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她暫時不考慮,也懶得考慮。
這房子雖然整潔,但孟春總覺得别扭,想着趁周末找個家政保潔,收拾一番再放置東西。
但打開軟件後,頁面隻有一行冰冷的灰字———
抱歉,當前地區暫不支持該項服務。
孟春擡頭,看着這兩室一廳的房子,沉默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臨下樓前,孟春到底還是看了一眼對面。
紅木門上很幹淨,隻中央倒貼一張福字,并沒有多餘的小廣告,門口擺了一個小型鞋櫃,幾雙運動鞋擺放的整整齊齊,看不出裡面的人是否出了門。
孟春驟然回神,直接擡步下樓。
小門外的長街不複夜晚的熱鬧,隻幾家店鋪開着,多了幾分清冷。
她打量着周邊的店鋪,餐館,奶茶店,服裝店等等等等,樣樣俱全。
目光觸及一家電動車店面時,孟春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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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綠色電動車慢悠悠晃着,在一家包子鋪前停下。
孟春單腿支地,要了一份小籠包和小米粥。
等待的間隙,她打開了和電動車店鋪老闆的聊天框,裡面有一個對面推過來的名片和一串手機号。
AAA德政家政。
老闆格外熱情健談,得知她在尋找家政服務時,二話不說給她推了一個聯系人,還說報他的名字能打八折。
孟春沒報他名字,通過搜索手機号向對方發出了好友申請。
直到她回到家,好友申請才終于通過。
下午三點,家政人員準時敲響了她的家門。
孟春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門口看着。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她的東西都還堆在鞋櫃前,這房子裡的東西都是大件,想偷摸順出去也挺難的。
但架勢總要擺足。
看别人幹活其實挺沒意思,尤其是這幾個人看起來也算不上利索,慢慢悠悠的,像是在磨洋工。
孟春打了個哈欠,正要說些什麼,就聽着樓梯道似乎有腳步聲。
她動作一頓。
下一秒,拐角處映出一道身影。
“你蹲這兒幹嘛?”
孟春轉頭看去。
是張柯特。
他今天沒戴鴨舌帽,倒是穿起了白襯衫,頂端的衣扣散着,衣袖也挽到了肘間,衣擺并沒有束進褲腰裡,輕飄飄的貼着黑色直筒褲,散漫又松弛。
好像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她沒動,就這麼看着他:“打掃衛生。”
張柯特探頭看了一眼:“你請的?”
孟春點頭。
張柯特一臉真誠:“有這個錢,為什麼不請我?”
孟春淡聲:“我怕我舊賬新帳一起算。”
張柯特一噎。
孟春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對着屋裡的一群摸魚怪開口:“行了,你們明天不用來了,工錢我一會直接給你們老闆。”
摸魚怪們相視一眼,有一年長的中年婦女試探着問:“閨女,你是對我們不滿意嗎?”
“沒,”孟春指了指身後,“隻是有免費勞動力了。”
免費勞動力一臉懵的看着她送走那些人後,自己卷起了袖子,問:“你幹嘛?”
孟春紮起頭發:“打掃衛生。”
張柯特看向她身後:“那你請他們的意義在?”
孟春語氣平靜:“有錢沒地兒花。”
張柯特似乎被她的精神狀态震懾住了,半天沒說話。
接着,他就被塞了一把掃帚。
張柯特:“?”
孟春徑直朝屋裡走:“先掃主卧。”
張柯特低頭看了眼,不确定的問:“我嗎?”
“不然?”孟春停下來看他。
張柯特沉默幾秒,語氣真誠:“我為什麼要幹?”
孟春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有這個錢,所以請你。”
張柯特震驚于她的理直氣壯,又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隻稀裡糊塗的和她一起打掃起了衛生。
兩室一廳的面積,兩人硬生生收拾到了九點。
将最後一批要洗的東西扔進洗衣機後,張柯特脫力似的摔進沙發裡。
仰面喃喃:“怎麼連蓋電視的那塊破布也要洗?”
孟春沒接話,隻慢吞吞地喝着水。
張柯特費勁挪了挪,朝她伸手:“不給我一瓶?”
孟春指了指矮桌,“自己拿。”
張柯特嘀咕:“冷漠無情。”
孟春全當沒聽見,“收款碼打開。”
“幹嘛?”
“結賬。”
張柯特差點嗆着:“真給啊?”
孟春反問:“不然?”
張柯特擺手:“不用,以後都是鄰居,互幫互助呗。”
孟春盯着他看了半晌,“誰會和前未婚妻互幫互助?”
張柯特一口水嗆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