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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惡魔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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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惡魔低語

當晚,淩意舶立了個下馬威。

剛送走淩沣等人,楚漾轉頭看見陳迦禮和另外兩個手下站在那截大理石台階上手足無措。

三人身後的大門緊緊閉着,好家夥,嚴嚴實實,半點縫隙都沒有。

陳迦禮放棄抵抗,對着楚漾聳肩,另外兩人還在頗有節奏地敲門,堅持不懈。

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淩意舶把他們關在門外了。

初夏的海邊下着夜雨,燈是人間的月亮,柔光在海上鋪開一層薄霧。

“不用敲了。”

楚漾招呼他們,迅速安排:“今晚輪班制,我和迦禮守上半夜,你們兩個守下半夜。想睡覺就去車上睡,後備箱有備用沖鋒衣,可以拿出來蓋蓋。”

他說完,擡手指了指,“好了,小問題,都别發呆。動起來。”

除了淩意舶那台改得奢靡的MPV,别墅車庫裡還停了輛十八歲成人禮黑武士Urus,車挺新,空間寬敞,睡兩個人都沒問題。

他知道能睡兩個人是因為他們在車上睡過。

因為電纜挖斷後物業供電不及時,在首都的房子罕見地停過一次電,淩意舶知道楚漾怕黑,說那我們去車上睡。

這甚至都不是建議,是直接拉着楚漾往車庫走,淩意舶見他提防着不願意上車,還說你如果怕我對你做什麼,我就去副駕駛睡,你在後排,我保證不騷擾你。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楚漾說。

淩意舶得寸進尺,摟着他一屁股坐進後座,倒還真是很規矩,靠在楚漾身上一直睡到淩晨物業通知來電,管家和物業經理一同急慌慌地登門道歉,敲門,家裡沒人。

楚漾胳膊都酸了,接電話輕聲說把賠禮禮品放在門廳就好,挂了電話他喊淩意舶起來回家,淩意舶閉着眼賴在那兒,說其實停電也不錯,對吧。

楚漾很小聲地笑了下,沒吭聲。

他當時也不懂這二少爺為什麼那麼愛黏着他,到底誰才是誰的保镖啊。

當時買這車淩意舶還說呢,要低調點兒,于是選了個通體全黑的色,結果内飾整個騷裡騷氣的青蘋果綠,楚漾評價說這樣的配色是為了顯得你比較悶騷嗎。

淩意舶非常坦然,他說我從來不悶着騷,我要騷都是明着來。

不過現在看來——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車還保養得挺幹淨。

說明這三年裡淩意舶開這車的時間并不多,堪稱視若珍寶,内飾都還很新,車内甚至還有一股很淡的新皮革味道。

他和淩意舶現在已經喪失了相互間的和諧溝通功能,都說不上到底誰的脾氣更大,隻能從細節裡窺見對方空白的三年。

經過一番折騰,時間已經不早,為了避免下半夜沒有精神,楚漾趕緊催促兩位手下上車睡覺。

降水量變小,海霧漸漸地散開,陳迦禮百無聊賴,站了幾個小時也站累了,四處張望一陣挪挪屁股,蹲到楚漾身邊,聲音壓低:“漾哥,為什麼我們被鎖外面的事情不能告訴淩總?”

“沒必要。”

楚漾有點累了,“因為就算淩二被他爸罵一頓,他也不會放我們進去。”

淩二還會知道我們告狀,有的你受的。

但這句話楚漾沒說,為了關愛職場新人,還是不要讓新人知道老闆有多難搞定了。

陳迦禮捂臉長歎:“哎……這二少爺的叛逆期夠長啊。”

“還好。”

剛認識的時候就這樣,習慣了。

“我聽說,我聽說是他主動找淩總要的你啊?昨天也是你來了他才乖乖跟我們走,說明他還挺認可你的,怎麼現在又開始針對你了?”

