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過去!不準過去!你們都回去!”牧阮仙不停地揮動着手中的鏽劍,聲音嘶啞地哀泣着。
酒肖被這副血腥的場面震驚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被傳送到了什麼地方。
直到過了許久,身旁的一人忽然道:“他們看不見我們,這是幻境,這是幻境。”
聽到這話,衆人似乎找到了喘息的契機,終于開始放松地呼吸。
酒肖眉頭緊皺,為什麼要把他們傳送到這個幻境來。
這個幻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看着不停地掙|紮着的牧阮仙,又看着身後源源不斷湧上來的人群。
那些人為什麼要不停地去送死呢?
明明隻要雙方都止戈了,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牧阮仙在阻止什麼,那些人在搶奪什麼?
酒肖想要上前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身邊有一人比她更快地向前,然後在牧阮仙身後撿起了一顆五彩斑斓的石頭,揣在了懷裡。
在那塊石頭被撿起之後,整個幻境便靜止了。
然後如淩波一夢般啪地碎裂了。
進入幻境的那群人才反應過來,然後向四周看去,竟然發現自己仍舊在安戈洛之島上。
那些人終于發現自己在挑戰場外了,便飛快地離開了此處是非之地。
酒肖看着方才先她一步拿起那塊彩石的人,發現那人頗為奇怪,整個人被白布包裹,看不清長什麼樣,左腿還是缺失的。
酒肖上前一步,想和那人說話。
誰知那人看到酒肖過來,兇狠地瞪了一眼酒肖,然後吹了吹手裡的石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沒有立刻離開安戈洛之島,反而向着島内走去。
酒肖覺得好奇,卻不想跟上去了。
好不容易有離開這座詭異島嶼的機會,她真的巴不得早點離開。
酒肖飛快禦劍離開了此處。
纏布那人回安戈洛之島的一個角落裡,拿起了地上的那包沉甸甸的東西。
然後挖起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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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聽到林蘇音講述的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南聲聲終于回過神來。
原來上一世,他自散靈魂後,他随手收的那個徒兒竟然為了他做了那樣的事情。
他上輩子最後一次見牧阮仙是在雷刑台上。
看到牧阮仙甯受雷刑擊魂之痛也不願透露他的半點信息,他當時是有點惋惜這個少年神主的。
隻以為他是尊師重道,不願意背棄師門。
沒想到他死了之後,牧阮仙扔能做到這一步。
難道這就是牧阮仙說的愛?
南聲聲問:“所以,我死了之後,在這件事發生之後。你說這個世界坍塌了?”
林蘇音道:“是的。”
南聲聲突然笑了出來,“那你怎麼不想想,這一切也許會是牧阮仙造成的呢?”
那個人比他更有實力做到這一切啊。
林蘇音噎住了。
她轉念一想,似乎真是如此,若是她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呢。
這個世界是在南聲聲死去之後一段時間才崩潰的。
林蘇音向後退了幾步,像是受了巨大打擊。
她聽到南聲聲傳過來的心音:“我不屑于去關注那些卑賤的生命,若不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牧阮仙,我早就離開此處修仙界了。”
整座院子裡空無一音,小鬼鸠也不叫,停在南聲聲肩膀上,用和南聲聲如出一轍的眼神看着林蘇音。
門外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了一株桃樹,花瓣被一陣冷風卷了起來,稀稀落落灑落在了幾人面前。
伴随着桃花的飄落,一道冷清的聲線從門外傳了進來,“那些卑賤的人類不配。”
神明降落在了這個被主神遺落的世界,給這個絕望的世界送去了一抹希望。
可是那些貪|婪自私的人類愚蠢地毀去了這抹希望。
最後希望破滅,他們卻反過來開始怪罪神明。
他們将希望圍剿殆盡。
這就是希望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