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将腦袋湊到愣住了的謝洺面前,帶着欠揍的殷切:“那就請你現在打我吧!!”
謝洺身後的一幫人:“……”
琢詞身後的一幫人:“……”
這是在幹嘛?
但謝洺确實被激得動手了。
琢詞覺得頭發一緊。
謝洺狠狠拽住他的頭發,就要往桌角上磕。
有一部分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手吓得驚呼。
但施青楠沒有給謝洺這個機會。
他一把護住琢詞的腦袋,另一手握拳,向謝洺的下巴揮去。
謝洺吃痛,松開了手,捂着磕出血絲的嘴唇。
琢詞又回到哥哥的身邊。
哥哥姐姐們快被他氣壞了:“詞寶你是不是傻啊?!上趕着挨打?!”
琢詞覺得自己很聰明呢。
是哥哥姐姐們不懂。
隻是被打一下,就能把讨厭的人送去踩縫紉機。
而且,這個藍發男本來就想要打他。
而他想要被打。
這就是雙向奔赴!
琢詞不想失去這個機會,又眼巴巴地湊到謝洺面前,“快打我呀!”
這下謝洺眼疾手快,滿足了琢詞的願望。
謝洺快速揮出了兩拳。
琢詞的眼周和額頭一疼,然後就被施青楠按着肩膀拉到後面。
這一出手,施青楠和六七個男性朋友沖上前,跟謝洺幹起了仗。
而他們的後面,施青枝和幾個女性朋友牢牢圍住琢詞。
她們觀察琢詞的傷,右眼周和額頭都青腫了,由于眼部受到攻擊,生理淚水不斷流下來,但在她們眼裡就是疼哭了,頓時怒火攻心。
尤其是施青枝。
她對施青楠大吼一聲:“把那鼈孫給我往死裡打!!!”
然後生氣地問琢詞:“你發什麼神經跟人讨打?!”
琢詞搖搖頭。
還不夠。
他把雙手背了過去,躲着姐姐們的眼神,努力掐着自己的皮膚。
而混亂的圓圈裡,施青楠和朋友們替琢詞出氣,謝洺那邊也不是吃素的,也來了幾個人加入混戰。
事件升級。
很快有人報了警,兩方人都去了警局。
審訊室的白熾燈下,參與打架的人在被問訊。
琢詞先是被帶去驗傷,然後和做完筆錄的姐姐們坐在警務大廳裡的不鏽鋼長椅上,等待結果。
讓人沒想到的是,謝殊鶴來了。
冷锃的黑色漆皮鞋出現在門口,微頓了頓,随後朝着琢詞的方向穩而快地走過來。
琢詞擡着腦袋看,正想問他怎麼會來,卻發現男人的臉色很不好。
有些心虛或害怕地低下了頭,不說話。
謝殊鶴也意識到了自己因緊繃而嚴肅的神情吓到他了,剛想柔緩一些,小華裔就低下頭不敢看他。
謝殊鶴沒說什麼,隻是看向施青枝:“看醫生了嗎?”
施青枝點點頭,“驗傷了,輕微腦震蕩,沒頭疼和嘔吐的症狀,就不用住院。”
謝殊鶴微微抿唇,走近了一步,到琢詞的腳跟前,半蹲下身,用平靜緩和的語氣,卻似哄着:“擡起頭給我看看好嗎?”
男人微緩的腔調語氣像一顆泡泡糖,将琢詞溺愛地包裹起來,然後琢詞就不知道為什麼,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像煙花一樣在身體裡散開。
其實他挨打,不委屈,被打時也沒有害怕。
就是感覺,氣氛讓他感到委屈。
鼻尖酸澀,大顆大顆的水豆豆就啪嗒啪嗒滴在手背上。
琢詞一下下吸着鼻子的氣,然後一雙修淨分明的手出現在眼前,接着下颌被輕柔擡起。
琢詞淚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男人的輪廓,哭得不能自已。
謝殊鶴看清了他的傷,眉峰緊蹙起。
無奈地,伸手拭他臉頰的淚。
落下一滴,謝殊鶴便拭走一滴。
另一邊,警員帶着人,從審訊室出來。
“事情弄清楚了,你們都來調解室,看看能不能和解。”
琢詞還沒說話,謝殊鶴已經道:“不接受調解。”
警員隻是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正想要将事件定性,謝洺那邊的幾個男生就舉起了手:
“謝先生!詞寶不跟謝洺調解可以,但我們要和施青楠他們調解!”
開玩笑,誰想為了謝洺留案底啊。
施青楠等人立刻也舉手同意。
于是,雙方握手道歉言和,簽下了調解書。
除了謝洺。
他打琢詞的時候,已經被人錄下視頻作為證據呈給警方了。
琢詞可是一下都沒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