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向聲音來源處看去。
牧阮仙一襲白衣走了進來,手裡握着那把鏽劍。那把鏽劍已經被重新打磨,煥然一新,顯示出神劍原來的樣子。
劍身锃亮,光滑,透着一股仙氣。但奇怪的是中間有一塊凹下去的地方,似乎是神劍上的寶石丢失了。
牧阮仙看着南聲聲道:“我找到了師尊你的的心髒。”
牧阮仙身後飄零着洋洋灑灑的桃花瓣,他伸|出手來,對着南聲聲道:“師尊,跟我走吧。”
背後的白青和林蘇音都被牧阮仙鎮住了。
從牧阮仙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感覺到了牧阮仙的氣息不同尋常,像是傳說中的真仙。
南聲聲看着牧阮仙,眼中閃過迷茫,掙|紮,最終還是向着牧阮仙走了過去。
牧阮仙輕輕拉住了南聲聲的手。
兩人靠在一起。
牧阮仙輕輕地将下巴放在了南聲聲的肩膀上,唇間發出一聲慰歎。
牧阮仙越抱越緊。
在他出去的這些天裡,他格外地思念這個人。
南聲聲伸|出雙手,最終還是沒有推開牧阮仙,他輕輕撫摸着牧阮仙的脊骨。
仿佛世界裡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前方是最大的寂靜,後方卻傳來不合時宜的喧嚣。
牧阮仙緊緊抓着南聲聲的雙手,兩人向外飛去。
林蘇音和白青緊緊跟了上去。
島外又來了一|大群人,是上輩子支持圍剿南聲聲的那波人。
“看來那副幻境是真的。”
“假的又如何,我們都要走上這條路。”
“沒有人不想得到源石。”
“這個世界被困的太久了,總該有人出頭,隻要有人飛升證道稱神才能拯救這個世界。”
“犧牲南聲聲一個人,拯救整個世界才是大義。”
“......”
牧阮仙聽到這些烏合之衆的言語,心中冒出一出一股悔恨來。
或許他當初就不該動拯救這個沉寂的小世界的心思,在井裡待太久了,這些人早已變成了蛙,沒有了人性。
那些人看到牧阮仙和南聲聲出來,全都湧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他們各自又各自的大道理,他們覺得自己就是大義。
牧阮仙驅使神劍,口中念起了陌生的咒語。
南聲聲看着牽着他的人。
心想,總算是看到牧阮仙即将成神前的模樣了。
他的心中熨帖不已,仿佛是好幾百年的夢想終于被實現了。
南聲聲看到牧阮仙和他一起從空中向下墜去,他們乘着劍。随着他們一起墜下的還有那些人的屍骸,像冬日裡飄零的雪花。
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他們聽着四下的謾罵:“牧阮仙,你和你的瘋子師尊不得好死。”
“牧狗,永遠是牧狗。”
“下地獄吧,你們遲早下地獄。”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這是一場屠戮的盛宴。
跟在他們身後的林蘇音算是明白了,自己一開始就搞錯了,自己筆下的男主竟然是個白切黑。
黑透了的黑。
林蘇音此時此刻突然像是茅塞頓開,想明白了什麼。她不再痛苦,也不再掙|紮,林蘇音看着周圍的屍骸血海,心底湧上了一層爽感。
餘光裡,白青看着三人沒有一絲觸動的面龐,嘶了一聲:“三個瘋子。”
徹頭徹尾、肆意無畏的瘋子。
林蘇音聽到後,在周圍撕心裂肺的呼喊咒罵中随意地說道:“哦,兒子随媽。”
他們向下墜去,然後墜到了島嶼的一處角落裡。
那處角落裡有一處墳包。
旁邊還有一個正在沉睡的怪人。
白青歎了一聲,是那個在石室内奇怪的全身纏滿白布的斷腿怪人。
周邊靜了下來,四人向着那個躺在地上的怪人走了過去。
白青又察覺到了強烈的熟悉感。
他上前,拉開了那人面上的遮着的白布。
男人被白青的動作驚醒了過來,看到白青的面容時,臉上閃過憤恨,懊悔,掙|紮,痛苦,嫉妒等情緒。
他向後爬去,看到闖入這裡的四個人。他問:“你們來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