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學校門口，在這兒拉拉扯扯的太難看了不說，影響也不太好。

剛出了校門的路邊大多是小吃推車，再往前走一段路才能看到小餐館。

孟春自顧自地走着，沒再理會身後的人。

張今彥已經調整好了心情，語氣如常：“想去哪兒？我送你。”

雖然孟春煩他，但其他人是無辜的。

她抿唇，淡聲：“讓司機回去吧。”

張今彥不以為然：“這是他的工作。”

“那是梁珞琴的司機吧，”孟春問，“她知道你來這兒麼。”

張今彥避而不回，“想吃什麼？”

孟春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張今彥頓了頓，冷不丁冒出一句：“孟春，你是在怨我嗎？”

孟春沉默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有病！”

孟春轉身就走。

身後，張今彥繼續說：“因為我那天去看了她，又時隔這麼久才來找你解釋，所以你在怨我，是嗎？”

孟春恍若未聞。

張今彥快步追了上來，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腳步，“孟春，你不該吃琴琴的醋。”

她吃個——

孟春強行咽下了已經沖到嘴邊的髒話。

孟春盡量保持平靜：“松手。”

張今彥沒動，語氣笃定：“孟春，你心裡還有我。”

孟春簡直要氣笑了。

這都是什麼荒唐話。

“不然，你不會和阿樾在一起。”

“這有什麼因果關系？”孟春到底還是沒忍住，低罵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張今彥垂眼，眼神忽然有些憂傷，“孟春，不要故意氣我。”

神經。

孟春閉了閉眼，強忍住想動手打人的沖動，咬牙：“你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

張今彥一愣。

孟春趁機掙脫他的桎梏，揉了揉有些泛紅的手腕，語氣涼涼：“聽說張叔叔和楊阿姨最近在鬧離婚，你們的機會來了。”

張今彥移開視線，慣常溫和的語氣裡夾雜着幾分難以察覺的慌亂，“那邊好像有家餐館，我們過去——”

孟春打斷他：“你不是想聊嗎，行啊。”她目光平靜的看着他，“那就聊點有意思的。”

“比如，你和梁珞琴。”

……

“美女！您的面好了！加醋加辣，還有大把的香菜！您慢用。”

孟春笑着道謝，從筷籠裡拆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慢吞吞地吃着。

自那天被徹底戳破那層遮羞布後，張今彥就沒再來煩過她了。

孟春一連忙了好幾天，在最後一場考試結束後，終于舒了口氣。

她的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買了明天下午去冰城的票。

隻是這邊面還沒吃完，孟春的手機忽地振動了一下。

【盼盼：放假了嗎？】

孟春語氣輕快地回了條語音：“剛從學校出來。”

【盼盼：什麼時候回北城？】

孟春：“不一定，可能下周吧。”

她敏銳的察覺到祈盼的語氣不太對，多問了一句：【怎麼了？】

祈盼隔了一會才回，【我可能要去你那兒住一陣子。】

孟春放下筷子，眉心輕皺：【和老趙吵架了？】

【盼盼：沒。】

孟春指尖剛碰上鍵盤，就見她又說：【分了。】

……

孟春買了最近的車次回了北城。

然後，在玉水郡見到了正被綜藝逗得樂彎了腰的祈盼。

看到她回來，祈盼還有點懵，“不是說下周嗎？”

孟春沉默地看了眼她面前的長桌。

零食飲料，燒烤小龍蝦，甚至還有水果沙拉。

孟春默默走過去，抽了張遞給她，提醒：“擦擦嘴邊的油。”

“啊？哦。”祈盼胡亂擦了幾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上還沾着蝦殼。

孟春沉默半晌，忽地笑了。

她把行李箱随手丢在牆邊，在祈盼身邊坐下，拿起一把燒烤，“我今天一整天都在監考，考完了還要開會，餓死了。”

祈盼眨眨眼，笑嘻嘻地打開一瓶可樂遞給她，“辛苦啦孟老師，多吃點，不夠我們再點。”

孟春贊歎：“這家燒烤不錯，下次去店裡嘗嘗。”

祈盼眼中一亮：“是吧！我也覺得超級好吃！我點過好幾次了！”

孟春笑着應了幾句。

話題漸漸又轉到了綜藝上，兩人肩抵着肩坐在地毯上，倚靠着沙發，被逗得前仰後合。

歡快的氣氛隻維持到孟春去洗澡前。

等她洗完澡出來時，客廳已經關了燈。

她擦頭發的動作頓了頓，腳步一轉走向了酒櫃，拿了瓶酒和兩個高腳杯。

走向了露台。

祈盼果然在這裡。

正站在窗前，一臉怔愣地看着窗外。

孟春絲毫沒有喊她過來的意思，自顧自地坐下，倒了兩杯酒，接着慢騰騰地擦起了頭發。

酒香飄了飄，喚醒了出神的人。

看到她在對面坐下，孟春一手擦着頭發，一手端起酒杯，随意地碰了一下她的，“寒假快樂。”

說完，也沒管她什麼反應，仰頭一飲而盡。

毛巾潮得讓人不太舒服，孟春把它丢進了一旁的髒衣簍。

與此同時，祈盼稍顯低悶的聲音響起：“他出軌了。”

下一秒，毛巾“砰”的一聲掉落。

随之而來的，是一片死寂。

“嘩啦。”

祈盼給她倒上酒，繼續說：“那個女生是南城人，他們公司合作對象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