“他向淩總要我,不過就是覺得自己有的是辦法讓我收拾包袱滾蛋,淩總身邊其他人好幾個都跟了十來年了,每個都比我更難甩掉。”

楚漾認為并非沒有這種可能性,人心都是肉長的,舊的回憶也很快會被新的取代,自己憑空消失了三年,淩意舶的世界又如此充實精彩,羁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

人一旦被絆倒了,那根肇事的線也就消失了。

第一次見面時,楚漾十九歲。

淩意舶才十六歲,還在念高中,正呼朋喚友叫一群哥們兒在首都某家超五星酒店的頂樓行政酒廊搞升學派對。

紅綠惹眼,紙醉金迷,香槟與酒杯碰撞得震天響,楚漾被當時的森叔推進房間,說你就在這兒站好,守着二少爺就行。

二少爺?誰?

森叔擡手一指,那個。

那是一張青澀不缺攻擊性的臉。

年少的Alpha被人衆星捧月地圍在中央,眼睛被煙霧熏得眯了又眯,下巴一擡,已結束變聲期的嗓音低啞好聽。

森叔?您怎麼來了?這是新給我配的保镖麼,真好看,過來一起玩兒啊?

那時候楚漾年紀還小,哪兒見過這場面,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直接僵在原地,倒沒有傻乎乎地過去真跟着一起玩兒,隻是在那裡站着,守着。

這一守就是好多年。

“漾哥,還是你腦子轉得快,”陳迦禮說,“你打死我也想不到他是想讓你早點兒滾蛋這一層。”

楚漾“嗯”了一聲沒再接話。

淩意舶心眼兒有八百個,打死你也想不到的情況多了去了。

這情況他也沒說,怕把陳迦禮吓跑,有些事情他自己還是能擔得起的。

陳迦禮忍不住小聲發表觀點:“圍魏救趙,用心險惡啊……”

“不要議論老闆,小老闆也不行。”楚漾看雨落下來,雨珠在腳邊的低窪地裡畫圈圈。

陳迦禮也恨不得畫個圈圈詛咒淩意舶,喪氣道:“私下都不行啊?”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要接我的班,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管住嘴,記住了,以後要說也隻能在我面前說,”

楚漾頓了頓,“其實呢,淩二這人性格非黑即白,就是頑劣了點兒,對部下管人賞罰分明,容錯率高,當老闆還是不錯的。不過他不喜歡不聰明的人,隻要你不犯蠢,他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責罰你。”

陳迦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好了,别多想。”

遞過去一瓶汽水,楚漾拍拍他的背示意,“休息結束,我值東北角,你值西北角,有什麼情況語音聯系。”

說完,他扶正微型耳機與麥克風,大步消失在别墅拐角的黑夜裡。

昨晚霧大,今晨的渝水并無日出,白得透亮的太陽高挂于海灣之上,世界一片寂靜。

楚漾抱着雙臂,靠在副駕駛的皮椅上,被生物鐘自然叫醒。

他下車,繞車檢查了一圈,從後備箱裡拿出四個人的行李放在地上,拆了包洗漱用品,找了個排水溝洗漱。

“報告報告,無異狀。”耳機裡傳來人聲。

“大家來車上休息,”楚漾輕輕晃了晃頭,大腦飛速轉動,“陳迦禮換上東北角。”

站回原位,楚漾觀察一番四周的情況。

确定沒人後,他才放松地蹲下來悄悄按揉後腰,真酸。

上半夜他一動不動地站了半宿,倒是陳迦禮這臭小子在跟前走來走去,特别盡職盡責,晃得他眼花缭亂。

這時,别墅門打開了。

罪魁禍首顯然度過了雖然寂寞但還不錯的一夜。

根據臉色來看,淩意舶休息得很好,堪稱神清氣爽,光芒四射,身上的衣物已煥然一新。

“喂。”

淩意舶蹲下來,慢條斯理的,“你至于這麼賣命?我以為你會像三年前那樣直接走人,會哭着去找淩沣……”

惡劣的話語說一半突然說不下去了。

楚漾正睡眼惺忪地盯着他:“你出來給我們開門,就是想說這個?”

