了愣神,“臨衡答應您。”
李相這才将緊張到懸空的臀部安放回了座椅上,“多謝。”
此後兩人不再言語,隻等着林一和李思憫過來。
林一和紫花由李府的小人領路,與李思憫在途中相遇。
李思憫見秦恒未來收了收歡顔,“懿德,你怎不在正堂坐着?”
“特來找你的。”
聞言嘴角怔住,“這樣啊,那這便走吧。”
林一隻覺李思憫待自己有些倜然,不似之前那樣熱情。
“你和他可好?”
聽到耳邊傳來李思憫的聲音,林一減緩了步子,澹然道:“鴻案相莊罷。”
淚泉在眸中流轉,李思憫有些怔忡,林一稍扭頭看向她,蓦地不知為何如此,隻以為李思憫是快要出嫁了有些不舍家裡,未做他想。
正此時,李思憫欷歔流涕低聲道:“隻是……王淳君怎麼辦?他可有來找你?”
林一聽到王淳君三字不經心裡打顫,“從前種種已是過去。”
李思憫心生疑惑,惠易待王淳君有情斷不會這樣冷淡,淚水也流得緩慢起來,試探道:“你們在一起幾年,你對王淳君沒有男女之情嗎?”
她瞬間想起王淳君親吻她的畫面,不假思索地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