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什麼也不告訴她。
甚至瞞着裴述,自己一個人挑戰了明塔。
失敗帶來的後果太大了。
滿是危險的明塔、分不清是敵還是友的談序、一枚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軍隊徽章。
就不能提前給她說清楚嗎?讓人根本無從探尋!
思緒如麻,内心的煩躁如同一團亂麻,令人無從下手。
黎槐鼻頭一酸,越想越委屈,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突然有些壓不住了。
她抱着膝蓋,将頭埋了下去,她的眼睫輕顫着,淚水無聲地滑落,豆大的淚水再砸地毯上,很快浸濕了一大塊。
阿魯藤第一次見黎槐如此傷心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能默默地幫她擦擦眼淚,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
反複說着。
【黎槐,我們會一直陪着你的】
【你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還有我們!】
五月的天氣本就變化莫測,昨天還在下雨,今天就已是陽光高照。
正當午的太陽更甚,黎槐哭了好一會,身上也早已變得粘濕,她揉了揉手邊的藤蔓,擡起頭擦了擦眼淚,吐出一口濁氣。
不知為什麼,突然有點想念那隻毛茸茸的小雪豹了,手感确實很好。
阿魯藤迅速捕捉到黎槐的想法,表示黎槐終于進步了。
【我就說毛茸茸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感到幸福的事物了!】
也有阿魯藤表示吃醋。
【不行!黎槐隻能最喜歡我們,毛茸茸隻能第二,我們替你喜歡就夠了】
【沒錯沒錯!要最喜歡我們~】
黎槐擡手揉了揉藤蔓,笑眼彎了彎:“當然,我最喜歡你們了。”
【嘿嘿~】
【黎槐,我們什麼時候能再去摸摸小雪豹啊~它是我們摸過最舒服的毛茸茸!】
黎槐召喚阿魯藤回到精神圖景,起身去浴室打算泡個澡,放松一下她緊繃住的精神。
伸了個懶腰:“這個嘛,日後再議。”
【啊~】
黎槐泡完澡從浴室出來,感覺渾身放松,内心也不煩躁了。
又是一個快樂小女孩了。
她剛坐在床上,就聽見放在一旁的智能通訊器“嘀嘀”響了兩聲。
黎槐攏了一下還在滴水的頭發,阿魯藤熟練地拿起吹風機,開始幫她吹頭發。
黎槐一直都不喜歡吹頭發,因為她嫌一直舉着手太累了。
但有一次,阿魯藤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個吹風機,滿是好奇地纏着黎槐。
于是,在黎槐的領導下,阿魯藤成功變成了一位合格的tong,甚至樂在其中,達成了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場面。
黎槐點開智能通訊器,發現是談序給她發了消息,一份是榮非的血液分析,一份是靜音室白噪音檢測報告,還有一條短信。
黎槐先是常看了血液分析,一切并無異常。
然後查看了靜音室白噪音的檢測報告,報告中标明了白噪音其内噪音污染嚴重超标,禁止使用,危險程度嚴重緻死。
黎槐抿着唇,果然和他們猜想一樣,白噪音被動了手腳。
最後,她才點開短信。
奇怪的毛茸茸主腦:你使用過明塔的抑制劑嗎?
明塔的抑制劑?
黎槐突然想起榮非檔案裡的最後一頁,裡面全是他這三年一月一次的哨兵抑制劑申請。
難道明塔的抑制劑也有問題。
黎槐回複:沒有,皇家有自己的抑制劑,況且我是向導,對于抑制劑的需求量幾乎為零。
一個懷疑在心中産生,黎槐開始調出之前皇家軍隊一隊所有人的檔案。
全都快速地翻看了一遍,發現抑制劑的派發歸屬竟然皆是空白。
看來明塔早就開始動手腳了,所有東西都被處理幹淨,找不到一點線索。
黎槐又開始翻看談序的檔案,當初黎槐發過來的時候,她隻是大緻看了一下她想關注的,根本沒有注意到抑制劑的問題。
談序也是孤兒。
她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談序在明塔期間的抑制劑派發記錄也被銷毀了,但是之後在軍機處任職期間的記錄都還在。
軍機處:談序
哨兵抑制劑(向導素):明塔-軍機處-二隊-談序(每半年一支)
談序用的也是明塔的抑制劑,半年一支。
所以,當時那三聲鐘聲之後,談序突然精神力紊亂,本該注射的向導素是在六月份派發,但現在是五月。
若不是她在檔案室碰上他,之後強行進入他的精神圖景進行疏導。
一旦沒有人發現談序,他将會進入暴躁狀态,直緻異化而死。
想明白這裡,黎槐呼吸一窒,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手中的紙張被她捏皺了幾分。
“轟隆——”一聲巨大的雷聲毫無預料地在天際炸開,天氣一下子暗了下來,暴雨呼嘯。
同一時間,她的“滴滴”智能通訊器又響了一聲。
黎槐回過神,将資料捋平放在一旁,拿起智能通訊器點開一看。
那個猜測,談序也想到了。
奇怪的毛茸茸主腦:畢業晚會那天,明塔真正要殺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