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非的身形太過靈活,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根本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甚至都沒人靠近他一米距離。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隻能勉強跟上他的步伐,無法靠近他的身影。
他一路奔逃,在人群中來回竄動,将一排酒牆的稀爛,一地的玻璃碎片和酒。
衆人驚呼連連,不少人都受傷了。
這時才有人發現不對勁,大喊一聲:“不好!他這是進入暴躁狀态了,快去找人喊裴上将和校長老師們!”
“有沒有向導能先對他進行精神疏導控制,他這樣發狂,想是等不到老師們來,我們都得先完蛋。”
不對勁。
黎槐總感覺這句話有問題,但又說不上來,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猛一聽并沒有什麼問題,但細想,像是讓向導故意羊入虎口。
果然有人聽見後,争搶着跑了出去。
“我去!“
“不行,這裡不安全,我去找老師!“
榮非此時雙目已經失去了焦距,隻是不斷朝着周圍攻擊,嘴裡不斷的發出嘶啞難聽的吼聲。
攔在最前面的哨兵們被他的動作逼得不斷後退,一時間沒有人敢阻擋他的腳步。
門外守門的士兵第一時間沖了進來,合力将榮非壓在了地上。
“若在不及時進行精神疏導,他怕是要異化了。”
又不知道是誰在喊,周圍太吵雜,黎槐又無法鎖定具體人員。
哨兵一旦異化,就是神仙來了都救不,精神圖景會瞬間瓦解,肉身也将爆體而亡。
就在這時,陶婧婧站了出來。
“我是向導,我來。”
剛才陶婧婧上去領了本屆優秀向導,其他人也對她有了信息。
士兵依舊壓制着榮非,陶婧婧上前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按在他的腦袋上。
本來精神疏導進行的好好的,榮非也慢慢穩定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榮非突然睜眼,将陶婧婧從他的精神圖景中震了出來,掙脫了士兵的束縛。
陶婧婧摔在地上,胸腔處傳來劇痛,嘴角溢出鮮血,她還為來得及擡手擦掉嘴角血迹,就被榮非撲倒,一口咬傷的她纖細的脖頸。
衆人皆吓傻,誰都想不通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陶婧婧也被吓壞了,她拼命掙紮卻沒辦法抵抗榮非的力量。
"你……"她張開嘴想要質問,卻被榮非一口狠狠咬斷了頸動脈。
一陣腥甜的味道傳入鼻翼,陶婧婧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榮非,眼神中閃爍着濃濃的不解和悔恨。
“砰——”裴述帶着人趕來,榮非還打算繼續殺人,就被裴述幾人合力制服。
哨兵的力氣十分大,像是被控制的一頭發狂的野獸。
裴述來不及細想,先是上前給陶婧婧檢查,發現脖頸的頸動脈都被榮非咬斷,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已經沒了氣息。
在之後,談序帶人進來把榮非先行帶走關押。
後面的事情黎槐便都已經知曉。
黎槐重新睜開眼睛,将記憶拷貝到自己的個人終端,雖然說這樣不合規矩,但她從來都不守規矩。
榮非的記憶幫他提供了線索,她再退出精神圖景之前,作為回報幫他降了場雨,減輕了哨兵對外界刺激的反應。
想是在靜音室再呆上一天,他的精神圖景便可以重新恢複正常。
藤蔓們也跟着出來,開始迫不及待的跟黎槐聊天。
【那個小紅狐太暴力了,就愛在樹上磨爪子】
【還是會叼尾巴的小雪豹可愛】
【沒錯!黎槐你什麼時候能再帶我們見見小雪豹!它真的太可愛了】
黎槐無情回複:不可能,别老去rua人家精神體,回家找黑米玩去。
退出靜音室,時間才過了十分鐘,衆人還在門外等她。
黎槐連着兩天進入别人精神圖景,精神力消耗很大,身體已是疲憊,她打了個哈欠:“談序隊長?”
“正是。”
“昨日之事,你們軍機處可有調查出什麼結果?”
“還沒有任何結果,事發突然,具體哨兵突然精神體紊亂的原因我們也在研究。”談序回答。
黎槐點了點頭:“陶婧婧的屍體我便先帶回去了,還望談隊長調查處理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我。”
“這是自然。”
黎槐和裴述離開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雨,她撐着傘擋住了一半身影。
離開明塔,黎槐擡起頭望了一眼,天色昏暗,看不清遠處,就連路燈都被黑暗籠罩着,明塔此刻像是一隻巨大的怪獸,吞噬了所有的光亮。
談序站着門口,看着雨中越來越遠,直至看不見的身影,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場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