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黎槐将遛狗繩取下來,一時有些拿捏不準:“它這傷口,能洗澡嗎?”
談序主動帶着畸形犬來到淋浴間:“我來吧。”
黎槐有點遲疑:“可以嗎?”
“放心。”
談序熟練地調試好水溫,輕輕地将畸形犬放入淋浴間,避開它的傷口,将髒亂的毛發打濕。
畸形犬一開始還有些抗拒談序,但在他溫和的安撫下,漸漸安靜下來。
文昭湊過來,小聲對黎槐說:“沒想到談隊長還有這手藝。”
黎槐趁着畸形犬放松狀态下,繼續追問昨天的問題。
“小狗,你的主人呢?”
【夜晚消失了】
“可是其它人都回來了,你的主人沒有嗎?”
【沒有,這裡隻有我】
【悲傷】
黎槐将得到的消息傳遞給大家。
根據現在的情況,他們已經知道這個污染區内日夜變化,夜晚的小鎮已是荒蕪之地,除了他們見過的老頭,就沒有其他人了。
而白天卻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而夜晚所見的那個老頭似乎也是在這個小鎮裡很有身份的一個人。
所有人都會在夜晚消失,但畸形犬卻沒有,不知道是因為它的動物還是因為什麼原因。
而畸形犬的主人卻在夜晚消失後再也沒有回來。
大家目前都沒有什麼頭緒,談序這時已經給畸形犬洗完了澡,除了身上潰爛恐怖的傷疤,它幾乎和日常的小狗沒有什麼區别。
再度将傷口包紮起來,大家又分析了一下現在污染區的情況,決定兵分兩路去調查,在日落之前在這個房子門口集合。
畸形犬似乎很依賴黎槐,而且它也能帶來一些線索,黎槐便帶着它和談序一組,去祭祀台前面,他們還未去過的地方看看。
剩下的三人則在這附近找找線索。
黎槐、談序和畸形犬朝着祭祀台前方走去。
一路上,畸形犬顯得格外興奮,時不時地跑在前面,又跑回來圍着黎槐打轉。
談序目光始終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祭祀台再往前就沒什麼人了,面前是一個四不像動物形态的橋頭,橋下面的水卻是翠綠色的,看上去神秘而詭異。
黎槐小心翼翼地靠近橋頭,觀察着奇特的雕刻。
談序則緊盯着水面,似乎在防備着可能出現的危險。
畸形犬在橋頭來回踱步,嘴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黎槐輕輕撫摸着它的頭,試圖安撫它的情緒。
阿魯藤讀不出畸形犬的意思,但它肉眼可見的焦躁。
“這橋頭的動物有點詭異,而且看起來年代久遠,不知道會通向哪裡。”黎槐低聲說道。
談序皺起眉頭:“這水的顔色太不正常了,恐怕有問題。”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水面泛起層層漣漪,隐隐約約能看到水下有什麼東西在動,然後就像呼吸一樣,時不時吐出一個巨大的泡泡。
黎槐在橋附近的草地上發現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腳印。
談序蹲下來仔細查看:“這腳印看起來不像是人類的。”
正說着,深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
談序拉起黎槐往後退:“小心。”
畸形犬卻毫不畏懼,朝着聲音的方向沖了過去。
黎槐和談序趕緊跟上。
隻見一隻巨大的畸形怪出現在他們眼前,外形似狼卻又有着鋒利的爪子和堅硬的甲殼。
談序從腰間拿出手槍,指尖扣在扳機上。
黎槐又放出阿魯藤,畸形犬卻突然朝着畸形怪叫了起來,仿佛在交流着什麼。
畸形怪的眼神漸漸變得溫和,轉身消失在草叢中。
黎槐和談序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的疑問更深。
另一邊,文昭、蔣絲姜和趙桉在房子附近搜尋線索。
都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和周邊的阿婆聊了一會,他們發現污染區會将他們這些陌生人的痕迹在小鎮百姓記憶自動合理化。
就比如現在,一個阿婆剛收完在曬的衣服,拉着趙桉問:“你們小兩口都結婚許久了,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這一問給趙桉和蔣絲姜弄尴尬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文昭忙不疊在旁邊看熱鬧,結果阿婆話頭一轉,眼神投向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還有你,你說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和哥哥嫂子住在一起,還不趕緊找個媳婦,成立自己的小家。”
尴尬的人一下子從蔣絲姜、趙桉變成了文昭。
他尴尬地笑了一聲:“快了快了。”
然後連忙拉着蔣絲姜和趙桉離開,老遠還能聽見阿婆還在說:“好事将近,記得通知阿婆我啊。”
“一定一定!”
呼吸小鎮裡的時間流速似乎快很多,太陽漸漸有要落下的勢頭。
突然,文昭發現眼前憑空出現了一個會呼吸的氣孔,氣孔周圍的空間也随着呼吸不停扭曲。
緊接着,精神圖景刺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