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差點尖叫出來,“西扇上人,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青想起了什麼。他又問道:“藍瀾呢?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西扇上人聽到白青的話,面上閃過悔恨,卻又詭異地對着白青笑:“藍瀾啊,她死了。”
“至于我們怎麼出來的,因為我找到了那層挑戰場的漏洞。你猜怎麼着,隻要不再吃他人的肉就能出去,我啊,我吃掉了自己的腿,就立刻沒有饑餓的感覺了。這不?我就出來了?”
白青聽到西扇上人的話,整張臉皺在了一起,他忍不住地問:“所以,藍瀾呢?”
西扇上人撐着一條腿站了起來,他指着白青1腳下的墳包道:“哝,在你腳下呢。”
白青聽到西扇上人的話後,跳了起來,“你、你、你......她、她?”
西扇上人拉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無所謂地笑了笑。
白青皺着眉頭繼續追問:“藍瀾是怎麼死的?”
西扇上人聽到這話卻是大笑了起來,“白青啊,白青,你現在關心這個問題還有什麼用啊?你當初不是走得幹脆嗎?我們那樣呼喊你,你都像沒聽到。”
白青說:“後來我回去找過你們,可是沒找到。而是我是被傳送出去的。”
西扇上人笑着道:“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藍瀾死了,我也變得不人不鬼。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修煉,一起曆險。”
西扇上人的語氣突然急切起來,“隻有你,隻有你,隻有你如今還是光仙亮麗的。”
西扇上人仰起了頭,任由眼眶裡的淚水滴落,他臉上卻扯着肆意的笑容。
“藍瀾啊,藍瀾啊,她被我吃了啊。她哭着對我說,如果我能活着出去就将她的骨頭帶走。她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裡。”
“我走不出去了,就算出去了,我也沒有辦法活着了。”
“我隻是想靜靜地和藍瀾待在這座島上。”
西扇上人聲嘶力竭起來,“所以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身後的牧阮仙開口了:“能把你在幻境裡撿的石頭還給我嗎?”
“它對我們很重要。”
南聲聲聞言看了牧阮仙兩眼,拉住牧阮仙的手緊了緊。
西扇上人聽到牧阮仙的話,收住了聲音,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轉頭問道:“所以那個幻境是你造成的?”
牧阮仙沒想隐瞞這件事,他說道:“這是上一世,我為了留存這顆心髒而制造的幻境。”
西扇上人眉頭皺起,“上一世?心髒?”
說完之後他笑了起來,“好啊,好啊,太好了。”
“這本來是我為自己親自挑選的葬品,因為我知道這顆石頭中一定有某種玄機,沒想到是這樣。”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西扇上人越笑越大聲。
對面的四人陡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真是極好的陪葬品。”
西扇上人拿出那顆五彩斑斓的石頭,然後癫狂地笑了起來。
“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随着西扇上人的話音落下,他手中的石頭也随之變成了粉末,那些粉末随着風逐漸散落在這座島的各處。
西扇上人獻祭自己的一身修為毀壞了這顆石頭。
然後倒了下去,倒在了藍瀾的墳包上。
牧阮仙快速上前,“不----”
林蘇音看着這糟糕的場景,心中糾結憤恨不已,怎麼又到了這種不可挽回的地步。
白青仍舊怔愣在原地,聽到西扇上人的話之後,他就像失去了靈魂,頓在了原地。
看到西扇上人做的這一切後,他突然大笑起來,然後向後退去,最後向外飛掠了出去。
“可笑啊可笑,到頭來一切一場空,一場空。”
白青走了,但他的話卻仍舊留在原地。
牧阮仙終于不再自持冷靜,他看着南聲聲虛弱的模樣,說道:“對不起,我又做錯了。師尊,對不起......”
南聲聲的本源心髒消失了,他人也快撐不下去了。
南聲聲看着牧阮仙道:“神主大人,去成神吧,我兩輩子都隻有這一個願望。”
牧阮仙聽到南聲聲的話,哽咽了起來,“不,如果一開始,我們隻是師徒,如果一開始我沒有離經叛道地愛上你。如果我沒有那麼自私地将你的靈魂投入下界,如果我早點覺醒記憶帶你離開。如果......”
牧阮仙想說。
他們不止有兩輩子,他們在幾萬年前就已經是師徒。
如果不是他想要和師尊在一起,自私地将師尊的魂石投入下界。如果在兩萬前南聲聲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天上的神仙也罷,地上的凡人也罷。
都容不下他們兩人。
牧阮仙緊緊抱住了南聲聲,“師尊啊,我的世俗隻有你。”
他病态地撫摸着南聲聲蒼白的臉頰,帶着幽深又執拗的眼神道:“師尊啊,你是神,你不會死的對嗎?兩萬年前是這樣,現在應該也是這樣的,對不對?”
南聲聲的聲音飄了起來,和兩萬前如出一轍:“徒兒,去成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