“那要說什麼,”淩意舶惬意地蹲着,“問你為什麼都轉身投敵了還答應回來跟我?”

“為了錢。”楚漾秒答。

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答案,已經在心裡默念過一萬次,熟練得不能再熟練。

“漂亮。”淩意舶差點為他的回答拍手稱贊。

楚漾确實沒辦法和淩意舶繼續這個尖銳的話題。

他起身,盯着淩意舶頭頂的發旋兒看了會兒,低聲說一句借過,指尖撥弄麥克風,開始發布指令:“門開了,你們進來安頓行李,完畢在大廳集合。陳迦禮和我住一樓的保姆房,自己選一張床……”

隔得這麼近,楚漾才發現淩意舶左邊耳垂上扣了一枚小小的銀色耳釘。

他不清楚這耳洞是什麼時候打的,些微充血發炎,而耳釘的存在又為他的形象添加幾分不服管的意味。

橫看豎看都不習慣。

楚漾手癢,好想給他摘了。

“你和一個Alpha住一間房?”淩意舶看着他撥弄麥克風的修長手指,忽然問。

“因為在國外的時候我們就住一起。”

楚漾不想解釋過多,繼續下令,“李觀棋和周渡住三樓的閣樓房。”那是兩個Beta部下。

“是。”

“好的哥!”

“收到!”

“叫什麼哥哥哥哥的,沒規矩,叫首席!”

“别這麼計較嘛……”

信号頻道裡三個人争論不休,楚漾感歎一聲年紀小的人确實有活力,走到樓梯拐角處,回頭看見陳迦禮動作很快,已經把行李箱都推了進來。

“二少爺,見諒!”陳迦禮這傻小子還打招呼。

“嗯。”

淩意舶雙手交叉,點了點頭,算和新員工打過了招呼,後仰靠在門廳玄關的石柱上。

楚漾和陳迦禮住的雙人間在别墅一樓,是單人保姆間改的,所以兩張床放在一起顯得空間逼仄,有點像四星級酒店的基礎标間,自帶一個洗漱的小衛生間。

衛生間沒有能沖淋浴的地方,每天洗澡隻能去隔壁的客房客衛洗。

負一樓有專門花錢改造的放映廳、有整牆名貴的白酒酒窖,有放滿專業器材的健身房,健身房那裡是個敞亮的采光天井。

站在那裡往上瞧,可以看見一樓花園的小瀑布從純黑色的石材表面向下飛瀉流淌。

最具觀賞價值的,是藏在負一樓堪比水族館的大型嵌入式魚缸,一直挑空往上到一樓。

魚缸單獨排水,外圍由純黑紋理闆材簡單做了線條裝飾,水質清澈發藍,海底景觀設計宏偉壯觀,聽說每次清洗都要請專人背氧氣罐下去。

因為别墅長期沒人住,暫時還沒養魚,景觀做的是亞特蘭蒂斯水底古文明,光線幽暗,岩柱沉底,經過比例縮小後的蔥圓頂建築仍舊神秘雄偉,海葵和珊瑚覆蓋上部分城市遺迹,沉積着海底沙礫的底部斜插着一隻海神三叉戟,神秘又莊嚴。

楚漾記得,淩意舶在首都住的房子也曾經有這麼個角落。

而且還不是花錢請人設計的,是淩意舶拿了張素描紙勾勾畫畫,最後往楚漾面前一放,問他還差點兒什麼嗎?

楚漾不懂建築也不懂繪圖,托着腮回味了下對大海的想象,說再加點海葵或者珊瑚吧,消失的遺迹旁一定有生命在永遠地存活。

除了這裡有精心設計過的痕迹,一樓花園外的蓄水遊泳池裡也有幾座噴水石雕,遊泳池占地面積寬廣,靜谧而隐蔽,毗鄰海灘,能在水中觀賞日升日落橘子海,也能直接望到别墅二樓。

淩意舶的房間就在二樓,是單獨的一層。

隻有樓梯、電梯、衣帽間,以及主卧裡一張偌大的床。

大緻了解完别墅構造,三名保镖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裡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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